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辛仪赶到家中的时候,马国维已等候在那里,老马,出什么事了?辛仪擦拭下额头紧张地问道。媳妇,你别着急,喘口气坐下休息一下再说,见辛仪的神态马国维有些心疼。没事,你说吧,辛仪向后捋下头发没动地方。马国维轻咳一声说,媳妇是这样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大鹏开车把人撞了,经过协商,被撞的人同意私了,这事大鹏不想跟他媳妇说怕担惊上火,所以就找到我来了,你看——
秦鹏是丈夫最要好的朋友,跟自己也很熟,平日总嫂子长嫂子短的,他媳妇小玉人也不错,两家关系处得非常近,现在秦鹏摊上事于情于理当然要帮忙。把人撞了?撞怎么样,严不严重?辛仪关切地问道。哦,左腿折了,肋骨断了三根,胸腔内积血还脑震荡,人虽没死,但撞得挺厉害,马国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辛仪没注意他的表情,听后嗯了一声说,是挺严重的,哎,他在哪家医院呢,用不用给找找人?马国维忙说,不用,在二院已住半个多月了,大鹏今天才跟我说,媳妇,你就别管别的了,大鹏想跟咱们借点钱,把钱给那家,这事就算结了。
自两人结婚后,家中的财政就归辛仪掌握,虽然她没做什么要求,但马国维却心甘情愿地把挣得的钱全部交给她,哪怕一分一厘。平日马国维包中只放几千元钱,有什么事工作上也好生意上也罢,用钱他都跟辛仪说。行,他要借多少?辛仪问道。十,十五万,马国维有些结巴。什么?怎么这么多?就是撞死了才赔多少钱啊,被撞的那家也太黑了!辛仪喊起来,不是媳妇,那人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很可能还要转院,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那天大鹏是酒后开车,要是公事公办就得进去,这还是找人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的呢,马国维说道。
辛仪轻轻摇下头有些不放心地说,我怎么想也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给这么多钱,要是给完后那家再来找怎么办?今天要点营养费,明天又说后遗症,你说到时怎么弄?马国维说,媳妇不能,听大鹏讲,他们两家已讲好了,一次性付清,今后什么事都不管。辛仪叹口气想了想说,老马,大鹏是咱们较好的朋友,摊上这事咱们不能看热闹,既然找到咱就得帮他,但十五万对普通人家毕竟不是个小数,亲兄弟明算账,是不是让他给咱们写个条啊?
媳妇,他写了,在这呢,马国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妻子。辛仪看了看,确是一张借据,下面有秦鹏的签字。正看时马国维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把电话递给辛仪,媳妇,是大鹏的,非要给你说两句。辛仪笑笑说,什么啊,跟你说不就完了嘛,说着接过电话。嫂子,我哥跟你说了吧,真是麻烦你们了,你放心,过个一年半载的这钱我一定还你们,中间我给利息,按银行最高的利率算,秦鹏说道。
大鹏你说什么呢,这样的话你就别说了,一会儿我就让你哥到银行取钱去,另外你别上火,辛仪说道。谢谢嫂子!谢谢嫂子!秦鹏忙不迭地感谢。谢什么谢,今后有什么事只要我们能帮上忙你就尽管说,辛仪把电话交还给丈夫。大鹏啊,就这样,四十分钟之内我把钱给你送去,别着急啊,马国维挂断了电话。
辛仪走进里间拿出一个存折交到马国维的手中说,这里十八万多点,建行的,密码是345228,你快取了给大鹏送去吧,别让他在那头着急。马国维答应一声把存折放进包中,然后着急地穿上鞋,哎,媳妇,中午了,你自己弄点饭吃吧,他回过头喊道。你走你的,开车注意点,辛仪说道。
走出单元门马国维暗暗松了口气,回头向自家楼层看了看,伸手擦擦鼻尖上的汗,他走到小区车库提出自家的车,喂,大鹏,是我,兄弟谢谢了,刚才你可救哥哥一条命啊,带上车门他说道。大哥你说什么呢兄弟应该的嘛,谢什么谢,那么说行吧,嫂子没怀疑什么吧?没给你办砸了吧?秦鹏问道。没有,挺好,你一打电话你嫂子就把存折拿出来了,马国维发动了车。哎,大哥,拿钱为啥不跟嫂子直说啊?你到底遇见什么事了?秦鹏问道。马国维叹口气,兄弟,没什么大事,实话跟你说吧,前一段时间我往秦皇岛发煤让人给蒙了,这小子跟我做这买卖都好几年了,唉,没想到这次他能祸害我,也怪我太大意太相信他了。秦鹏哦一声说,大哥,那这次你赔了多少啊?
没多少,总共二十来万,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倒的,这两天他家里出点事,急着用钱,要不也用不着这样办,这次发煤你嫂子不知道,我原以为挣个三万两万给俺家老妹结婚,没想到——说到这马国维又叹口气,哎,大鹏这事我不想叫你嫂子知道,她嗓子不好,一着急上火就疼得受不了,你嘴严实点,这事千万别跟小玉说。
放心吧,大哥,这事你说到我这就终止了,对了,五万块钱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啥时来取?秦鹏问道。
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哪呢?马国维问道。我在家呢,我下楼,在我家小区北面的食杂店门口等你,秦鹏说道。好,三十分钟之内我准到,马国维放下电话。
离一百多米远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秦鹏,马国维停车走下来。大哥你点点,秦鹏递过一文件袋,马国维接过来看了两眼说,点什么点,哎,这钱小玉不知道吧?转过头他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不知道,这是我昨天刚收到的一笔货款,还没跟她说呢,秦鹏说道。对,今后也别跟她提,就当没这事一样,马国维点点头叮嘱道,对了,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纸,大鹏,这是你开的那张欠条,还你,还有,这是我打的这五万块钱的欠条,你收好了。
大哥,你看你,跟我还这么外道,秦鹏低头扫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兄弟,你能这样帮我,大哥就感谢不尽了,这五万块钱我会很快还给你的,行了,不跟你说了,那头还等着呢,我走了。马国维挥下手,抬脚迈进车中,摁下喇叭一打方向盘马国维转过弯去,看下表拿出手机,喂,是我,你在哪呢?在宾馆吗?
对啊,维哥,我在宾馆房间呢,你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甜腻的声音。好,你在那等着,我先上趟银行,两个小时后到,不等女人说话马国维快速放下手机。
建行的人很多,不少人在排着队,等马国维办好事情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他顾不得休息忙开车向龙运宾馆赶去——停好车,马国维仰头向上看了看拿出电话,喂,你在上面呢?我到了。
维哥,既然来了就上来呗,怎么,怕我吃了你?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呵呵的笑声。废话少说!王丽,你下楼吧,我在车里等你,马国维皱起眉头说道。行,你不想上来我下去,无所谓,但是万一要叫你家辛仪看到了恐怕就不好解释了,你说呢?维哥。
闭嘴!马国维喊起来,他用力砸下方向盘,王丽,你跟我听好了,如果你再敢提她的名字,别怪我跟你翻脸!听见没?别说了,你在房间等着,我上去!他放下电话推开车门。
7098门前,马国维向左右看了看,深吸口气敲了敲门。哎,维哥来了?门内现出一个穿着浴衣的女人,样子很妩媚,马国维不说话,一侧身钻进房间随手带上门,女人看他一眼笑着偎过来,维哥,你可来了,老妹都想你了。
来到去!马国维皱着眉头把她扒拉到一边,径直走到里面沙发上坐下,王丽,我跟你说,今天我来是跟你说正事的,你好好地,你要再这个样,我转身就走,知道吗?
王丽呵呵一笑,刚撅起的嘴唇快速地恢复成原样,走到床边坐下说,维哥,别生气,好多年不见,人家也是想你了嘛,你不知道,我在广州的这些年晚上做梦总能梦到你,说心里话,我见过的男人多了,但现在能记得的也只剩下你一个。
行了王丽!九五年你去广州时我们是怎么说的?你跟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回来,让我再也看不到你,可现在你怎么又站在我面前了?你到底几个意思?马国维微眯着的眼中放出一丝冷光。维哥,我在电话里不跟你说了嘛,我让人骗了,把我这些年挣的钱全给弄走了,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这次要有一丁点的办法我也不回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才来找你,希望看在过去我跟过你五年的情分上你再帮帮我,要不我只有死的份了,王丽边说边哭起来。别哭了!马国维有些厌恶地站起来,你说,假如这次我要是不帮你,你怎么办?
王丽一下子停止哭声,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说,维哥,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什么他妈的都不在乎,大不了一个死,可你就不一样了,有房有车有买卖,还有漂亮的老婆和可爱的儿子,真幸福真叫人羡慕,但你想想,如果哪天我一不注意把当年的事情说漏嘴了,叫公安或辛仪知道,你现在所有的一切还会存在吗?
王丽,你敢威胁我?你记住,别以为那事你知道就等于抓住我的什么把柄,九五年给你钱让你走包括今天我以这种方式来见你,全是念在你跟我一场的情分上,要不然,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马国维眼中露出一丝凶光。说实在的要不是为了辛仪为了现在的这个家他才不会这样对王丽。维哥,你看你说什么呢,知道,当然知道,说不好听的话,如果当年我能生出孩子,现在跟你在一起过日子的可能就是我了,啥也不说了,都怪我他妈的肚子不争气,王丽的神态一变。
马国维深吸口气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如果这次我帮了你将来你再回来没完没了怎么办?
维哥,你放心,只要你这次帮了我,我保证永远不再回来,如果你再看到我,就找人打断我的腿,行了吧?王丽仰起脸发誓道。马国维点头说,好吧,看在以往的份上我再相信你一次,希望这次你能说话算话,记住了,这是最后的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要的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命!知道吗?我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王丽笑了,维哥,我也是认真的,你还不知道我,我向来说话算话,放心,从今往后我就是死也不死在你面前,这样行了吧?
行了,说吧,你要多少?马国维向后一靠翘起右腿冷着脸问道。王丽看他一眼,脸上呈现出几丝媚笑,她慢慢走过来,浴衣的丝带忽地滑落,露出雪白的胸脯及一对硕大的乳房,开合之间她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维哥,着什么急嘛,十几年不见,我都想死你了,难道你就没想老妹?来,让老妹好好伺候伺候你,边说边甜腻腻地偎过来。马国维站起身把她向旁边一推,去去去,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王丽的笑容一下消失,愣一下不无怨恨地说,怎么,维哥,十来年跟辛仪睡觉睡惯了,猛丁换个人不习惯怎么的?辛仪的身子就那么好?再好不也是要让男人——啪!没等她话说完,马国维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你他妈跟我闭嘴!再提辛仪小心我剁了你!他冷声说道。这一耳光用的力气太大,王丽被打了两个趔趄,她慢慢转过身,擦拭一把嘴角的血,用一种非常陌生而冷冷的神情看着马国维。
快说,你要多少?马国维脸转向别处。王丽突然呵呵呵地笑起来,好,好,十一年前为了辛仪你把我赶到广州,今天为了她你竟然动手打我,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好?维哥,我也曾经是你的女人啊,也曾跟你在一个被窝中睡了他妈的五年啊,当年跟你的时候是嘎嘎纯的黄花大姑娘,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呜呜痛哭起来。
想起以往马国维有些不忍,口气柔婉了一些说,行了,别哭了,你跟我五年是不假,但当初咱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好了,如果我遇见中意的你立马走人,再说,五十万在九五年已经很多了,我没亏待你,你不问辛仪哪好吗?实话告诉你,她哪都好,有了她什么女人我都不稀罕,为了她我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其间包括杀人放火,这下你明白了?王丽收住哭声,略点下头说,好,既然这样,过多的话再说也没意思了,你给我四十万吧,给我四十万我冲灯说话,这辈子就是你想再见到我,我也不见你了,怎么样?
马国维神色一变:四十万?王丽,想钱你想疯了吧!四十万你知道在这里是什么概念吗……两条人命你知道不?一个下井的出事了也只赔二十万,你倒好,一开口就是两条人命的钱,哼,你可真敢开口!王丽轻笑一声说,维哥,你做那么大的买卖,不差我这几个钱是吧?唉,真是时间变了,什么都变了,没想到维哥也在乎上钱了。
我没什么买卖,只是帮我家老爷子的忙,另外,我家的钱都不在我这,我手里没钱,马国维口气一转。王丽打量他一眼说,钱没在你这?都在辛仪那?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世道看样真变了。马国维看下手表神色一变,废话少说,王丽,我最多只能给你二十万,你愿意要就要,不要拉倒,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竟然这样,二十万就二十万吧,王丽伸过手来。别着急,马国维的手又收了回去,王丽,咱们可说好了,一,当年那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守口如瓶,二,拿了这些钱三天之内立马给我滚,这辈子别让我再看到你!如果你违背了这两条,别怪我跟你不讲情义,你明白不?
放心吧,维哥,我把那事带进棺材也不说,至于走,等我会会同学走走亲戚后再走行不行?王丽把卡拿了过去。不行!如果让我知道第四天你还没走,我就再拿二十万找人买你这条命,你听见了?
我知道了,维哥我不敢,王丽低头去看卡。正在这时马国维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辛仪他忙把身体转向一边。老马,钱你给大鹏了吗?辛仪问道。给了,我和大鹏在一起呢,要不让他接电话?马国维有些紧张地说道。接啥接?我就是惦记这么长时间你俩事办没办完,回不回家吃饭,辛仪说道。这么晚了?刚才一忙忘了,媳妇,我陪大鹏喝点酒,今晚你和儿子下楼对付一口吧,马国维松口气说道。那,你俩少喝点,早点回家,辛仪嘱咐完便挂断了电话。
呵,没想到维哥在家还是模范丈夫呢,是不是天天给媳妇做饭啊,王丽酸溜溜地嘲讽道。密码是六个一,好了,我走了,马国维不顾王丽的调侃,快步走出宾馆的大门。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瞎转了一阵儿,最后他找了一家饭店停了下来,等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奇怪的是辛仪今晚已睡了,望着灯光下妻子美丽而恬静的面容,马国维心中既幸福又难受。
此时金戈却没睡,不是在写作,而是曲文红在与他商量上班的问题。三个月的病假明天就完了,你说我回单位不?曲文红问道。这么快?金戈一愣,算了算点点头嗯一声,可不是,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你什么意思,是想回去还是继续休?要不要再找人续个病假?曲文红有些拿捏不定烦躁地说,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了嘛,我要知道就不问你了!金戈看她一眼,知道这个时候女人是没有办法的,这事还得自己来定,他想了想说,听说市里最近要动干部,你们领导没变动吧?路兴福还干呢?曲文红皱起眉叹口气,听小道消息说他要走,做工作想到市人大做副主任,这事都哄哄老长时间了,但到现在也没啥动静啊。
金戈沉思一下说,媳妇,别休了,一是,总这样不是个事,咱们是为共产党也不是为一两个人干工作是吧?咱们是国家公务员,单位不是哪一个人自己家的,再说你在政府这一头,他能怎么的?咱不用惯着他;二是,路兴福年纪已很大了,当副市长是根本不可能的,到市人大是他最好的归宿,要不年末他就得回家,像他这样当大领导的有几个想退休的?这期间他一定着急极力找人做工作,没时间琢磨你的事;第三,你休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把你怎么的,我想他非常明白你的态度,再说,不还有王区长嘛,咱们好好维护维护他,路兴福一走,如果没什么大意外的话,他一定会接书记,这三个月你每月末到单位报表的事路兴福不可能不知道,他也一定知道这事是王区长答应的,我想,在他要走或退休的这个时候,路兴福不会因为你跟王区长结下什么矛盾,所以无论从哪一点都行,你就放心大胆地上班吧,什么事也没有。
一席话叫曲文红的心安稳轻松了许多,觉得丈夫说的话很有道理,决定后天按照他所说回单位上班,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又有些不是滋味:党校注册会计培训班也马上就要结束了,没想到自己这一生还会经历这样的生活,尤其没想到自己竟会以休病假的形式参加学习,更没想到能认识曲斌,如果培训班结束自己与曲斌还会天天见面吗?
见妻子一时不说话似在想什么心事,金戈奇怪地问,媳妇,想什么了?对了,党校的培训班也快结束了吧?曲文红愣了愣,思绪一下回到了眼前,没想什么,培训班后天最后一天课,后天我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呢?你可以晚上一天班嘛,也不差那一天,哎,你们培训完事不得照毕业像、喝散伙酒啥的?你们还不得凑点钱给班主任买点什么礼物啊?金戈说道。用不着,一个培训也不是什么正式学习,哪来那么多事,曲文红摇摇头,总说培训班的事有些烦心,她抬起头话题一转,哎,你们几号能放假啊?
期末考试完事了,这两天正质量分析呢,校务会议打算十三号开,十五号吧,十五号就能放假,怎么,你有事啊?金戈说道。没什么事,今年你们初三老师不出去了?曲文红问道。每一年中考结束后的暑假,金戈都会让初三和小学六年级的任课教师到外地游玩一圈,这基本已成惯例,去,今年打算去苏杭,这两天正安排买票呢,金戈点头。
去苏杭?不错啊!都谁去啊?曲文红喊起来。金戈打量她一眼说,媳妇,你啥意思?猛丁想起来,对了,要不你晚上一段时间的班你跟着去得了。
真的?曲文红有些兴奋,但没高兴多一会儿又泄了气,不行,这一走怎么的不得二十来天啊,再说,别人还不得说你是以权谋私,还不得去告你啊,别扯了,要是你去的话就带闺女去吧,我在家看家。金戈笑了,说,要告就让他们告去吧,外出的老师不管去哪单位只给补助两千块钱,剩下的由自己出,根本就没多大的事,再说,咱们不比其他当校长的强多了,平常咱们不往家整钱,要是整别说两千就是它的十倍二十倍都有的是机会,我听那谁说,九中的校长整个多媒体还从中间得十万呢,你说,十万上哪不能去?到美国都能跑个三趟两趟的。
这人跟人不一样,还是注意点好,为一点小事犯不上,好了,别说了,收拾收拾睡觉吧,我有点困了,曲文红打个哈欠向外走去。你睡吧,我再写一会儿,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金戈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