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
每一幢楼都是一种罪恶的预谋每一条路都有死亡在行走
在我们刚刚把昨天送走
在我们刚刚把太阳神供上祭坛
我们的双手就开始创造一种谎言
我们的阴谋是把所有的人都驯成一架机器一齐去征服太空宰割太空
所有的爱情都让她嫁接到宇宙人的辫梢上去所有的道德都装进陶罐装进原始的牛角
所有的衍市只做虚伪的交易
不得不承认
我们的一个个今天都消失了消失在一种梦魇的欺骗之中我们的童贞
都被一颗颗星星掠去了
所有的迷茫留给我们去裁剪
我们裁剪 裁剪成一片片菩提树的影子剪贴在床头在夜里朝拜
得到的一切又都装进了一个无门的栅栏
我们没有能够想到
没有想到在我们希望越过一座桥的时候没有想到在我们希望闯过一扇门的时候晴朗的天空下了大雨
说不清的雨 读不懂的泪
事实上我们不需要这透明的怜悯
不需要在我们惆怅之时踩着自己的影子
我们信奉自己，所有的历史
对我们来说只是一面镜子
我们需要的是猎枪
我们需要的是在沙漠里进行一种选择我们会转过身来面对面地交谈
我们要重新塑造我们的雕像
我们应该是一条河一条会唱歌的河
在我们走向远方的时候让所有的森林为我们送行
远方注定是我们的
我们微笑
我们手挽着手
我们擎起一颗头颅向远方
（选自《江西青年报》198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