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他说完起抱着孩子起身离开了沙发那里。
小幸不由的有些话就堵在喉咙里要说出来,但是最后还是闭了嘴,就那么看着他抱着儿子上楼,心里却憋着一口气。
他干嘛总搞得那么高深莫测让她难以捉摸。
“你也想睡午觉?”他低声问小荣天。
那么温柔,那么安静。
小荣天翻个身钻到他怀里不再说话,只是合着眸休息。
他便没动,突然多出来一个孩子,感觉竟然这样奇妙。
当初有了小小执跟小小幸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因为他是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长大,而小荣天,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会走路,并且用那种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当时他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只是,当时在他眼里,小荣天,也是个小怪物。
她坐在沙发里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拿起不知道谁什么时候放到茶几上上的报纸,翻开来看才想起今天早上只顾着给女儿梳头发还没看看这个新闻。
跟她昨晚预料的差不多,果然是把他们的关系写的扑朔迷离。
只是是谁这么八卦说出去的呢?
还是有狗仔混了进来。
都无所谓了,反正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而且他们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但是还是认真的看完,想起曾经有些人为了挖他们的新闻也是费尽心思。
想起自己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一家报社的小记者,靠着父辈的关系在那里混的还不错,但是却总是被人看不惯的陷害。
但是他却从没怀疑过她,对她那么坚定的相信。
她还记得那次她去采访初见被戏弄,也是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去找了初见,她顺利的采访到那个女人。
在回忆起来,他们之间也有过很多温馨的时刻不是吗?
比如她晕倒的时候他要吓死的样子,对她说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
好多的回忆,都数不清楚了,一件件的,或许已经排不起顺序,但是,已经足够让她记忆犹新。
后来也累了,楼上再也没有动静,都睡了吗?
她不自禁的去打开宝宝房,以前那姐弟俩住在里面,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后来他们都不睡这里面了。
他们说,他们一直跟爸爸一起睡,很少去奶奶那里,若是在,奶奶也不会一直搂着他们了。
小幸不知道这改变是因为什么,但是她有猜测。
她打开主卧的门,果然那姐弟俩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被子随意的盖着一点。
只是这个房间两年多不曾踏入,为何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难道一直看着这些东西,他会感觉很好吗?
不由的心里紧揪,她走进去到床边弯着身给儿子跟女儿盖好被子,看他们已经累的睡的很熟,她也很宽慰,他们俩这样的年纪做父母的就不用那么操心了呢。
给儿子女儿盖好被子后她起身去看别处,有点像是游览故居的味道。
不,确切说,她现在确实在游览故居。
她竟然不经过主人同意就进入主人家的主卧,实在是过分啊。
但是她已经在这里,而且也没人打扰,于是她就逛逛。
当她打开橱子,看到里面他的衣服,不自禁的微微感触,抬手轻轻地摸着他西装的布料,还是那几个颜色,完全没有变。
这两年,其实谁也没有改变吧。
她轻轻地把橱门关上,却在关上的那一刻看到旁边一格里自己的衣服。
“当年有意无意的落下的衣服究竟是何意?”
正在她感触颇多的时候,他却突然的出现了,就站在门口,声音不高不低,却是扣人心弦。
“是以为自己只是去旅行很快就会回来?还是以为你跟着别的男人私奔之后再回来我就会在伸手接着你迎你回家?还是故意留下这些东西每日里让我看着受尽羞辱?”
漆黑的眸子里那些决绝的东西,触目惊心。
她却就那么站在那里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有意无意的留下这些衣服自然不是他说的那些原因。
只是她确实是为了让他看着。
只是她真的不舍得拿走一切,让他连看着一样东西都看不到。
是她自私了,她知道。
在离开的时候她就是自私的,她想着他们会再见,想着他们会再在一起。
她忽略了他的感受,尽管她也不是故意。
但是现在再狡辩就显得很矫情很矫情。
她是个难得矫情的人,于是她不会去解释。
因为那解释是那样的无力。
她其实幻想过,幻想过对他解释一些事情。
但是幻想到最后,却是悲哀的。
他不是个会听那些解释的人,因为他是一个一旦知道自己要什么就会不择手段去要到自己想要的人。
他不讲道理,他只讲事实。
而事实就是——
她离开了。
跟李阳一起,还曾经上过美国某报纸的头版头条。
他转了身,下了楼站在窗口抽烟。
画架前面他高大的身材像一忧伤的雕塑,如果他没在抽烟。
她始终没有下楼,就坐在女儿身边低着头,胸口有一阵凉意,她才缓缓地回过神。
她还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当初他给她亲自戴上的,也是让她爱上他的那个戒指。
她想告诉他一些事情,但是就那么寂静的坐在那里。
有些悲伤。
但是还是要谈一谈。
撇开他们俩的事情,她总要跟他谈一谈,关于儿子女儿的事情。
她还是下了楼,站在他的身后,背影显得那么落寞,甚至有些卑微。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捏死在他的指间然后转了眸:“有什么话要说?”
问了的时候却不自禁的嘲笑一声,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她能解释出什么让他满意的话。
但是——
“我是想跟你谈一谈这几天孩子们跟谁在一起的事情。”她低声说道,很理智,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