这边父女重逢场面感人,另一边,雪轻缓步来到施元清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喂!死了没?”她明知故问,毫不留情的踹了踹地上的施元清,听他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这才收脚,在他身边蹲下,道:“如果你还有意识,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况吧?很遗憾,原本该给你陪葬的齐大小姐,她还活得好好的,你的计划彻彻底底的失败了,要去见阎王的只有你一个人。”
原本意识已经渐渐抽离的施元清,一听到她的话,顿时清醒了不少,咬了咬牙,似乎打算说什么。然而,受伤太重,呼吸都很艰难的他,嘴才刚一张开,还来不及出声便吐出一大口鲜血,下巴脖颈全都被鲜血染红。
“呵呵,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是哪儿吗?”雪轻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最后挣扎,十分“好心”的道:“很想知道吧?呵呵,那我就好心的告诉你吧,你最失败的地方有两点,一是你没有确认凤迁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让知道你身份的凤迁揭穿了你的身份,二是你背上这块胎记。”
说着,她扬起纤纤玉指,戳了戳他裸露在外的后背上那块漏斗形朱砂胎记。
“就是这块胎记,泄露了你不是乌毕月的事实,你的计划的确很周密,但是很可惜,细节真的是破绽百出,就这点程度的阴谋诡计也敢拿出来对付我们,你的惨败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雪轻一副自得意满之色,笑得很是灿烂,直把施元清气得再次吐出大口鲜血。
她说话的口气虽狂,但她并没有说错,如果没有这块胎记,让齐梦明白自己被冒牌货骗了的事实,也许被齐梦一闹,会让齐星河为了给女儿讨回公道而围攻毕月堡,逼秋辰白娶齐梦为妻。以秋辰白的脾气,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更不会受人逼迫向他妥协,最后结果会如何可想而知。然后施元清这个罪魁祸首再假惺惺的去追齐梦,把义贤庄弄到手。
老实说,这的确是一个好计谋,但是偏偏施元清算漏了太多细节,让他一败涂地。
“小雪儿,你可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秀琴跟思棋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秋辰白看了看一旁的秀琴,又看了一眼将齐梦带来这里的思棋,她们什么时候出了地牢,在为她办事,身为主子的他却完全不知道。
“就是得知齐庄主在召集江湖各派,打算围攻毕月堡的时候,虽然本来就是我送的密信引起的这场轩然大波。”雪轻笑眯眯的解释,完全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道:“正好那时候玉书为她们求情,我又缺人手,就让她们帮我办事啦!”
她瞧了一眼秀琴跟思棋,这两个人倒是挺识相,听话的好好完成了任务,这样饶过她们,她心里也比较平衡了。
秋辰白面露不悦,对她瞒着自己做了如此之多的事很不满。
雪轻来到他身边,笑道:“你就别计较了,你是需要好好休养的伤患嘛,我怎么能让你为这些琐事操心呢?在你养伤期间,毕月堡的大小事都由我做主,这是我们说好的,放秀琴她们出来也属于毕月堡的事务范畴,你可不能有意见。”
“我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秋辰白暗叹了一口气,他不满的是她瞒着他做这些事,不管是将计就计引起这场风波,还是为了引出公孙无为而设下圈套,全都没有跟他透露一丝半点儿,这才是让他最在意的。
“好了好了,有什么我们待会儿再说,先处理……啊!”雪轻突然惊叫了一声,笑容顿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被她的惊叫吓了一跳,秋辰白连忙紧张的询问。
“公孙无为,那个臭老头儿……”雪轻张望四周,在人群中寻找公孙无为的身影,可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人影,直恨得她牙痒痒。“竟然给我趁乱溜了,那个臭老头儿,别让我再看见他,否则……灭了他!”
她重重握拳,就好似手中正握着公孙无为的性命一般,一副恨不得将他捏碎一样的表情,浑身散发出的怒气让人不寒而栗,退避三舍。
见状,秋辰白不禁暗叹,幸好公孙无为趁乱溜了,要是他留在这里,肯定会演变成一场无法阻止的大战。虽然高手对决难得一见,非常的具有吸引力,但对象是她,他可一点都不想看。
“公孙姑娘。”齐星河忽然叫她,相比起之前的态度,语气有了极大的转变。
雪轻收起不悦的脸色,回头看向他,不禁暗叹,人还真是现实的生物。刚才还一副不客气的态度,对她要打要杀的,现在她救了他的女儿,他就如此好声好气的称呼她一声“公孙姑娘”,态度客气有礼。前后不过这么一会儿,却是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是我不明真相,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孙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齐星河抱拳向她鞠了一躬,既表示歉意,也表示自己的感激,“多谢姑娘救了小女,这份恩情我齐星河铭感五内,不敢忘怀,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义贤庄力所能及,一定尽力帮忙。”
“不用客气了,我也只是为了解决毕月堡的麻烦,若换了其他时候,我可不一定会出手。”雪轻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管是被道谢,还是承诺会在所需之时帮她,她都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即使如此,姑娘救了小女的事实也不会改变,还请受老夫一拜。”齐星河也是个固执的人,再次躬身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