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穿越生死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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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延缓她的生命

2008年12月21日。

晚上,我去大连开发区,见我的好朋友张景辉,十年前,他用他发明的方法,把阎娜从死亡边缘夺了回来。

我是抢救阎娜活动的发起者,在救阎娜前,我们采访了医学权威,他告诉我们阎娜很快将离开这个世界,阎娜的病情,只有两个办法:

定期换血

骨髓移植

这两个途径,对阎娜一家来说,根本不存在,也就是说理论上说阎娜即将进入死亡边缘,我们大概估算一下,半年内阎娜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撰写的《延缓她的生命》短文,在媒体上刊登。张景辉就是看到这篇文字,主动打电话来表示愿意救治阎娜,我当时还劝张景辉别救,没有可能,阎娜那时9岁。

我们还为阎娜举办了生日晚会,带她去大连森林动物园,夜色漆黑,我们在中山公园门前分手,对我而言阎娜已经不会在这个世界生存很久,半年的时间很短暂,我当时还将几万元钱给了阎娜的爸爸,告诉他回家后要用在阎娜治疗上,她爸爸满眼泪水,点头答应了。事后,我们才知阎娜的爸爸将这些钱全部还给以前的借款,他放弃了所有的治疗,等待阎娜生命的结束,他与家人已经没有能力来挽救阎娜的生命,与其再将这些钱用在没有希望救治的阎娜身上,不如,把欠他人的钱还上一部分。

阎娜与家人就这样撕断了最后的纽带关系。

他爸爸别无他法,这是唯一可以选择的,该努力的都努力了,该尽力的已经尽力,假若阎娜不在了,全家人还得继续活着。

半年后,得知阎娜还活着,我与媒体记者前去看望,阎娜被来自各地的民间力量救治,我去那天有人正在跳大神,我惊异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庄重,扭头走出房间,后来,就再也没有阎娜的消息,这一段往事就随风而逝,被埋在记忆深处。

2003年,邵大哥的妻子也得了癌症,我又去找张景辉了。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阎娜还活着。

这个奇迹正是张景辉用他的方法创造的,我们还将张景辉的方法送到北京,费了很多周折,还是被权威部门拒绝了,因为几项指标没有达到国家相关药的标准,当时,张景辉就说过:

“那些小白鼠没有激发起来生命的潜能,如果是病人就会与我互动。”

没有谁听张景辉的辩解,张景辉被视为民间郎中。

张景辉挑战权威的奇迹经常发生,却依然得不到权威部门的认同,但张景辉的家却成为癌症患者到了生命最后关头必去的地方,这个时候,大多数患者已经家贫如洗,对活下去的渴望,激励他们四处寻找最后的救治途径,有许多人就这样找到了张景辉,许多人就被治疗好了。

当我也得了癌症后,在第一时间内也去找了张景辉,我还看到了已经19岁的阎娜。

我们在一起畅谈。他们一直说我是一个好人,他们会全力帮助我。

2008年12月22日,上午九时。电话响了起来,亲属的电话。

“难道你想死吗?会转移的。你要相信科学。”

我开朗的心情,立即被破坏了。

再看窗外的天空,原来的灰色天空,很压抑,清晨,天空中就积聚着灰色的云彩,本来,我要去到父母家,朋友送我老爸一箱名贵的白酒,现在就不想去了,似乎,腰很酸疼,脸上也紧绷绷的,眼角也不舒服起来,我表情肯定浮现出无奈的神色,吴亚卓安慰我:

“老布,你没有事情的。”

她越这样说,我越怕起来。

“会转移吗?”我的声音失去了力量。

“会的。”

“下一步是肝部吗?”

吴亚卓迟疑片刻后,说:

“是肝部。”

我长叹几声。

我到另外的一个房间拨通了前妻家的电话。

“怎么样了?”她声音柔和地问。

“确诊了。膀胱癌。”

“那就去医院手术吧。”

“会转移吗?”

“会。立即手术。”

前妻也是医生,她说对这种的治疗就是手术,她还说她对这个病没有了解。

“你告诉你妈妈了吗?”前妻问。

“没有。你也别告诉你妈妈,还有儿子,你也别告诉。我不想手术。”我答。

“那能行吗?”

“我在采取措施。民间的方法。”

“我不懂。”

“但他的理论是正确的。”

“不过,现在医院的方法都是切除,你还是回北京切除吧!”

“我不想切除,然后,走到哪都带着一个尿袋子,化疗后,面部憔悴,浑身无力。”

“都这样。”

“手术后,还会再生出癌细胞吗?”

“会的。”

“那就是说手术只能切除那个长癌细胞的部分,但没有彻底消灭掉癌细胞。”

“目前消灭不了,也许,还会再在其他部分出现。”

“这就意味着我还有危险。”

“手术或其他方案,只是延缓你的生命。”

这时,燕冰与丈夫走了进来,我放下电话。

我拍拍了陈立人的肩膀,燕冰说:

“我回家就问立人了,你那天晚上是要安慰老布吗?立人说找不到机会,他不想在公开场合安慰。”

“每个人都有癌细胞的。”陈立人说。

“你看我像癌症病人吗?”

“不像,你很坚强的。”

“我要创造奇迹。你相信吗?”

“当然相信了。

陈立人与燕冰走后,我又拿起电话,对前妻说:

“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在乎生命的长短,而在乎生命的质量。”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手术。”

“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现在是,你的病只能通过这种办法切除,然后,通过其他方法继续治疗。”

“但我不想按照这个程序化的方案来解决我的问题,我想用另外的一个方法。”

“那种方法无法消灭癌细胞。”

“大成说也许会误诊的。”

“超声检查有可能,膀胱镜诊断没有可能误诊。”

“膀胱镜诊断应该是准确的吧?”

“应该是准确的。”

“那就是说去医院切除癌细胞是目前唯一的途径。”

“是。”

“然后,我的生命就没有危险了。”

“依然有,也许,癌细胞还会存在,或在其他部位出现。”

“也就是说即使我手术了,我要承担危险。”

“对的。只能延缓生命。”

我与前妻1986年结婚,她早就告诉我医生只能治病不能救命。

1999年,我曾经延缓过阎娜的生命,现在,该轮到我千方百计延缓自己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