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卓亮那家伙突然跟女孩子约会,又是怎么回事?
吃过午饭回到报社,也在想卓亮的事情,想跟他见个面的,但是又怕自己做的太多。
下午卓亮到他们报社门口去找她,笑道:“嫌疑人还没抓到,但是虾兵蟹将抓住两支,我们卓家的清白,谁也别想玷污。”
跟傅执打架打的嘴角挂了彩,却依然是霸气十足,不管不顾,用他们的话说:顾也顾不了。
他对于酒庄投入的感情,小幸后来才明白,其实对他们做儿女的而言,当父母倾尽一生心血,那心血,便是早已顺着流淌入他们兄妹的血液。
“今天啊,你来告诉我警局抓到人能证明酒庄清白,我却想问一句,你最近,是真的在跟什么女孩交往?”
他笑了一声,兄妹俩沿着她们报社往东的一条小路到了一个小区的公园,斜靠在长亭高柱的挺拔身材却是有些散漫,帅气的轮廓,精致的五官,却是道不尽的惆怅:“高中毕业那年,差点就当了爸爸。”
小幸坐在木凳上垂着的眸光转瞬抬起,射向那垂着眸朝她看来的男子。
卓亮苦笑一声,眼眸里却是有些嘲讽之意。
“那天我们一起去医院动手术,我去洗手间抽了一根烟再出来,她已经不在。”
小幸彻底滞住:“你是说——她很有可能……”
“不是可能,医生说她根本没有接受手术。”
小幸惊的背后发凉,缓慢站了起来:“你——那你现在跟女孩约会是因为?”
“傅柔的条件不错,可是我不能给她未来。”他突然笑了一声:“每回都告诉自己,再等一年,再有一年,她再不回来,我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但是一年又一年……”
他的声音很低,眼里也一下子湿润,但是他没哭。
但是小幸却低了头,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眼泪一颗颗的打湿了铺满石子的地面。
她什么都没再问,已经什么都很清楚。
他找别的女孩是故意让傅柔放弃他。
他在等那个女人,带着他孩子走的那个女人,那个可能已经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的女孩。
如今,他们都已经年近三十,那个女孩肯定也再嫁人了吧,而他们卓家的那条血脉,活没活下来?
男人对女人,最美不过痴情两个字。
他说,那个女孩是个孤儿,在孤儿院到五岁被领养,养父母是一对人民教师,但是她高中后就自己打工赚钱供自己读书了。
他说,他找不到她,这些年,他还一直在找,但是找不到了。
他说,他不会娶一个爱上自己的女人,他的心在哪儿他自己最清楚。
所以,如果一定要娶一个,他宁愿是相敬如宾,互相利用的关系。
傅柔要的,他给不起。
怪不得傅柔会问他是不是忘不了那个女孩,原来,他们都知道,他曾经恋爱过。
只有她这个亲妹妹,从小就跟他分开,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寥寥无几。
晚上傅执要去应酬,傅柔找她也在海悦吃饭,她下了车后侍者就对她说傅小姐在楼上等她,她扔下钥匙去了酒店里。
傅柔抬了抬手里的筷子招呼她过去,小幸走过去:“今天怎么在外面吃?”
“整天在家吃,再好的菜也腻了。”傅柔说,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表情。
小幸点点头:“点菜了吗?”
“我只点了我爱吃的,你也点你爱吃的吧!”
小幸摇了摇头:“你爱吃的我也爱。”卓家的人不挑食。
“你哥哥那边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傅柔还是开了口。
小幸刚喝了一口汤,就知道她一定会问,轻轻的笑了笑:“他心里藏着人,你说的那个女孩,应该只是在考虑。”
这便是她唯一能说的。
傅柔低落的无以复加,筷子插在米饭里好几次也吃不进一口饭:“我就知道是这样。”
小幸不由的抬头看她,看到她眼里还挂着泪,傅柔不是个会很失落的女孩,明明很开朗的性子,一下子却这样失魂落魄,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静静地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我们都是一个学校里出来的,他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包括我哥,韩伟,严连,教授,反正我们同级的基本都知道,但是后来那个女孩走了,再美的花,一旦落了,也再拼凑不出了,不是吗?”
傅柔的声音里带着些冷漠,绝望,孤独,难过。
小幸垂着眸,却思量着她说的话,对的,都是对的。
有时候一个人等一个人,就像是在磨练自己的性子。
正如卓亮说,一年又一年,每每到了年尾就决定要放弃,到了年初却要自己再给对方跟自己一个机会。
爱情,就是辩不清的浓情寒意。
要怎么样才能长相厮守?
是梦境还是现实?
思念,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慢性毒药,一点点的,会让人生不如死,再也不对那所谓美妙绝伦的爱情抱有任何幻想。
但是,小幸却不能自己做主告诉傅柔卓亮会那么痴痴地等,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女孩消失了,更是因为那个女孩时,那样特别。
尽管当年卓亮没有对她负责,但是,她却用那种最特别的方式让卓亮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这惩罚,已经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惩罚。
傅柔的心里难受,又吃不下,眼睛疼的难受,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小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些这样的事情,痛苦,难过,纠结,痛恨,低落。
只愿,春天再次到来,一切从头开始。
她低着头吃东西,胃口也不是很好,突然感觉眼前闪过什么,抬起头,就看到萧游坐在她对面,酷酷的动作,也不看她,只像是随意的坐着,巧遇。
然后突然酷酷的转头,深邃的黑眸里像是带着凉爽的风朝她看去,开始的很严肃。
小幸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