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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李庆的脚

过了一会,赵卓终究是坐不住,又可怜巴巴地望向李掌柜,喊道:“李叔......”。赵卓性子急,让他在心中把一件事情憋这么久着实不容易。

李掌柜“啪”地打了个响指,说道:“也罢。大当家的,你且说说,这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掌柜说完还没等赵卓开口,自己却又夹了一筷子菜,说道:“啧啧,不错。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厨,我李庆的手艺。”赵哲这才知晓原来李掌柜名字唤做李庆。

赵卓也不好说他,只得就着三人吃酒工夫一边闲聊,把皇宫中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说完赵卓又说道:“李叔,我担心皇后加害二弟,还请李叔出谋划策。”

那李掌柜听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了赵卓一眼,说道:“哦?你担心皇后加害哲皇子?”这次他对赵哲用的却也不是“二当家”的称呼。

赵卓浑然不觉,正色回道:“当然是了。李叔不知,今天出宫这妖后还派人来,跟踪我和二弟。要不是玉娘安排了对策,我怕都无法到李叔你这里。李叔,你可得帮我们想想对策,帮我和二弟一臂之力。”

李掌柜伸了个懒腰,说道:“这对策是有的,但这忙,我是不能帮的。”

赵卓道:“这是为何?李叔,那妖后手段多端,你若不帮我筹谋,我岂能对付得了那妖后。再说,娘亲不是让您帮我吗,你难道连娘亲的话也不听了?”

不知为何,后半句赵卓声音却是越说越低。

只听李掌柜叹了口气,说道:“你和你娘一个样子,完全不知道世道险恶。你知道今天来这里风险有多大吗?保不住你娘和信王爷辛苦培养的势力就被你这一个粗心举动全毁了。”

赵卓笑嘻嘻道:“李叔你又吓我,哪里有这么严重。”

李掌柜厉声批评道:“你还不信。你想想,若那皇后顺着玉娘和我的线索找过来,整个德牧王国的暗线全会落到她手上。而且你刚才说,跟踪你的人竟有三批,陛下倒也罢了,其它两拨人又岂是能轻易对付的!”

赵卓低声嘀咕说道:“李叔,你又不是不明白我性格,反正二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这个忙也你非得帮不可。”

李掌柜看着赵卓,无奈地又是一声长叹,说道:“也罢,也罢,如果你不是这性格,倒也不像你娘了。当初你娘跟了信王爷多好......我就知道,你小子没事不来我这里。”李掌柜虽然比赵卓大不了多少,却是看着赵卓长大,对赵卓疼爱的很。此时见赵卓说的委屈,便不再坚持自己主意了。

赵卓咳了一声,说道:“李叔,我不爱来你这里,可不是和你疏远。只是你每次都做这一桌子稀奇古怪的菜,还起个伤感怀旧的菜名......”

李掌柜默不作声,转头面向赵哲,忽然换了一个脸孔,嬉皮笑脸说道:“二当家,这事好办。你自回去和皇后娘娘说,你兄长白天把你喊出去逛了花船,还又领你去尝了一桌美食。至于具体位置在哪里,你也不晓得。”

赵哲将信将疑,问道:“这就可以了?”

赵卓则吓了一跳:“李叔,你这不是让父王责罚我么?”他自小被赵庄责罚的不计其数,深知赵庄对这些事情深恶痛绝。如果赵哲回去真和皇后这么说,估计自己回去又得脱层皮。

李掌柜哈哈一笑,说道:“小卓卓,你以为你不说,你父王和皇后就不知道你今天干什么了么?责罚你,说不定让你长点记性。”

赵卓内心颇为不服,说道:“一路眼线早就被我甩掉,我不说,他们二人怎么可能知道。”

李掌柜叹了口气,道:“你不说,难道别人还不会说么。房檐底下那位朋友,你下来吧。还请问你是哪位的手下?”

赵卓正不明白李掌柜说的“房檐下的朋友“是哪位,只听李掌柜又说道:“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喝一杯。这屋檐底下可是冷的很。不过先说好,这菜我们已经吃差不多了,你来再加一个菜也不花多长时间。”

这李掌柜着实嘴碎,最后一句听得赵哲都有些头大,那屋檐下的探子更是忍不住了。赵哲只听一个古怪声音说道:“哈哈,神腿李庆果然耳聪目明,不逊当年服侍蓉娘娘的时候。你功夫神鹰奎恩久仰,改日再领教了。”话音落下,房檐底倏然飞出一只大鹰,载着一个身着宫服的人远遁而去。

赵卓吃惊说道:“这人是谁,居然能奴鹰而行。他什么时候来的,莫不是听了我们的谈话?”

李庆幽幽叹了口气道:“他来的时候你已经把事情说完了。若不是你性子急,他便会把你的话如实回禀陛下了。对了,你称呼皇后娘娘为妖后,他倒是听见了。”这奎恩是皇宫内有数的高手,能御鹰而行,尤其擅长侦探情报。赵卓不了解,李庆确实知道的。

赵卓脸上惨白,道:“李叔,他是父皇的人?”

李庆说道:“那最后一句话不是摆明了告诉你,他是陛下的人吗?你怎么还不懂。”

赵卓心内还有侥幸,道:“未必吧,也许是皇后派来的呢。”

李庆道:“如果不是陛下派来的,还能给你把名字报出来再走么?谁家探子敢这么光明正大了?”

赵卓恍然顿悟,想到自己称呼皇后为妖后,不知道要怎么被惩罚,不由得嘴角苦涩。

赵哲以前从没见过李掌柜分析事情,对李掌柜的老谋深算内心大为赞叹。他正要进一步询问对策,只听楼下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嘈杂声音,接着便听辉哥儿喊道:“李师傅,你快下来,这人说是奉陛下的命前来,你再不下来我,可要被人打死了。”这辉哥儿平时跟着李掌柜耳濡目染,嘴贫的功夫自然也没少学到。

李庆笑骂道:“打便打吧。你要这么容易被打死,你这些年倒是白跟着我混了,活该被打。”话随这么说,他却虎虎生风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地向楼下走去。

赵卓喃喃道:“怎么又是父皇派来的人......”他和赵哲好奇怎么会又来一波“陛下的人”,于是便也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