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出轨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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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夫妻试探

上班,回家……金戈真的不再计较短信一事,日子安稳而平淡,仿佛又回到以往,其实不用说他与曲文红的内心都很清楚,事情毕竟发生过,要想一时抹去和忘却根本不可能,只能靠时间来淡忘,这个理两人很明白只是不说而已。反过来金戈倒对辛仪多了份了解,这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人,能容人并能客观地看待人事,要不是她那句只要他们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就算了吧的话,真不知道如何来打开自己心中的那个结,对她除了有一种别致的感觉外还存有一丝的感激,感激什么?难道感激她的一番话语让自己断了离婚的念头?想到这他禁不住暗暗摇头。

除了这些金戈还想了很多,他不得不静下心来重新思考自己与辛仪的情感,知道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讲自己都不应该,偷偷摸摸苟苟且且对不起妻子对不起辛仪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所有爱着自己的人,自责愧疚痛恨,但除了这些又能怎么样?难道真的一切都不要了就离婚?这样行吗?退一万步讲即使一切都可以,但辛仪会同意,自己也真的会同意吗?他不知道。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金戈没有与辛仪联系,不打电话不上网不发短信不相见,奇怪的是辛仪也仿佛与他一样的心思,一点消息都没有。

其实在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他都在想念着辛仪,这种滋味好难受,他硬熬着,到十六天的时候实在挺不住了,他拨通了辛仪办公室的电话。你好,辛仪平淡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无奈和等待。你好,金戈忙应道。辛仪不说话,你,还好吗?金戈轻声说道。不好,辛仪答道,两人一时无语。

你想我了吗?过了一会儿辛仪幽幽地问道。金戈不说话。想不想?辛仪仍旧不罢休不舍不弃地问道。想,金戈只好说出心里话。那头的辛仪呵呵地笑起来,笑到一半却突然叹了口气。怎么了?金戈问道。没怎么,舒服,辛仪一如以往般答道。你们,你们忙吗?金戈没话找话地说。还行,辛仪又叹口气。

前段时间的手术使辛仪有了许多的感受,一方面感到生命的宝贵人生苦短,另一方面也深深体味到马国维和金戈对自己的珍爱,面对这两个男人的爱,她犹豫彷徨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马国维对自己是真心的,为自己花掉多少钱,哪怕失去所有直至要饭抢劫他都会毫不犹豫,远了不说,从自己做手术及回来的这一段时间看,他对自己是精心呵护、百般照顾,许多事情都顺着自己,都在看自己的眼色行事,从世俗讲,他是个好丈夫好爱人;同时辛仪清楚金戈也爱着自己,与马国维不同,金戈的爱清新而更让自己心动,虽然不多,但真挚难舍。有时会想,算了吧他妈的愿意怎么就怎么的吧,索性顺其自然顺了自己,但说归说想归想,冷静下来才发现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奈,自己毕竟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有些事情,尤其婚姻情感更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何况这个意愿是那样的难以抉择。这也是辛仪这么长时间没联系金戈的原因。

冤家!顺其自然吧,今天在接通金戈电话的时刻,她下定了决心。你嗓子怎么样?你还好吗?停了一会儿金戈说道。挺好的,对了,你呢?跟你家她好了?那事过去了吗?虽然不是十分乐意提到曲文红但辛仪还是问道。金戈嗯一声说,好了,我们现在虽然没真的回到从前但好像已经是了,挺好的,放心吧,按照你告诉我的只要没犯原则上的事就不是事的指示,我没再过问那件事。

记住,你家她是个好人,我能感觉到她爱着你,你要好好对她,女人需要疼的,你知道吗?辛仪说道。在内心深处金戈不高兴同辛仪谈论曲文红,不想听到她对妻子的任何一句好话,即使是真心的,不知怎么的总感到有丝别扭。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出来啊?十月一我们去看五花山吧,他转移了话题。行啊,只不过这次我们一定要把车票留下来做个纪念,辛仪点头。累了吧?好了,今天就说到这,说多了你嗓子受不了,你要尽快好起来知道吗?金戈说道。两人挂断话机。

辛仪刚放下话机,便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原来是马国维和他二弟马国强及弟媳艳杰三人。哎,你们怎么来了?她有些奇怪。嫂子,国强、艳杰齐声叫道。媳妇干什么呢?大白天插着门,马国维边向里走边笑着说道。

没事,睡一觉,来,你们请坐,辛仪向里让着弟弟弟媳。嫂子,你这条件不错啊,艳杰打量着四周说道。没啥,都装好几年了,辛仪把倒好水的纸杯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国强。我跟你们说,你嫂子这是跟他们医院领导一起装的,不比他们的差多少!马国维在媳妇的办公椅上坐下有些夸耀地说道。那是,在咱们这谁不知道市人民医院的辛主任啊?艳杰笑道。嫂子,你这别的都挺好,但它有些过时了,过两天我给你换一个,两万多的,马国强指着辛仪的办公桌说道。

你别的,我可不要,我们院长用的才一万多点,这不是找事嘛,辛仪笑了,把刚倒好的另一杯水放在丈夫面前。媳妇不用,你坐下歇会儿,马国维站起身。怎么,你们有事啊?辛仪退身在一旁坐下。马国强两口子相互对视一下又向大哥那边看看却没说话。你们都说话啊,辛仪有些着急,国强在做服装生意,平日不缺钱,看这情形难道遇到了什么别的棘手的事?

媳妇,都这个点了,你看,他们两口子都来了,咱们出去吧,到外面再跟你说,马国维看下手表说道。怎么,你们两口子吵架了?越是不说辛仪越是着急她站起身面向国强夫妻两人。他俩啥事没有,媳妇别着急,我们只是来跟你商量件事,行不行都行,知道妻子的脾气,一旁的马国维忙解释。

就是,嫂子,我们还有大哥来是要同你商量下做买卖的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马国强开口说道。自己从来不参与丈夫做生意的事,这次做什么买卖还同自己商量?为什么马国维不单独跟自己说?辛仪转头看丈夫一眼。媳妇,在这说不太方便,你下午休息,咱们找个地方说吧,马国维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

什么事还这么郑重?辛仪觉得三个人有些神秘兮兮的,好吧,我请你们吃饭,辛仪转身拿出自己的包,要不,让你们大哥请也行,她向丈夫笑笑。媳妇,咱们回家吧,在楼下要两个菜,知道最近这一段时间妻子从不在外面吃,马国维有些心疼她的身体,这样回到家说完事后辛仪可以直接休息。

那也行,辛仪点点头。嫂子,你这花养的挺好啊,打了这么多的骨朵,啥色的?往外走时李艳杰忽俯下身用手摆弄一下摆在窗台上的那盆山茶。别人送的,刚送来没多长时间,啥色我也不知道,辛仪回过头淡淡说道,其实这是棵白色茶花,是她特意从花圃花高价买回来的。

马国强也是开车来的。你跟国强艳杰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买卖啊?等丈夫发动车后辛仪忍不住问道。他们要同咱们合伙开一家房贷公司,马国维望着前方说道,我也琢磨了,干这个虽然本大一点,但来钱挺快,他接着说道。

辛仪哦一声,那得需要多少钱啊?她问道。五百多万吧,就是刚开始前期用,干起来等老百姓的钱投进来就好了,马国维说道,媳妇,干这个一定能挣钱,东区王老二你认识吧,就是五六年前住咱楼下叫王军的那个,早先埋埋汰汰的啥也不是,可现在干这个发了,咱市宏达房贷公司就是他干的,怕媳妇不信马国维回过头又补充道。对于房贷辛仪知道一些,是老百姓把自己积攒下的钱投进房贷公司,从中赚得一些远远高于银行的利息,而房贷公司拿着这些筹集而来的钱再去做生意,或直接以更高的利息再放贷给其他需要钱的人。

说心里话,她对这件事情很反感,早在几年前,她就拒绝一些好朋友让把家中的钱放贷给房贷公司的建议,总觉得挣这样的钱同放高利贷没什么区别,缺德,没想到今日丈夫竟然也要去开这样的公司,她实在搞不清楚那些房贷公司靠什么挣那么多的钱,难道仅仅只靠那些利息差价?如果是去做其他买卖,那什么样的生意投进这么高的成本却如此挣钱?

国维,买卖上的事我不拦你,咱家的钱大多都是你挣的,但有些事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事就算一家一半的话,那先期咱们也得拿出二百多万,这可是咱家这些年所有的钱啊,再说,现在开这样公司的人很多,这个世上,如果老百姓都去办一件事情,就意味着这件事最好的时候已过去了,接下来或许就是个陷阱,你知道吗?辛仪不无担忧地说道。媳妇没事,我认识好几个哥们,他们都在干这个,你放心吧,马国维信心百倍地笑笑。知道丈夫主意已定,再说下去虽彼此口中不言但内心深处也会相互不痛快,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不管,辛仪叹口气说,行,把结婚后攒下的我的工资留下,剩下的钱都给你。

媳妇你别生气,你要是实在不同意我就不干了,知道老婆不高兴了,马国维忙说道。辛仪没说话把头扭向车窗外,除了钱财不说,因为照顾自己做手术最近这两个月马国维明显地消瘦和憔悴了许多,仿佛生病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每当看到他,辛仪的心除了发疼还有丝莫名的愧疚。媳妇,一会儿我就跟国强两口子说不干了,你别这样,对嗓子不好,见辛仪不说话马国维的心里有些慌乱。我没生气,行不行总得试一下,国维,你要觉得行,愿干就干吧,辛仪转过头叹了口气。马国维看辛仪两眼,当确认她说的是真话时马上喜形于色地说,媳妇,放心吧,咱们一定能挣大钱,到那个时候我叫你和咱儿子吃香的喝辣的,愿意干啥就干啥。

我可不图你那个,只要你好好的我和儿子就满足了,钱多多少都不是多,够花就行,有时太多了也不是好事,辛仪又叹口气。媳妇,难道你害怕将来有钱我学坏了怎么的?马国维似笑非笑地看眼辛仪。你?辛仪打量丈夫几眼,笑了,现在你也行啊,你看,有车有房又有点小钱,年纪也不十分大,条件多好,正是许多小姑娘追逐仰慕的成功男士啊,去吧,我支持你。

不行,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老了,知道辛仪在开玩笑马国维笑着摇摇头,人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正盛开嘛,老什么老?辛仪仍旧笑着。拉倒吧,媳妇你可别砢碜我了,马国维笑着把脸转了回去。

哎,你真没背着我和儿子在外养个小姑娘什么的?辛仪腾地坐起来,用手拍下马国维的肩,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问这个问题辛仪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是突然间心血来潮就是想问问,马国维却一惊,手术前到现在就觉得辛仪始终与以前有点不一样,难道她最近听到或发现了点什么?没有,哪个小姑娘能跟我啊?再说哪个女人有你好看?媳妇,说真的,这一辈子能娶到你我是相当地满足了,现在就是七仙女降落到眼前我瞅都不瞅,马国维忙掩饰道。这句话除了前半句为谎言外其他剩下的都是真心的。

辛仪不置可否地哦一声,发发呆坐了回去,她内心很不是滋味,一方面既希望从丈夫口中得知什么事也没有,而另一方面在得知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竟也有些莫名的失落,知道丈夫说的是实话,知道他一直以来对自己和儿子都很好,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对此她非常地自信。

马国维的额头却冒出了汗,他偷看妻子一眼暗嘘口气,媳妇,你说假如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说是假如啊,你能怎么样?能原谅我吗?能跟我像电视剧里演的似的大吵大闹没完没了吗?过了几分钟马国维回过头看辛仪两眼试探地说道。你?辛仪动都没动,把脸又转向窗外。国维,我要是知道你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放心,我绝不会跟你吵闹半句,我会带着儿子马上就走,后半辈子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马国维内心一颤,虽然辛仪的声音不高,但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依她的秉性是说到就能做得到,因此有些忧虑,担心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失去她,真想象不出来没有辛仪的日子自己会怎样,如果真的那样自己也就不活了。

哎,国维,你说要是我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怎么办?辛仪第二次坐起来注视着丈夫。你?拉倒吧!马国维回过头哈哈笑起来。笑什么笑?跟你说认真的呢,辛仪身子未动。媳妇,压根你就不是那样的人!马国维笑着挥挥手。怎么,我长得就那么难看吗?男的见我一点都不动心?辛仪问道。不是,媳妇,我敢说天底下所有女的你最好看了,不是你不漂亮,而是我知道一般男的什么有权的有钱的你都瞧不上眼,对你的人品我是一百个放心,马国维看着妻子说道。辛仪叹口气身子向后一靠,那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我?傻人有傻福呗,马国维嘿嘿笑起来。望着丈夫一脸的幸福表情,辛仪的内心却是复杂无比,各种思绪如一团乱麻般涌上心头,她突然间想起金戈来,如果当年不同马国维结婚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与金戈相识?在当时的情况下不知金戈会不会同……唉,想起以往她忍不住又叹口气。

两人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马国维望着前方说道,媳妇,手术前到今天我们大约有两个多月了吧?辛仪嗯一声,两人七十多天一直没过夫妻生活,想想也真苦了他。媳妇,你看今晚能不能——马国维向后瞥一眼。到时再说吧,辛仪闭上了双眼。说心里话,对男女间的那点事辛仪不是特别的愿意,倒不是什么性冷淡,只是在灵魂深处对早年自己遭到强暴一事仍旧不能忘怀,结婚这么多年,每次同马国维在一起都有些不自在,这也是她写博客的另一个原因,等写完东西时丈夫已睡着。但她知道自己有一份做妻子的责任,所以在马国维特别想要的时候又不得不满足他。

说话之间,车已到达自家楼下,马国维叫辛仪同弟妹上楼,他哥俩到饭店订菜。

辛仪同李艳杰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处得非常好,像亲姐妹一样。辛仪非常疼爱这个弟妹,总给她买一些东西,李艳杰也非常尊重这个嫂子,有什么话都跟她说,有什么事都跟她商量,进了门两人便一头钻进辛仪的卧室。嫂子,最近你和国维大哥过得怎么样?李艳杰一屁股坐在床上使劲向下压了压。能怎么样?还那样过日子呗,辛仪向耳边捋下头发。嫂子,国维大哥也真够有福的,娶了你这么一个又漂亮又有才又善良的女人做老婆,你说他命怎么这么好呢?李艳杰仰起脸盯着辛仪看。艳杰,你啥意思?噢,难道你家国强的命不好?他不也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吗?辛仪笑了。便宜老马家这哥俩了!艳杰也笑起来。

哎,嫂子,大哥对你好吗?我说的是那个,你们总在一起吗?一月几次啊?过了一会儿李艳杰转过脸来。你不是病了吧?怎么什么都问呢!辛仪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不是,嫂子,我说正经事呢,李艳杰拿开辛仪的手一脸的认真。他离我越远越好,你知道我嗓子不行,不过一个月也应该有一次吧,辛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李艳杰哦一声没说话。怎么了?你和国强之间出啥问题了?见状辛仪忙问道。他已经半年没碰我了,李艳杰叹口气双眼红起来。怎么?是有病了?还是外面有人了?辛仪问道。都不是,他,他手淫,李艳杰的眼泪落了下来。什么?辛仪喊起来,真看不出马国强有这个毛病,多长时间的事了?

很长时间了,我问过他,他说十七八岁时就有了,李艳杰深深叹口气。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辛仪问道。结婚没几天我就知道了,可那时不严重,但最近一年却越来越不像话了,有好几次在卫生间里让我碰见,你说当时把我给恶心的,杀了他的心都有,李艳杰擦了把眼泪。那,你没想什么办法叫他戒了?辛仪说道。娇也撒了,心也谈了,仗也打了,甚至打电话我都跟咱妈说了,可一点作用都没有,当时说得挺好,说媳妇下次再也不整了,但转过身就忘,刚开始我还说说闹闹,后来麻木了干脆就不吱声了,不瞒嫂子你说,现在我就当没他这个男人似的,李艳杰收住哭声。

辛仪也一时为难起来,自己虽是名医生,但对这样的事没有太好的办法,想了想说,艳杰你别上火,回头我跟国维说说,让他找国强好好唠唠,另外,我觉得这或许是心理有毛病,你们应该再找心理医生看看。

心理医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艳杰的眼睛放出光来。行了,我认识咱市一个相当有名的,你们要是想去告诉我一声,辛仪拍了艳杰一下。嫂子谢谢你,李艳杰高兴地说道。谢啥谢,谁叫我是你嫂子呢,也不能眼看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守活寡啊,这也太缺德了不是?辛仪笑道。嫂子,李艳杰的脸红起来,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辛仪忙说道。

嫂子,你说国强跟大哥整房贷公司能挣着钱吗?李艳杰改变了话题。辛仪看她两眼说,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干这事后国强的服装不做了?我跟你说艳杰,要是听我的你仍旧做你的保险,什么时候咱女人都得靠自己养活自己,你知道不?

嫂子,对这个问题我也想了,说实话我有点不放心,房贷公司真要开成了,你说,一天得有多少钱来回地从眼前走啊,我怕国强瞎得瑟,我劝你到那个时侯也看着点大哥,真的,李艳杰说道。你大哥?辛仪笑了,是谁的终究是谁的,我看他干什么?倒是你,要想看着国强也行,但劝你还是别把手头工作扔了,一件事干起来不容易,别轻易舍了。

正在此时订菜的哥俩回来了。你姐俩唠什么呢?这么热乎?马国强走了进来。唠什么还得向你汇报怎么的?李艳杰白了他一眼。你们怎么去这么长时间?辛仪抬头看眼墙上的表皱起眉头,也许是刚才听艳杰讲起的原因,当再见到马国强她心中产生一丝别扭,虽知道不应该却无法消除。

没啥事,我和大哥在饭店等菜炒好了才上来,马国强笑了笑。正在此时外面的马国维喊吃饭,三人便走出房间。哥俩及李艳杰喝酒,辛仪吃饭,其间没人再提开房贷公司的事,想是刚才在楼下马国维已向弟弟说过辛仪的意见。

下午两点多一点,国强两口子离开了辛仪的家。媳妇,别收拾了,放那晚上我一起刷,看着妻子马国维眼中充满着无限爱意。你先去吧,我马上进去,丈夫的那点心思辛仪知道,马国维高兴地答应一声起身向卧室走去。

等辛仪收拾完厨房走进来时,马国维等得已是心急火燎,媳妇,快来,我都准备好了!他赤条条地半跪在床上掀起被角向辛仪招着手,胯下那杆套着装备的枪早已是昂昂然。辛仪向他瞥一眼脸红起来,没说话迈步向床边走过去,正在这时身后有手机响,辛仪停止脚步回过头去,是你的,她转过头来。媳妇,别管它!马国维皱起眉头心中暗骂不已。辛仪想了想未动地方,等铃声完全停止后她才抬起脚,可没走一步刚才的手机又响起来。辛仪转身向放置手机的柜子走去,拿起话机扫一眼,王丽的——她把手机向马国维伸过去,什么?马国维像被人突然间从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身子一颤,所有的激情一下子全部跑到九霄云外,没顾许多他掀翻被跳下床快步走过来,这,生意上的朋友,上午说完事我给忘了,他尽量装出无事的样子解释道。是吗?辛仪觉得丈夫有些反常,上下打量他几眼,马国维嗯一声向辛仪笑笑,辛仪又盯着他看了看,静静地把手机递过来。

喂,王姨吗?我是国维,马国维看辛仪一眼摁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对不起啊,王姨,那事我给忘了,这样,明天,明天上午我们再商量怎么样?我这头有点急事,对,急事,好,好,就这么的,明天联系,不容王丽反应,马国维半硬半软地把话说完后就马上挂断了电话,此时他的感受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一方面心里恨王丽恨得直咬牙,杀了她的心都有,另一方面又怕辛仪看出些什么如芒刺在背,不接手机吧,怕它一直响个不停,直接关掉或到一边接听吧,又担心辛仪起疑,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幸亏自己反应还算可以,把刚才的事应付过去了,不知自己漏没漏出什么破绽,辛仪看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如一切都没有的话那就是万幸了,要真是被看出来那也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样,现在所有的暂时都还可以,令他内心恐惧得要死的却是——如果王丽的电话再打过来怎么办?

果不然,没过几秒钟手机又响起来,看来只有这么办了!马国维看辛仪一眼暗暗打定注意,喂,王姨,要是着急——他拿起话机用非常平稳的语气说道,大哥是我,秦鹏,电话那头传来秦鹏的声音。是你啊,我还以为那谁呢,马国维暗吁口气。大哥,有没啥事?没事出来咱哥俩喝点?秦鹏说道。

愁还愁不过来呢还喝什么酒啊,都快难死了!马国维暗叹气不已,等等,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间想出一条解脱的办法来,他看眼辛仪,怎么?被撞的那个人后悔了?那不行啊,当初他干啥去了?是吧?对了,给他钱的收据你不留着了嘛,要不就对他说按正常的程序办,看他还得瑟不?行,行,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马国维边说边去穿裤子,现在只能这么办了,自己只有走出家中离开辛仪的面才能倒出手来处理王丽的事,至于自己这番边说边在想的话能不能叫辛仪完全相信,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媳妇,被大鹏撞的那个人又找他了,说不同意上次的处理意见还要钱,我过去看看,他直起身对辛仪说道。

在潜意识中辛仪觉得丈夫刚才这一阵的样子好怪,怪到哪里虽说不出来,但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些陌生有些不对。等等,她大声喊道,电话真是大鹏的?真是被撞的人不干了?她上下打量着马国维。你看,媳妇我说的话你还不信怎么的?真有事,我走了,马国维笑笑边说边要走,他不敢在家停留太久,害怕王丽的电话又打过来,要是那样就彻底完了,同时又不敢把手机交给辛仪,虽然刚才接电话的人确实是秦鹏,但秦鹏并没跟他说那些话,撞人的事纯属自己瞎编的,如果辛仪叫起真与秦鹏通话,秦鹏的思路一定会跟不上,一定会露馅。

你先别走!辛仪瞪起双眼,马国维越是着急走,她越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今天非得弄清楚不可,要是自己弄错了宁肯赔礼道歉。坏了,看来这次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马国维暗道不好,媳妇,你从没这样过,怎么的了今天?好了,我不去了还不行,你看看吧,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假装赌气似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把手机递给辛仪,事情到如此已没有太好的对策,他只能把希望放在平日妻子对自己的信任上了。

辛仪没有马上伸出手去,而是用审视的眼光默默地望着马国维……过了一分多钟,一旁又有电话铃声响起,这次却是她的手机。辛仪没动地方,两人就这样相互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第三遍手机铃声又响起,接电话吧,马国维咳嗽一声转过脸向手机处示意一下。辛仪低头看眼丈夫又抬头向窗外漫无目的地扫一眼,想了想向柜子走去。

马国维的心里很不自在,把头转向一边,自从跟辛仪结婚以来,除了喝酒打麻将等小事情不告诉辛仪以外,自觉没什么再背着妻子的地方,做人做事虽不是光明磊落但也一直都是堂堂正正,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是了,他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这里。

电话是金戈打过来的,辛仪拿起来看了又看却果决地摁下拒听键,停了停转过头看马国维一眼,你去吧,我,什么事都信你,她暗叹口气向丈夫点点头。马国维感动得眼泪差点落下来,媳妇,啥话都不说了,一会儿,一会儿没啥事我一定早点回来,他咬下嘴唇掉头向门口走去。

刚走出门握在掌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王丽的,马国维暗暗侥幸幸亏出来的早,同时又很愤恼,心中憋着一股火急匆匆地向下走去……我×你妈王丽,你妈找死啊你!刚出单元门他狠狠地骂道,此时王丽没在眼前,如果在的话他一定会宰了她。

维哥干嘛生这么大的气?我就想向你汇报汇报工作嘛,怎么,不方便吗?电话那头传来王丽甜腻腻的呵呵声,汇报个你妈的×……你在哪呢?马国维大声喊道。我在广州呢,我就想跟你说说按照维哥的要求我已经到这了,看马国维如此严肃王丽不再笑了。你给我听好了王丽,马国维暗吸口气,刚才你的电话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你知道吗?不管什么理由,今天的账我给你记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后除了我有特别的事给你打电话外,不许给我再打电话,否则,别说什么广州,就是你跑到美国我也会整死你,×你妈的!你给我记住了!

王丽不说话。×你妈你就庆幸吧你,要是没走今天我非剁了你个×养的!马国维恶狠狠地向旁边砸了一下,然后吧唧合上电话,我×她妈!他气得使劲向旁边踢了一脚。今天也够倒霉的,抬眼向左右瞧了瞧,现在事情虽暂时解决了,但不能马上回家,走吧,去看看秦鹏解释一下,想到这他转身向车库走去。

听着丈夫离去的声音,辛仪一屁股坐在床上,对丈夫她其实心中还是有数的,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这点她很自信,这也是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地方,难道丈夫遇见了其他什么不好办的事?手机又响起来,辛仪长呼口气站起身,领导,有什么事吗?她幽幽地问道。金戈一惊,按照原来的约定辛仪在通话时如果称自己为领导则意味着她的丈夫就在她的身边,辛主任,你们科新住进一位患者,看情况明天就要手术,晚了恐怕出现什么问题,经开会决定这个手术还是由你亲自做,你看怎么样?他马上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看他这个样子辛仪有些忍不住笑起来,什么啊,我们领导才不像你这样说呢,一点都不像。

你家他走了?金戈换回口气问道。辛仪没说话嗯了一声。吓着我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们在一起呢,现在你在哪呢?金戈松了口气。我在家,他也刚走没多长时间,辛仪向门口处看一眼。辛仪,对不起啊,我,我还以为你在单位什么地方呢,金戈抱歉地说道,自己倒不怕,只是他不想给辛仪增添任何的麻烦,要是知道她回到家中自己一定不会打电话,即使现在马国维没在近前也觉得有丝别扭。

没事了,辛仪叹口气。这样,哪天再给你打吧,你先睡一觉,看辛仪的话不多金戈有些失落地说道。不行,知道他想挂断电话,辛仪忙喊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她心中突然对金戈产生一种很亲近很亲近的感觉,要是挂了今后你就别打来了!她有些不讲理地说道。辛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觉得她有些怪金戈皱起眉问道。啥事没有,就想跟你说说话,辛仪轻咳一声,语气又恢复到平常。

是这样,那,那我们说什么呢?金戈反问道。是你打来的电话还问我?辛仪又笑起来。金戈哦一声说,对了,想告诉你十月一我要回我妈家,我二弟结婚。自从相识以后,金戈与辛仪都不太喜欢过节假日,因为一到这个时候则意味着要各自与家人在一起,两人联系起来的方便空间一下变窄,而金戈说起二弟结婚一事除了告诉辛仪自己的去向以外还说明十一放假的这几天曲文红是与他在一起的。

我可能也要陪着我家他到婆婆家去,辛仪苦笑一声,哎,你跟我说过你妈家在山区是吧?她忽然想起什么。对啊,我妈家四周都是山,金戈对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山离家里远吗?辛仪问道。不远,很近,这样说吧,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就到了,金戈想想说道。

我跟你去啊,突然间辛仪幽幽地说道。行啊,咱们可以坐一趟车,明知她只是在设想不可能去做金戈于是说道。那,要是你家她看见了我怎么说啊?辛仪问道。金戈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为好,想想两人的交往真是不容易。我可以跟你家她说我是去看我家的一个亲戚啊,辛仪呵呵地笑起来。不行,事情怎么会那么巧?打死都没人信,再说,我妈和我爸在那住好几十年了,全乡几个村的人几乎他们都知道,要是回家问他们也一定会露馅的,金戈摇头。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辛仪见他认真忍不住越发笑起来。说是不对说不是也错,金戈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哎,要是到你妈家我要去上山,那时你能背着我吗?辛仪又问道。虽知道她就是这么一说,但金戈心里还是一热,使劲点下头说,背,我一定把你背上去再背下来,如果行的话,我愿意背你一辈子。辛仪不再说话又呵呵地笑起来,但没几声却突然停止继而眼泪落了下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金戈虽没清楚地看到她的样子,但也察觉出来不对。没什么,对了,你在哪呢?你请我喝酒好不好?辛仪擦拭把眼角说道。

我,在单位呢,一会儿我家要来人,我,金戈有些为难,欲言又止。在此一小时之前,曲文红打电话要金戈下班买点菜回家,孩子的姥姥晚上来,金戈之所以不把来的人直接说出来是担心辛仪知道了心里不舒服。辛仪非常失望地哦一声,听见她的叹息金戈心一疼,须臾之间做出一个决定,没事,回到家我就说局领导请吃饭刚通知,辛仪,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订饭店,咱们还去德福楼吧,他边说边去翻电话本。

不了,不吃了,辛仪断然拒绝道。为什么?怎么说是的也是你不是的也是你?我怎么办?金戈喊起来。辛仪不语,过了一会儿说,此一时彼一时,世界上的事都是这样,一旦错过就不再是了。金戈感到自己的心突然间被谁撕开一样,人一时空在那里。好了,我要睡觉去了,不等他反应辛仪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