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历代名诗赏读
7976200000446

第446章 竹石——郑燮

题解

郑板桥是一位“诗”、“书”、“画”三绝的艺术奇才,尤其精于书画,特别是擅长画竹,其人品尤如画品,狂放不羁,遗世独立。他一生创作了大量题画诗,大多是愤世疾俗之作。这首《竹石》也正是如此。

原文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①。

注释

①任:任凭。尔:你,这里是“东西南北风”的同义复指。

赏读

《竹石》这首诗实际上是借题画来抒情言志。出身于清贫的诗人,为了人民疾苦,视功名利禄如粪土,不屈服于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磨难,就像竹不屈从于千磨万击和东西南北风一样,显示了诗人对理想的不断求索。

“咬定青山不放松”一个“咬”字就把竹的顽强主动精神,积极进取态度,完全烘托出来了,另一方面通过这个“咬”字,把竹与春山那种互为依傍的生长势态也展现在读者面前,从而写出了竹根的坚固。同时也引出下句。

“立根原在破岩中”有两个字用得非常好,一个“原”字,一个“破”字,这两字互相照应,指出竹原本生长在这峭拔险峻的破岩缝隙,另一方面还写出了不是对贫困生活和恶劣环境的抱怨和伤感,而写出了一种自豪的坚定的呼声。

“千磨万击还坚劲”进一步表现了竹的无畏,虽然是千种磨难,万种打击,不能不使竹“低头弯腰”而且使它更加坚韧不拔。这句诗几乎写出了诗人一生的性格。

“任尔东西南北风”这句把诗推向了高潮,体现出一种惊世骇俗的美丽,这是诗人所要追求的人生境界,并且是他毕生实践的准则。

这首诗共四句,第一句写根坚,第二句写石基,第三句写磨难,第四句写骨气,句句深入,层层加深,前后呼应,与他的画一起交相辉映,栩栩如生地描绘了竹子刚劲坚韧的品格,并寄寓着板桥先生的气质和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