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从假山的后面走了出去。赵哲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原来是平时给赵哲送糕点的太监小安子。
皇后也看清楚了来人是小安子,当下一皱眉,怒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安子惊恐道:“娘娘息怒,这里便是平时二皇子和比伯大人习武的地方。是您吩咐,要奴才每天在这个时辰给二皇子送糕点来的。”
皇后听后,声音转柔说道:“哦,那倒是我错怪了你。说起这送糕点,倒是你有大功劳的。小安子,你过这边来。”
小安子却哪里敢过去,他双手乱摇,说道:“娘娘,今晚您和比伯大人的话,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娘娘您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对别人说。”他这么说,却无异于告诉皇后,他刚才把皇后和比伯的对话都听到了。
皇后手朝着小安子挥动,娇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听话。来,快过来,我看赏赐你些什么好。”
赵哲只看到小安子的身躯不住抖动,他的双脚不断挣扎后退,身躯却如同被绳索拉动,不由自主地朝着皇后走过去。
待到小安子走到皇后面前,皇后温柔地把手放在小安子的脖子上,柔声问道:“小安子,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一个字也不会对别人说,是吗?”
小安子道:“是,娘娘。”
皇后听他说完,将手在小安子的脖颈处一捏。赵哲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咔嚓”声,小安子发出一声痛楚的呜咽声,身体便跌在地上不动。显然,皇后是捏断了小安子的喉骨。
小安子肢体还未死透,手足在地上艰难挣扎俩下,终于不再动弹。皇后拍了拍手,道:“小安子,今晚的事情,你确实一个字也不会对别人说啦。”
赵哲吓的腿发软。他虽然跟着莫德习武,却从来没有见过杀人。赵哲身体不断抖动,手掌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发出声音。他的手掌触碰到脸上肌肤,才觉手心全是冷冷的汗水。
比伯咳了一声,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好手段,竟然对自己的心腹都这么下得去手。不知道皇后娘娘准备怎么对付小老太婆?”
皇后冷哼一声,道:“比伯大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那大地之心,是不是在你手中?如果你交出来,以后你依旧当你的铁匠,我当我的皇后。咱俩见面还可以笑呵呵的。你教导二皇子,我还和可以在陛下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升官晋爵都是好商量的事。我知道,你来这皇宫,怕是目的也不那么纯净。”
比伯缓缓道:“娘娘,如果小老太婆交不出来呢?”
比伯说的是“交不出来”而不是“不交出来”,这其中其实大有区别。如果皇后仔细分别,自然可以知道大地之心并不在比伯手中。但皇后这十多年来暗自观察,却早已认定大地之心确定在比伯手中。再加上她刚刚杀人,心态暴戾,怎么会细心听这语言上的细微差异。
皇后一声冷笑:“比伯大人武功高强,想必是觉得,你如果不交出来,我也奈何你不得。只是不知道,这几个月的时间,本宫的桂花糕,比伯大人吃了几块?”
比伯心中暗叫糟糕,心想难道这皇后在糕点中下了毒?比伯暗自运气,却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她心下稍安,心想这皇后说不定是心知不敌,在唱空城计。想到这里,比伯说道:“皇后娘娘的糕点,小老太吃过一些。不过,想来二皇子也吃了不少。”
皇后道:“看来比伯大人倒是很自信。这精灵一族,身体矮小也就罢了,偏偏每个都很自信而且贪吃。比伯大人,你想来是知道知道的,我中午还给二皇子送果脯。精灵族的奇珍异果很多,普通果脯的味道,就算做的再好吃,比伯大人自然难以入口。所以呢,那解药我藏在果脯之中,比伯大人想来是从来不吃那解药的......比伯大人,看样子你是不是在运气检查是否中毒?哎呀,这糕点中确实是有毒的。只是这毒和普通的毒有所不同。比伯大人活了几百岁,普通的毒自然难逃比伯大人法眼。比伯大人,你可检查出小女子用的是什么毒来了么?”
比伯早已听得不耐烦,大铁锤一挥,道:“管你是什么毒,我先将你拿下,自然可以取到解药。”她挥动巨锤便向皇后砸了过去。巨锤带出一阵呼啸风声,皇后如果被砸中,不死也得重伤。
皇后站在原地,却是躲也不躲。等那巨锤落在皇后身上,赵哲看到那“皇后”的身体居然被砸成了粉碎。比伯只听身后皇后的声音响起:“比伯大人,你在打哪里呢?”
比伯回头一看,身后居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皇后。
“这种障眼法,也拿来唬人?”比伯说着巨锤在地上一震,只听大地发出沉闷的一声沉闷的“咚......”,整个地面连同假山都震动了起来。那两个皇后中的一个顿时又变得粉碎,只留下另一个皇后真身。只见皇后真身面容惨淡,“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妖女,你就这几招障眼法也想赢我?拿出解药,我饶你不死。”比伯冷冷说道。她娇小的身躯举着大锤正对皇后,竟显得异常威猛。
皇后精神萎靡,喘了好几口气,才缓慢说道:“我果然低估了你。解药就在我身上,比伯大人有本事便过来取吧。怎么,我内伤如此严重,比伯大人还怕我不成?”
听皇后这么一说,自负的比伯顿时哑然失笑,道:“你就算没有受伤,我也不会怕你。何况现在?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是我心虚。”说完,比伯便朝着皇后走了过去。
皇后脸上出现诡秘的笑容,道:“你过来,解药就在我怀中。”比伯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似乎很像刚才她杀那个小太监时候的表情,脚底下不由得顿了顿。
只听皇后一声娇笑,身形已然从地上消失。而比伯的眼前景色一变,竟然出现了漫天飞舞的桂花。这些桂花如同大雪一般飘落,散发着一阵阵清香。
“好厉害的毒......”比伯说完,身体已经软软瘫倒,手中巨锤也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