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处女座是希腊神话中管理农业之神、大地之母——狄蜜特。在景有希的印象中,处女座的男生多少都有点霸道,喜欢鸡蛋里挑骨头、要求太高又爱吹毛求疵、喜欢批评他人,甚至难以取悦。不过,他们的优点是喜欢干净,头脑清晰且分析能力强、能明辨是非,细心体贴。仔细想一想还真的蛮符合萧晨的形象呢。
“真是个冒失的家伙,还好意思说让别人保管好护照呢,自己都会搞错!”景有希一边嘟囔着,一边穿上鞋子,她决定趁萧枫还没睡着之前,将自己护照给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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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轻轻敲了两下房门,景有希将脑袋凑向门边,“萧枫,你睡了吗?有点事情找你哦……”过了好一阵,房间里都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这家伙,该不会是已经睡死过去了吧。景有希正要打退堂鼓准备回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远地从房门那头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搞什么啊?!我在洗澡,你自己进来吧!”
“哦……”景有希撇撇嘴巴,扭动了一下门把手,接着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萧枫的房间。
原来所谓的总统套房,每一间的格局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厕所和床的位置不大一样而已。此时,萧枫正在洗澡,洗手间里传来了一阵淋浴哗哗的流水声。
“那个……”景有希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不大好意思地向里面喊道,“你把我们的护照搞错了,我是来跟你换回去的……”
“是吗?”萧枫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护照在我的皮夹里,你自己去换吧。”
“好吧。”景有希耸了耸肩膀,走到了床前,打开萧枫的行李箱,不经意的一瞥,景有希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只见箱子里的衣服、裤子全部都是名牌,光是价值连城的手表就有7、8块,内衣和袜子也都价格不菲,完全是一个移动的名牌时装店啊!也难怪这个有钱人家的二少爷,从小就过着奢侈的生活,想他一定没受过什么苦,所以才会有这么别扭的性格。
景有希沉下一口气,从箱子里面取出了萧枫的的棕红色的皮夹。打开皮夹正要把里面的护照调换过来,这个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夹在皮夹里的一张已经有些褶皱了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是一片金色海湾的背景,只见一个女孩挽着萧枫的胳膊,甜蜜地冲着镜头笑着,她有一头长长的卷发,头上扎着一只可爱的蝴蝶结,圆嘟嘟的眼睛,就像春日里的湖水一样闪闪发光。照片上的两个人看上去还很小,约莫15、6岁左右的样子,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但是却能从照片上萧枫的表情里看出些许幸福的滋味。只可惜这张照片似乎被谁无情的蹂躏过,深深的白色褶皱破坏了画面的美感,就像一道道裂痕一样,再也无法复原……
她会是谁呢?和萧枫又有着怎么样的关系呢?萧枫似乎很珍视这张照片,但是却又能从损毁的痕迹里看到一些心酸。这一次,景有希的八卦精神又开始作祟了,虽然事不关己,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事情的缘由。
“喂,你怎么还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了过来。
“哇……!!”景有希当即吓了一跳,她慌张地回过头去,只见萧枫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光着脚丫向自己走了过来,一股热蒸汽扑面而来,萧枫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疑惑地望着景有希,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慢慢下滑,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深刻的轮廓。
景有希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男生出浴的样子,奇怪了……这感觉是什么?怎么好象觉得心跳加快,两个脸蛋一阵接一阵的发烫呢?“我……我……”她急忙将脸转向一边,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总是这样,做事情磨磨蹭蹭的,不用回去睡觉了吗?……还是说,你今天晚上想跟我睡一起啊?”就在这个时候,萧枫就像是长了一双红外线电光眼,突然向景有希瞪了过来。
“你……说什么鬼话啊!还不都是你把护照搞错的缘故!”景有希故作冷静地将手上的护照和皮夹一齐丢给了萧枫。
就在你这个时候,萧枫突然愣住了,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张夹在皮夹里的照片上,慢慢的,只见萧枫的眼神变得灰暗起来,轻微的叹息声仿佛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那个是……你的女朋友吗?”景有希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枫用缓慢的动作接过了那个皮夹,然后慢慢地合上它,“很久以前的照片了,忘记拿出来而已……”他没有否认景有希的话,只是口气里多了一份掩饰,景有希这才发觉,自己今天真的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啊……在我这里的不是你的护照,是萧露的……”
“咦?!”
“看来我们四个人的护照都搞错了,”说着,萧枫将皮夹丢进行李箱之后,又从里面抽出了自己的睡衣,“明天早上再调换回来好了,先去休息吧,你不是早就已经开始喊累了吗?……”这时候,只见萧枫突然自顾自的解开浴衣的腰带,露出了他裸露而直挺的背。他头发上的水珠顺着皮肤滑落,完美的脊椎弧度在景有希的面前展露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景有希的脑袋顿时“轰”地一下整个炸开了!“啊——啊——啊——!!你这个暴露狂,羞死人啦!”拾起床上的睡衣一把丢在萧枫身上,接着以百米冲刺一般的飞出了萧枫的房间,跟着“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混蛋!你鬼嚎什么?!”萧枫不满地怒骂声从门那头传了过来。
此刻,景有希依着墙,气喘吁吁,心口处就像有一把火在烧,脸颊滚烫的几乎能煮开水。“真是过分!那家伙也太不自律了!随便在女生面前都可以毫不在乎的换衣服吗?真是的!好丢脸……我到底在脸红什么啊!”景有希摸摸自己涨红的脸,气呼呼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或许是因为身处他乡不大习惯的缘故,这一夜,两个人都有些辗转难眠,直到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渐渐放松下来的精神这才沉沉地睡过去。
马赛清晨的阳光,洁净的就像橱窗里的水晶一样。晨风带着花朵般的香气扑面而来,将沉睡中的人们慢慢唤醒。景有希在床上翻了个身,用干涩的眼睛望望窗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隐约记得昨天萧枫说过今天似乎要早起出门的,于是景有希努力地抵抗着困倦,从松软的大床上爬了起来,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开始洗漱。
“翻身!我要咸鱼翻身!”今天,景有希也照例对着镜子大喊三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坚持不懈才让上天看到了决心,所以才将那套神奇的塔罗牌送给了自己,总觉得不再做倒霉鬼的日子,真的很舒心。
“哟,睡美人,你起的可真早呢!”刚刚来到餐厅,就看到萧枫一脸戏谑地望着自己。景有希抬头看看墙上的闹钟,哇!都已经将近10点了。
“还好意思说我,你也是刚刚才起床吧!”景有希不乐意地撅起嘴来,“萧露和萧雨他们呢?……还没起来?今天不是说要去街上买东西的吗?”
“不用你操心,萧雨那小子是从来不睡懒觉的。他们两个一大早就出发了,在酒店的服务台留字条说是去艾克斯市帮南珍买橄榄油,还有帮大哥带他要的葡萄酒……叫我们在下午4点钟之前赶到嘎纳去汇合。”
“诶……?!”听到萧枫的话,景有希立刻做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样分头行动比较节省时间,”说着,萧枫突然站起身来,合上了手上的那份报纸,“我们也走吧。”
“去……去哪里啊?!”
“行李我已经叫酒店的人托运了,我们到街上转一转,然后赶去车站!”萧枫的你口气里带着命令的态度。
“啊……”景有希失落地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原来修学旅行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恣意,有时候为了赶时间连觉都睡不好,这么说起来,还是在家里做懒虫舒服一点。
一开始景有希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和萧枫这家伙独处的时光,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两个人转街的时候也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就这么干巴巴地向前走着。
“喂,快看,是蒸鱼和大蒜美乃滋!”这个时候,萧枫突然指着街边的一家外卖店铺叫道,“想尝一尝吗?”
“那……吃过之后不是满嘴的大蒜味道?”景有希苦恼地摇摇头,“算了,我没兴趣。”
“什么啊,这可是当地的美食,不尝尝看怎么行?”说着,萧枫饶有兴致地凑了上去。
马赛不愧是地中海从古至今最大的商贸港口,街上一排排香料店门口摆设着令琅满目的珍贵香料和天然精油;几家珠宝店的橱窗里陈列着彩色珊瑚制品的首饰;面包房、杂货店里各种美味应有尽有。仅仅是随便逛逛,仿佛就可以领略到百年前这个贸易港口的繁华和美丽。
景有希无暇顾及萧枫,她的目光在街道两边游走着,这个时候,只见靠近街角的地方有一间挂着黑色门帘的房子,房子的银色招牌上写着“占卜馆”几个大字。景有希虽然不认识法语,但是门头上的那套塔罗牌的造型,还有六芒星和星月的标志,景有希还是认得出的。
“萧枫,我过去那边看一下……”顾不得萧枫回应,景有希就三步并两步地向那间占卜馆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门前,就闻到一股腻人的熏香香气,“打扰了……”景有希微微地弓了弓身子,撩起门帘,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经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不知道拐到了哪里,只觉得灯光有些幽暗,看不清走廊的尽头,灰色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羊皮画,雕刻着古老图腾的踢脚线一直延伸到远处。
“请问,有人在吗?”
景有希的话音刚落,一扇漆黑色的大门突然打开,只见一个身穿吉普赛民族服装的老婆婆向这边望了过来,接着用一长串叽里呱啦的法语对着自己做了一个“欢迎”的手势。
“那个……请问你会说英文吗?”景有希自认为自己的英语水平还不错,虽然自己的发音不算很标准,但是听力却没什么问题,于是她索性用英语与对方交流起来。
“欢迎你,小姑娘,我是占卜师阿比亚,你有什么烦恼吗?可以告诉我。”老婆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是脸上却始终挂着慈祥的微笑。
“我有一些关于塔罗牌的问题,想请教一下……”
“这边请吧。”说着,名叫阿比亚的这位老婆婆转身向身后的房间里走去。
景有希来不及多想,急忙跟了上去,走进房间之后才发现,刚才站在这间占卜馆门口的时候的时候没有发觉,原来它的里面竟然是这么的宽敞啊!一间教室那么大的大厅,两边摆着几张老旧的皮革沙发,一张圆桌立在房间的正中,一排木桌椅围在四周,华丽的吊灯,黑色的桌布,最为显眼的还是桌上那颗发散着晶莹光彩的水晶球。
“请坐吧……”老婆婆示意了一下,景有希连忙在圆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么,你想问什么呢?”
“其实……”景有希不知道接下来的话究竟该如何开口,如果告诉她自己有一副会说话,会改变人命运的塔罗牌,不知道这个老婆婆会不会笑掉大牙,但是她毕竟是占卜师啊,所以无论如何景有希还是想试试看,“请问,古老的塔罗牌里面住着一个精灵,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塔罗牌是一种利用直觉和古老秘术来解答问题、探索生命的工具。它本身就是由人力制造的,所以并没有所谓‘牌精’在其中,只有使用的‘人’,才带有力量。但是……也不外乎有另外一种可能,比如你所谓的古老塔罗牌中的精灵,或许是被什么人或者什么力量给禁锢、封印在这套塔罗牌里面的……”
看到老婆婆对自己的问话很有条理的解答着,景有希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吗?那么,老婆婆,你有没有听过塞巴斯丁这个名字呢?”
阿比亚老婆婆摇了摇头,她的否认让景有希不免有些失望。这个时候,景有希打开了手里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了那张“命运之轮”牌,“我听说,不同版本的塔罗牌都是有专门的画师精心绘制的,那么……这张牌的牌面你有见过吗?”
老婆婆接过景有希递来的那张命运之轮,凑到眼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牌的背面有一些类似血渍的红色印迹,无法用手拭去,看到这里的时候,老婆婆突然怔了一下,原本灰恢的双眼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接着她轻轻地将牌放在桌子上,望向景有希,“看得出这张牌的牌面是手工制作的,有些塔罗牌的花纹里暗藏着画师的签名,但是这张却完全看不出来,”说着,老婆婆将那张命运之轮凑到了鼻子前面闻了闻,“表面上好像涂了松香,时间已经很悠久了,虽然已经闻不到什么香气,但是保存的却很完好。这种制作工艺已经很古老了,现在基本上都是印刷品。不过……世界上的塔罗牌版式多达上万种,很抱歉,我的孩子,对于这款塔罗牌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不过,牌上的血色印迹却让我想起了马赛当地的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