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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果脯

中午吃过午餐,赵哲便匆匆向着后花园走去。快到后花园时,皇后的花轿从路边路过。赵哲连忙给皇后让开,对着轿子请了个安。

皇后从轿中掀开帘子,笑道:“哲儿,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

赵哲施了一礼:“给母后请安。孩儿要去后花园练会武功。”因为对比伯有过承诺,所以赵哲并没有多说。

皇后倒是也没有多问,只说道:“难得哲儿练功如此上心,看来莫德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也罢,年宴即将开始,你多练习练习也好。”赵哲答应,皇后轿子渐渐远去。

赵哲赶到后花园,比伯早已在假山边等待,看见赵哲过来,比伯的小眼睛一瞪,似乎已经相当不耐烦了,说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比伯老师,吃完饭,母后看到我以后聊了几句,所以耽搁了。”赵哲不敢撒谎,对比伯交代道。比伯一甩大铁锤,怒道:“这午时一会就过,你以后中午不许吃午饭,直接过来练功。”她语气直接,毫不在意赵哲的皇子身份。赵哲呐呐道:“那母后如果问起来怎么办?”只见比伯的巨锤落地,呯呯在地上锤了几下,顿时压碎了几个石子。赵哲心想,比伯老师不知道为何天天随身带着这锤子。只是没搞明白比伯老师为什么要砸碎石子。

比伯见赵哲不以为然,更是恼火,说道:“你都这么大人了,你吃饭你母后都要过问吗?”说着又呯呯压碎了几个更小的石子,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郁闷赵哲孺子不可教也。

赵哲呆了呆,便将刚才遇到皇后的事情说了,然后对比伯解释道:“母后与父皇用完午膳回宫时,会从后花园门口路过。”

比伯听后,倒是没有再挥动她那铁锤。她沉思片刻,问道:“这么说,你和我学武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赵哲忙道:“那倒没有,我并没有把和您学武的事情说出来,只说在花园练武。”

比伯冷笑一声,没再谈论这个话题,只开始继续教赵哲凝神术。

今天比伯教的凝神术内容和昨夜类似,只是采纳元气从烈日中而不是月亮中。凝神术是一种强大异常的功法,通过修炼,能将日月的精华采集到体内,洗刷经脉从而增进人的体质。这套功法尤其适合赵哲这种身体先天虚弱的人。而之所以选择子午之时,是因为子午时分分别是一天中阴阳两气最强的时候。

练了一个时辰,午时终于过去。赵哲大汗淋漓。比伯淡淡说道:“可以了,你去和莫德那小子学剑去吧。”她表面镇静,内心却翻江倒海。心想这位皇子才练功第一天,竟然能将日月神力实质化吸收进体内。据传这位皇子诞生于天地,莫非他真的是那位传说中的英雄?要知道,将日月神力质化,是凝神术的最高境界才能达到。悟性比较好的人也需要练五六年,更有的人就算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够做到。

莫德是侍卫长,但在比伯口中,却成了“小子”这种称呼。赵哲从莫德口中已经知道了比伯是艾伦将军的老师,所以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突兀,只是觉得比伯师傅个子虽然小,脾气倒是挺大的。

比伯说完,拎着她的大铁锤一摇一晃地走了。她走路的姿势看着有些怪异。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因为那个铁锤。不说铁锤的重量,单是铁锤的个头,就和比伯身高差不多。赵哲一边拿出毛巾擦汗一边准备离开,却忽然瞥见假山后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了一下。

“什么人?”赵哲喝到,他心下警惕。要知道,偷看别人练武在任何时代,都是极大忌讳。更何况赵哲是皇子。

“殿下,是我。”

一个小太监的瘦小身影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小太监手中拿着一盒果脯递向赵哲道:“殿下,是我。这个给您。”赵哲认识这小太监叫小安子,一直在皇后身边服侍。

赵哲皱眉,并没有接那果脯,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小安子平时和赵哲并不多说话,只是言语机灵,深得皇后喜爱。赵哲是认识的。

小安子急忙道:“皇后仁慈,心疼殿下练功勤奋,特地让奴才给殿下带了些果脯。您要是不吃,奴才可不能和皇后娘娘那边交代。”赵哲只得无奈接过果脯,听到最后一句,说道:“就你话多。”他说完后忽然想到,自己怎么现在说话不磕巴了?

比伯传授的凝神术来源于一位异人,调和赵哲体内的阴阳之气,另赵哲体内气血顺畅,说话自然利索了。这原因赵哲确实不知。

小安子见赵哲接了果脯过去,甚是开心,欢天喜地地回皇后那边回禀去了。赵哲回到和莫德学武的练功房,却见菲欧娜和莫德早已到了。

不过莫德旁边还有个人,正在莫德旁边,聊的唾沫横飞。那人也不知道是和莫德聊什么话题这么开心。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哲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大皇子赵卓。

赵卓看到赵哲进来,立即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咳嗽一声,正襟危坐,说道:“二弟,你看,这都几点了你才过来。学武之人,怎么能如此懈怠?”

赵哲苦笑,对赵卓躬身施了一礼,有些无奈地说道:“给皇兄请安,是弟弟来晚了。以后我一定注意。”赵哲心中奇怪,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妖风把这位兄长吹过来了。

赵卓的性格大大咧咧,更确切地说,有点中二。但偏偏自打赵哲能够记事起,赵卓在赵哲面前就永远摆出来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最初赵哲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长大点才知道,这是赵卓给自己“制造压力”的一种方式。

原来,因为赵卓的性格太过跳脱,嘉文三世赵庄对传位给赵卓一直心存犹豫。但这么多年,皇后一直没有身孕,而赵哲只是义子,赵庄早已在心中已经接受了赵卓是继承人这个事实。所以赵庄对赵卓的要求也愈加严厉。

赵卓自然不知道赵哲其实是个捡回来的冒牌皇子,对自己将来是否登基一直不安的很。他性格倒是没改多踏实,但在赵哲面前,无论如何都要装得更一本正经一些,好显得自己才是更合适的皇位继承人。赵庄自然把这些看在眼里,却故意不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