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炎圣眸色深沉地瞥了简单一眼,开口道:“没什么,摔了一跤。”
说完,他看也不看夏侯零,视线从简单身上移开后抬脚就走了。
简单本来是想对韩炎圣说句谢谢的,但看到他态度这么淡漠之后,那句“谢谢”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堵的慌。
“小泥鳅?小泥鳅?”
夏侯零伸手在简单面前晃了几下简单才回过神,“怎么了?”
“没有,就是看你一直盯着大圣的背影……小泥鳅,你跟大圣……关系其实很好吧?”
简单一愣,随即伸手捶了夏侯零的胸口一拳。
“胡说什么呢?我们两个一直相互嫌弃,我有时候都后悔那个时候把他救回家。这哪是救一个人回来,这是救了一个麻烦精和自大狂回来!”
“是吗?”夏侯零定定地看着简单的眼睛,像是想从她的眼睛里窥探出什么来。
简单莫名觉得一阵心虚。
她干咳一声,扭过头道:“那什么,你不是有好吃的要给我吗?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你一会儿拿到我房间就好。”
说完,简单脚步仓促地往别墅走去,像是在逃离什么。
夏侯零的眼眸浮过复杂的神色,右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小泥鳅……
好像比他还不会掩饰情绪呢。
另一边。
韩炎圣按照简单的意思没有把度假酒店的事情告诉韩七录,但顾恩潼却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
她已经绕着自己房间转了无数圈了,但还是没法压下心底急躁的情绪。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顾恩潼掉转脚步往门口走去。
苏黎世带着家庭医生走进来。
“我把李医生叫过来了。李医生,你帮恩潼看一下额头的地方,她撞到了桌沿。”
李医生放下医疗箱,开口道:“那我看看吧。不过脑补受伤最好还是去医院……”
苏黎世背过身去没说话。
顾恩潼不肯去医院,说是去医院安初夏他们会知道,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弄得她和简单的脸上都不好看。
所以没有办法,他只能把顾恩潼带回庄园,让李医生给她看。
李医生仔细地给顾恩潼检查一下,处理好伤口后又详细地问了一些症状,顾恩潼都回答没有之后他才看向苏黎世道:“顾小姐额头上的伤看起来严重,但好在没有出现脑震荡症状,暂时可以放心了。不过这种症状有可能之后才会体现出来,一周之内最好还是注意一点。”
“好,我明白了,麻烦你。”
李医生点点头,拿着沉重的医疗箱走了。
顾恩潼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她在想等韩七录和安初夏问起来她要怎么解释。
这一次的确是她先动的手,这一点就算是否认,简单也不会就这么让她否认过去。
那她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让韩七录和安初夏不对她产生芥蒂?
苏黎世并不知道顾恩潼在想什么,只以为她是还没缓过神来。
“恩潼,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拍一个脑部的CT,万一有什么意外……”
“不会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更何况,她巴不得自己出点什么事情,好转移韩七录和安初夏对这件事的关注点。
苏黎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去医院的话。但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你要立刻告诉我,或者立刻告诉李医生,知道了吗?”
苏黎世眼里满是关心和担忧。
只有苏黎世,是真正关心担心她的那一个。
顾恩潼心念一动,站起身走到苏黎世面前。
“世子,我该怎么办呀?”她泪眼婆娑无比委屈地靠在了苏黎世的胸前,“其实事情都是因为简单故意气我,我气不过,所以才给了她一点小教训……但是,她力气大的像个男人,我都没怎么动手,她就把我打得差点打死我。我掉了好多头发……”
听着顾恩潼无助的哭诉,苏黎世愣愣地开口:“你是说,真的是你先动手的?”
顾恩潼抬起满是雾气的眼睛,嘟着嘴巴委屈巴拉地点头。
“我只是给了她一点小教训……”
“你真是糊涂!”苏黎世恨铁不成钢地握紧了拳头,“我一直都以为是她先动的手……恩潼,你怎么这么糊涂呀?!”
“我都说了,是因为气不过。你知道她是怎么气我的吗?为了气我,她不惜丢掉一个亿!”
苏黎世狐疑地问道:“什么一个亿?”
“就是价值一个亿的房子。韩伯父说,送我们每人一套房子,让我先选。我就随便选了一套。结果我没想到,简单为了让我难看,故意推脱掉了那套房子。你是不知道韩伯父走了之后她是怎么奚落我的,我被她说的……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是那种为了房子不要脸的人。”
顾恩潼说的恳切,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泪都落了下来,看的苏黎世心里一阵心疼。
他伸手拍了拍顾恩潼的肩,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没有,没有过去。”顾恩潼摇摇头,“大圣从简单来这里的那一天就偏心简单,他肯定会把这个事情告诉韩伯父他们的。毕竟又是我先动手的,到底是我理亏……世子,你说我要怎么办呀?伯父伯母本来就要我毕业的时候就搬走,现在会不会让我立刻搬走啊?我不想离开你,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苏黎世的眸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最多也就是说话不妥当,而顾恩潼是先动手的那一刻,论起来错的大一些的还是顾恩潼。
“我还是现在就搬走吧。在被人赶出去之前,我还是自己走好一点……”顾恩潼说着,抬脚就要去收拾行李。
苏黎世一把拉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不用走!”
顾恩潼吸着鼻子,“你有办法吗?”
“我先帮你去大圣那里探探口风。他再怎么偏心简单,我好歹也是他的兄弟。之后你再跟简单道个歉,她要是有点眼力劲就不敢把事情故意透出去。”
顾恩潼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啊世子,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顾恩潼说着,伸手环住了苏黎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