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求我吗?”她忽然开口,语气淡淡的问。
玉书微微一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请求道:“求雪儿姑娘饶过秀琴跟思棋,原谅她们的愚行。”
要她屈服于公孙雪儿,如果是以前那是绝对没可能的,可现在她却跪在这里求她,虽然心中非常的不甘,但是为了秀琴跟思棋这两个好姐妹,就是要她三拜九叩也没关系,只要能让她们离开那个阴暗潮湿,鼠辈横行,还有被公孙雪儿折磨得精神失常,成天疯言疯语的可怕疯子的鬼地方。
“你竟然会求我,真是难以置信啊!”雪轻勾唇轻笑,言语间带着几丝嘲讽意味。
玉书心中不甘,却无话可说,的确是很难以置信,以前的她连想都没有想过,她自己也觉得现在的自己所做的事很不可思议,就算被她嘲讽也无可厚非,连她自己都想嘲讽自己几句。
深深看了她一眼,雪轻唇边的笑意更深,收起了嘲讽的语气,道:“看你这么诚心的求情的份上,我可以放她们出来,但是做错事只受这点儿惩罚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如果她们能帮我办一件事的话,说不定能让她们将功抵过。”
“什么事?如果是力所能及,她们一定会尽力办到。”玉书心中一喜,只要能让她们出来,就算她们不愿意帮公孙雪儿,她用逼的也会逼她们去做。
“你附耳过来。”雪轻侧身,示意她凑过身来。
玉书照做,雪轻在她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随即神秘的笑了笑,不再多言。
玉书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当房门关上的时候,雪轻脸上的神秘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猾而危险,仿佛盯上猎物一般的眼神。
她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事,终于到了愿望实现的时刻,再过不久,只要再一点点时间,她的计划就可以完成了。
数日后,江湖各派在义贤庄齐庄主的带领下齐聚毕月堡,这其中也包括铁鹰门一众,但因为施掌门生病在床,故由其子施元清率众弟子前来。不过奇怪的是,施元清从始至终都坐在软轿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说是抱恙在身不便与大家相见。
雪轻立于楼墙之上,暗中观察着这些聚在门前的各路江湖人,里面有好些都是来此挑战或闹过事的熟面孔,这些人压根儿就是想趁机报私仇。
例如落英山庄的骆逢春,当初惨败在秋辰白受伤,被传得江湖皆知,名誉扫地,如今跟着大队伍杀到毕月堡,会存什么好心才怪。还有不久前趁秋辰白受伤来找茬,被她吓回去的那些家伙,根本就是仗着有各路高手一起,趁人之危来了。
“真伤脑筋,这些人此时攻来,我又不能动武,你一个人如何能应对得过来?而且其中不乏高手……要不,干脆放弃毕月堡吧?”秋辰白很是苦恼,虽然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将自己十多年的心血拱手让人,但要他让小雪儿为了毕月堡而独自奋战,他又实在做不出来,想来想去,放弃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说什么傻话,你甘心放弃,我可不甘心,别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毕月堡迟早也是我的,要我放弃自己的所有物,让别人毁了它,门都没有!”她可是孟雪轻,江湖传说中的毒手医仙公孙雪儿,出了名的怪脾气,她的东西,除非自己高兴愿意,否则绝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敢来跟她抢,那就是与她为敌,纯粹找死。
“小雪儿,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是不甘心呢?可是如今敌众我寡,又没有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让我如何忍心?”秋辰白继续劝说,见他斜眼看自己,连忙解释道:“我直到你功夫了得,可就算再厉害的功夫,这里面的高手可有不少,双拳难敌四手啊!”
“你要我逃走?”雪轻面色一沉,定定看着他。
“这不是逃,是转移阵地,留个空壳给他们,他们也得不到什么便宜。”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他跟雪儿吗?就算放弃了毕月堡,得不到他跟雪儿也是他们输了。
“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逃走!”雪轻态度坚决,她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逃过,怎么可能被这点程度的事吓得逃走?“你如果看不下去,就回房去待着,或者干脆离开毕月堡。”
她有她的原则,最基本的就是不逃跑,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要她放弃一切灰溜溜的逃走,有违她的美学。
“都说这不是逃走了,唉……”秋辰白无奈的叹息,他虽然这样对她说,可是他心里很清楚,那就是逃跑。
“这些无耻之徒,打着‘铲奸除恶’的名号,说你‘意图称霸武林,残害武林同道’,你难道就不觉得生气吗?连我都看不下去,你真甘心就这样逃走,任他们在毕月堡为所欲为?”这下子,换成雪轻说服他了,她不会让重伤未愈的他出手,但她希望他能理解支持她。
“怎么可能甘心,可是现在的状况……相比起面子,我更在乎你的安全。”没有了毕月堡,再建就是,唯有她是无可替代,不容有失的。
“我不会有事的,绝对!我向你保证。”雪轻郑重的道,她可没打算跟这些人大打出手。
就算她对自己的功夫再有自信,跟这么多人打也绝对会被累死,她可没那么蠢,他担心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秋辰白终于妥协了,因为他很清楚,她心意已决,继续说下去她也不会改变主意,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在旁边看着她来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