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出轨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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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开房又如何

当金戈到达时辛仪已侯在了那里,桌子上摆了四道菜、两瓶打开的啤酒,辛仪向对面空椅子指了指示意他坐下。金戈有些纳闷,不知辛仪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看样子已经很久了,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在这里给自己打的电话,看来她对今天吃饭一事早就打算好了。来吧,一来祝贺二来感谢,辛仪倒好酒后端起杯。别,请问突然之间怎么想起要请我吃饭了?金戈压住她的杯口。不说了嘛祝贺感谢,辛仪收回手躲开他的眼神,再说,今天二月二,你忘了?她说道。二月二?还真忘了,怪不得桌子上有盘猪头肉,原来今天是龙抬头啊,金戈举起杯。除了这个就没别的理由了?他有些坏坏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多的事?辛仪瞪他一眼。

我是说,吃完饭后如果我们还有别的事我就少喝点,没有事的话我就多喝点,金戈嘿嘿地坏笑道。没事!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不说好二月二送花嘛怎么改成了那天?辛仪说道。那天是我收到稿费的第一时刻,送花给你有特殊的意义,我觉得跟二月二不一样,我这里有花店的名片,我让她们再送一个,金戈伸手去拿包。辛仪听到解释很感动伸手阻止他,傻样,逗你的,别送了,屋子里的花还香着呢。

如果你愿意,等后面的稿费来了,我一天送你一花篮,直到把这笔钱全花光,我算了,能送将近两个月呢,金戈很认真地说道,这并不是随口说着玩的他确实这样想过。那样我不得在单位出名啊,接到鲜花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辛仪笑着摆摆手,算了,这笔钱你还是留着吧,等将来干点有意义的事。

为你做点啥都是有意义的,金戈一把握住辛仪的手,辛仪低头看一眼,并没把手抽出来。要不,把钱给你,你拿去再看看嗓子吧,最近听到辛仪说话时咳嗽金戈有些担心和上火。我有钱,不用,辛仪笑笑,别为我身体担忧,我是医生,大不了最后演变成喉癌不能说话而已,但我可以用笔跟你交流啊,对了,那时你还会要我不?

金戈的心咯噔一下,在辛仪嘴中他听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最不愿意听到的两个字,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辛仪看,看着看着眼眶不禁变红。别看我!辛仪把头扭到一旁,你干什么啊,吓你的,她低声说道。金戈嗓子咕噜一声另一只手也伸出来紧紧地抓着辛仪,咱俩原先都说好了,把你的老年给我,你可不能耍赖!哪个说话不算话就是,就是——急切之间他有种骂人的冲动,但又舍不得骂出口。

就是乌龟王八蛋!辛仪头转过来大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金戈眨下眼。放心吧,我会过好每一天的,不会让自己这一生留下什么遗憾,辛仪向他笑笑。金戈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越叫放心他就越不放心,辛仪的话越听越叫他难受,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难道她的嗓子出现了什么新情况?怎么说得越来越像生离死别似的?

松开,你想握一辈子啊?辛仪拍拍他紧握着自己手的手,没想到自己的几句感慨之语竟惹得金戈这种样子,辛仪嘴上虽不说但内心却很温暖。如果可以,别说一辈子八辈子也行啊,经她一说金戈才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滑稽,双手禁不住松了松但并没收回去。说别人耍赖,我看你才是天下最大的赖皮,辛仪笑着把手抽出来。

不说了,菜都凉了,来,喝酒,辛仪第二次端起杯喝一口,金戈随之一口干了,辛大人,喝完酒以后干什么去?辛仪答应要从了自己的话就像一条小蛇一样又抬起了头,想到这一股热气充满丹田,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以后到了再说以后的事,辛仪看他一眼吃吃地笑,为他满上杯子,看辛仪的表情好像后面还有安排?金戈内心一阵狂喜:莫不是她今日真要从了自己?

心情好了,酒喝得就非常的痛快,没觉得怎么的金戈啤酒已喝掉了三瓶,当他要打开第四瓶的时候被辛仪拦住了,想到接下来或许要发生的事金戈便作罢——酒喝得太多,如何成全好事?

不喝酒干什么?他故意问道。我们,出去开间房吧,此时辛仪的眼神火辣而有些游离。金戈略愣一下,盼望着盼望着但盼望的事变成现实时,他却有些不敢相信。我说着玩的,见他不说话本身勇气不足的辛仪假笑一声把身子向后一靠。不行!我听见你说什么了,对不起,刚才我是幸福得有些找不着北了,咱们这就走!反应过来的金戈站起身来,服务员埋单!他扭头向外大声喊道。哎,你干什么啊?辛仪呵呵拍他一下,服务员进来金戈抢先结了账,咱们走吧,他侧头着急对辛仪说道。我们再坐一会儿,辛仪没动地方,反过头对服务员说道。服务员应一声,知趣地退了出去。不会又是反悔了吧?金戈心猛地一凉。我向来说话算话,答应的事从不反悔,辛仪摇头很坚决地说道。

金戈的心安稳下来,那为什么不走啊?都两点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他看下表后催促道。傻样,你开过房吗?我们就这样过去?辛仪白他一眼。原来是这么回事!光顾兴奋了却没想那么多,只听有到宾馆开房一说,但具体怎么开临到近前还真不知道,因为自己从来没开过,抬眼去看辛仪,发现她也正把眼光投过来,很是不安和无措。放心,这事我来办!男人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金戈斩钉截铁地说道,虽然此时他还不知怎么着手。见他说得如此肯定辛仪的心顿时安稳下来很信任地点点头。为了叫辛仪彻底放心,我们去九州大酒店,金戈边想边说道。为什么去那儿?辛仪不解,九州大酒店是全市最好的宾馆,一来那儿环境好,二来一定也很安全,越高档的地方就越没人查,金戈说道,辛仪点点头觉得是个道理。

我的身份证正好在包里,一会儿我先过去,等把一切都办好以后你再过去,金戈说道。还用身份证啊?不有钟点房嘛,我们开那样的房间吧,辛仪说道。不,金戈摇摇头,话说到现在他的思路已慢慢清晰,就用身份证按正常的程序办理,我会说外地来了朋友,相信他们也不会问,至于钟点房,虽然相对便宜一些,但开这样的房间无疑已向人说明了开房的目的用途,安全系数没有十足的保障,我开个三人间的,手续办完以后就没有人会在意了,我们分先后进去,就更没有什么事情,他说道。

辛仪见他安排得如此周密,笑了,哎,这么有经验,你是不是总同别人开房啊?她笑道。金戈连叫冤枉,说今天绝对是自己的第一次。行了,你先过去吧,好了,就给我打电话,辛仪停止说笑用手帮他整理下衣领,金戈点头走出德福楼。

来到九州大酒店,房间入住手续并没有金戈预想的那样复杂,总台服务员多余的话没说一句,收完款后就把房卡交到了他的手中。进到房间张望一下又四处看了看,金戈掏出手机给曲文红打了个电话,谎称自己到本市所辖的一个县城参加同学父亲的葬礼,说今晚不回家了,等做完这件事后他才给辛仪打电话,告诉她可以过来了。

半个多小时后辛仪拎着一大包东西走进来,刚一露头便被金戈一把搂住,什么话都没说火烫的嘴唇一下凑上前去,辛仪边唔唔唔地响应着边用脚踹上门,吻着咬着……不知过去了多久,金戈觉得越吻越饥渴越亲越膨胀,自己身上的那团火越烧越旺,手也开始游离起来,动手去脱辛仪的衣服,拥着辛仪向床边走去。

两人的脚下虽这样但嘴上却并没松开……走着走着,不知被什么一拌,双双摔倒在近前的一张床上,金戈顺势压在辛仪的身上,此时辛仪的外衣已被扔到一边,金戈的外衣裤子俱已脱下,但辛仪里面的衣服是有很多纽扣的那种,费了半天的劲金戈都没解开,急得他出了一头的汗。我自己来,辛仪轻轻推开他,金戈喘着粗气等在一旁。

你洗个澡吧,辛仪捏着衣领的手并没动,而是向卫生间瞥了瞥,知道她是个每天晚上都要拿着白毛巾擦地板的干净人,自己确实有些着急了以至于什么也没想,金戈有些自责地站起身来。哎,我们真的,真的要这样吗?刚走两步辛仪突然喊住了他,我——金戈也停了下来,说心里话,刚才与辛仪亲热时他什么也没想,周身发热,如果不是中途出现纽扣解不开的环节,或许现在应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但中途停下来后一种莫名的情绪却袭上心头,看到辛仪的眼中有着与自己一样的心思他返身坐在一张椅子上,此时辛仪也坐了起来。我说我的?金戈轻声问道。辛仪嗯一声点点头。我现在很矛盾,一来担心你会说我事临到当前不像男人,二来担心如果真做了,我们岂不是同所有故事的结果一个样?最后还是落入了俗套,这些还不算什么,其实,其实最让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今天真做了,我担心今后再管不住自己,会因为想你而做出一些别的事情来,包括离婚什么的,我担心自己忍不住,金戈有些不择语句地说道。一样,你想的也是我想的,你担心的也是我担心的,辛仪使劲点点头。

已经恢复理智的两人此时非常的冷静,说到底,他们担心的不是这一次两人肌肤相亲的事情,而是担心将来,担心有了这一次后会彼此因爱而丧失掉理智不管不顾地做出抛家弃子的事来,这是一个沉重的实际问题。如果今天真的跨过了最后的一道底线,以两人各自的秉性,现在担心的事早晚都一定会发生。

我们是不是特没劲?辛仪向金戈苦笑一下。不,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就这样!我们也不是别人是不是?金戈坚决地摇摇头,饶是这样还是有些无奈和痛苦地叹了口气,如果把我们的事写成小说,或许都没有人喜欢看,会认为我们爱不起没意思,辛仪看他一眼幽幽地说道。是,有许多人一定不相信我们会这样,也会有人认为我们矫情,甚至会说我阳痿不是男人,但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看,辛仪,对爱我们永远有自己的理解和诠释,金戈说道。

辛仪点点头。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与你三个月都不下床,真的!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抱歉又像是承诺似的说道。我们走吧,金戈看看四周说道。再呆一会儿吧,辛仪有些不舍。走吧,我怕时间长了憋不住自己,金戈笑着站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辛仪大喊一句。

两人穿戴齐整,走到门口辛仪回过头看一眼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今天会这样。那,我们不走了?金戈停下脚步。算了,辛仪叹口气把他拽出门外。

自从宾馆一别后,一连两个多月辛仪金戈两人没再联系,不仅电话没有,而且邮箱里谁都没写过一个字。

是到彻底说再见的时候了,虽然很痛苦,但彼此头脑却异常清醒和冷静,宾馆那一晚成了两人情感的一道分水岭,当时如果什么事都做了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他们之间将会好得一塌糊涂,但适时适度地停下来,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一切已经完全结束了。两人心中都非常清楚,相互各自有家庭,不想不清不楚不咸不淡地继续,除了分手还剩什么?

之所以这样,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两人都在躲,怕爱得太深而失去了自己。生活就是这样有意思,曾经爱得死去活来,没想到临到头却是这样的一个空空的结果,金戈心中出现一种少有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