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接话的那人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垂下头从前门默默走了。
剩下来的其他人也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姜芷珊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一堆人从简单的座位前面开始往外涌,她奇怪地走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简单瞪了旁边立着跟尊佛像似的的韩炎圣,撇了下嘴角道:“你得问韩班助。”
听到这话,姜芷珊顿时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跟逃命似的跑出教室。她的目光幽幽地转到了韩炎圣的身上,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我们金榜题名的学霸这是打算自降身价来当牛皮糖了吗?”姜芷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座位,“需不需要把我的位置让给你?”
韩炎圣眼底冷光流转,看的姜芷珊顿时闭上了嘴巴。
这臭脾气就是从小被惯的!别人开句玩笑都不行!
姜芷珊缩了下脖子,心里吐槽,表面上却只能认怂,压低了脑袋从韩炎圣身后绕过去,从另一边回了座位。
简单望了眼旁边还杵着的韩炎圣,想到刚才韩炎圣突然过来,奇怪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吗?这是什么话!
韩炎圣的眉头立即又皱成了一个“川”字,难道他没事就不能站她旁边吗?
过了两秒,姜芷珊也投过来好奇的目光,这意思是他站在这里就不能只是想站在这里吗?
韩炎圣越想越躁,脑子里突然越过一个想法。
他开口:“把你的历史课堂笔记本给我。”
简单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韩炎圣想干什么,但还是把那本大家都在抢最后却没人拿走的课堂笔记递了过去。
韩炎圣装模作样地翻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记的还可以,那我先拿走了。”
“你拿走?”简单疑惑地抬了下眼睛。
“是啊。”韩炎圣清了下嗓子,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我拿去打印店复印几份发给大家,班主任不是明天要检查吗?”
“……是的。”简单表情呆滞地点了下头,目送着韩炎圣拿着她的笔记本复印去了。
“什么情况?”姜芷珊凑过来,几近震惊地问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这么负责?”
简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奇了怪了。”姜芷珊啧了一声,也不再多想了,继续打她的游戏。
出于关心,简单问道:“你不准备补课堂笔记了吗?”
“不准备啊。”姜芷珊眼睛一弯,“我打算明天请假!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学到了吗?”
简单:“……”
另一边,韩炎圣拿着简单的课堂笔记直往印刷室走。
第一次进印刷室,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满屋子的打印机墨水味让他心里腾起一种说不出来的一种躁。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徒劳的事情。
韩炎圣冷着脸把简单的课堂笔记往印刷室大叔面前的桌子上一扔,吩咐道:“把这个复印四十份。”
打印室大叔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发脾气的领导,待看清是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后,顿时双手叉腰站了起来。
“你这小同学怎么说话的啊?”
韩炎圣眼睛忽而抬了一下,冰冷的目光像是腊月的寒冰,在这炎热的六月初也让人由心底生出一种寒意。
大叔生生地干吞了一口唾沫,身为长辈的自尊让他强撑着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我这还排着一堆卷子要印呢,你先等着吧!”
不算好的语气像是点燃炮仗的打火机,韩炎圣倏然沉下脸。
他声线低沉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声音冷躁到几乎要实体化,把大叔的身体穿透。
大叔额头上冷汗连连。
“你、你……”
门口正好走进来一个人,校长拿着一张身份证进来,看到正在对峙的两个人奇怪地问出口:“大圣,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校长,韩炎圣身上的戾气减少了一些,但脸色依旧不大好。
不等他说话,那大叔快步跑到了校长面前告状。
“施校长,你认识他啊?那你可得好好管管他,这个小同学跑到我这里威胁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校长错愕地看向韩炎圣,询问道:“大圣,这怎么回事啊?”
原本告状的大叔一脸懵。
“那一会儿还麻烦您送到我们班里来。一年A班。”韩炎圣说完挑衅地拍了拍大叔的肩膀,另一只手抄着兜走了。
打印室大叔气得发抖,但是连校长都站在韩炎圣那边,他也只能忍下来。
等韩炎圣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大叔才又开始絮叨:“校长,这人还让我把材料送到班里去呢。你看我这边那么多卷子要印,很多老师还等着过来拿呢……”
说到底,就是不愿意给韩炎圣送过去。
校长不满意地皱眉,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愿意送那这样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打印室大叔一听,有些被吓到了,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这段时间我其实还是能挤出来的,您是要复印身份证吗?”
校长这才缓和了脸色,把身份证递了过去,顺便提醒道:“那小子可不是你我能惹的,惹急了他整个崇德都得震三震,明白了吗?”
打印室大叔听在耳里,连连称是。
……
简单上了厕所回来,发现班里前后门都挤满了人,不少人还趴在窗户上往教室里看。
这是怎么了?
简单奇怪地走进教室问姜芷珊:“他们在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大圣呗!”姜芷珊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说道:“大圣是我们班班助的事情都传开了,平时那些人不好意思上楼到高二年级的教室里去,现在可以光明正大来看了当然不会错过喽。”
“可是……”简单欲言又止地看着门口堵的水泄不通的人。
这也太夸张了吧?
“号外号外!”有班里的男生跳起来甩着外套喊道:“大家快看学校的论坛,好多人都发帖要求给自己也弄弄一个班助!”
姜芷珊小心地盖上指甲油瓶盖,吹了两下手指,目光扫向简单道:“你看看,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简单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又瞎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