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只好勉强弯了一下嘴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特别虚伪地说道:“没有啦,我很开心。”
“真丑!”
角落里的玄森又默默冒出了两个字,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假笑真丑。
夏侯零当然知道玄森说的是什么,龇牙咧嘴地警告玄森道:“你丫要是再说话,我特么割了你的舌头你信不信?”
玄森耸肩,继而懒洋洋地瞥了简单一眼,看似无意地说道:“我那里还要几个旧手机,你要是需要,晚上在谢老那里上完课后来找我。”
简单脑子一惊,惊讶于看似最事不关己的玄森却一眼就看中了她的心思。
她刚才的的确确是在难过手机坏掉的事情,夏侯零没看出来,玄森却是一下就看中了。
但这点惊讶也只是存在了一会儿,她很快摇了摇头道:“算了,我觉得我跟手机这东西八字不合,而且也不太用得上,所以还是算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玄森。”
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语气里还带了诚挚的感激。
但玄森刚才的话听在夏侯零耳朵里就不是同一个意思了。
从谢老那里出来起码得九点了吧?九点多……三更半夜约女孩子去自己房间,这个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夏侯零眼睛变得赤红,起身就要朝玄森扑过去。
恰在这时车门打开了,顾恩潼率先上了车,苏黎世也紧随其后上了车。
夏侯零的动作顿了顿,暂时放过玄森,开口询问道:“大圣呢?”
“他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说是学校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晚点他自己回来。”苏黎世说着,看了一眼脸色有点复杂的顾恩潼,眼眸跟着暗了一下。
刚才如果不是他极力劝阻,顾恩潼就要去找韩炎圣了。
这么大雨天,她却能因为韩炎圣在雨中等那么久,真是太傻了!
可是转念一下,自己不也是为了顾恩潼从车上下去陪她一起等了吗?
这么想着,他颇有些无奈地勾了下唇。
人只要陷入感情里,再聪明的人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夏侯零听到苏黎世说韩炎圣有事晚点回来,瞥了瞥嘴角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两个大傻子还在雨里等他。”
他说着,无意中看到顾恩潼湿了半边身子的衣服,顿时说道:“恩潼啊,你等他等的衣服都湿了,一会儿等大圣回去了可以好好要点补偿。”
他现在是巴不得顾恩潼跟韩炎圣黏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他和小泥鳅在一起玩了。
顾恩潼淡淡一笑,说了句“没事”。虽然她本来的用意就是这个,但怎么会在这些人面前承认?
听到夏侯零这么说,苏黎世这才注意到顾恩潼的半边身子几乎都被雨淋透了。她本来只是披了肩很薄的外套在外面,里面是训练时候穿的没换下来的泳衣,这会儿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
苏黎世顿时转头吩咐司机把车内热空调开起来,又在车上找了条干毛巾递给顾恩潼,做完这些才询问顾恩潼道:“怎么回事?刚才不应该会淋到雨的。”
他故意下车的时候带了把很大的伞跟她换的。
顾恩潼特别无辜地笑了一下,摆出一副大方自然的模样,缓缓开口:“刚才小单没带伞,我搭她过来的时候怕她淋湿,所以……”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完,但车上的人都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是为了不让简单淋到雨自己才淋了雨的。
简单听了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她的确被顾恩潼搂的很紧,所以一点雨都没有淋到。只是没想到她自己却被雨淋湿了。
一时之间简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恩潼,谢谢你啊……”
顾恩潼无所谓地勾了下唇道:“我身体好,淋点雨没什么的。倒是你,如果又感冒了大圣怕是得怪在我头上了。”
这话似乎有别的什么意思,但简单没有去深想,只是心里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顾恩潼对她那么好,可她在过来的路上还在对香水的事情耿耿于怀,真是小肚鸡肠!
这么想着,她心里对顾恩潼的愧疚更深了,最后又补了一句:“对不起啊,恩潼。”
这一次顾恩潼没说话,只是弯了下唇,低头仔细地擦着她身上被淋到的地方。
本来这一场戏是想做给韩炎圣看的,但却意外地让简单对自己减轻了警惕,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她抿了抿唇,眼底透出几缕意味不明的光来。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玄森用无比冰冷的眼神瞥了顾恩潼一眼。但只是一眼,他就轻描淡写地移开了目光,整个人的气质在瞬间又变得慵懒起来,像一只不好惹的贵族猫,散漫却又高贵。
……
等车子开回庄园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庄园本来就清新的空气变得更加新鲜,仔细闻还能闻到泥土和雨水混杂起来的味道。
简单是最后下车的,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苏黎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顾恩潼的肩上。
她的眸子微微迟疑了一会儿。
顾恩潼不是喜欢韩炎圣的吗?可是这会儿看起来怎么苏黎世和顾恩潼更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她困惑地摇了下自己的小脑袋。
果然城里的人思想就是复杂,她完全弄不懂。
大概是下了一场大雨,今天天暗下来的速度特别快,等她吃完晚饭出来打算散步消消食的时候天已经几乎完全暗下来了。
来了这里几天,她还没有把这里彻底逛完。
打着这个心思,她缓缓绕着庄园走着。看着那些喊不出名字的花和修剪成奇形怪状的草木,她的思绪一下子飘的很远。
在她的老家也有很多的植物,但是这里却没有老家那么多的山。准确来说,她来这里这么多天了,可是没见过一座山比自己老家的山高的。
这里的山根本称不上是山,只能说是一个小山丘。
一个人散步的时候脑子里会想起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带韩炎圣上山打猎的时候。
她向山上的老猎户借了一把只能用来打鸟和一些小动物的土枪,韩炎圣身上的伤没全好,所以都是她在瞄,韩炎圣跟在后面看她。两个人打了一天的猎也没有收获,最后只是掏了一个鸟蛋,但两个人依旧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