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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凶魇压床

没想到,就算住在这医院里,也没能令人安生。我们几个才来半天不到的工夫,稀奇古怪的事,便一股脑的全涌了出来。

先是那胖子王院长,死活也不愿意让我们入住那间大点的病房。而后我们的监护医师,竟然十几年没有变得衰老,反而越来越年轻。最后,无意中,我接触了那看守太平间的老贾。

抱着一肚子的好奇心,我便和这个脸上有一条长长伤疤的守尸人,聊了起来。

那老贾虽说是面容丑陋,但几句话下来,我隐隐的感觉,他人其实还不错。现在,我和戒空他们几个所住的病房,让人感觉的确是怪怪的。如果不弄清楚这病房“闹鬼”的真相,恐怕晚上我就睡不踏实。

看这老贾的样子,想必是在这同济医院里,当职好些年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他应该会了解的一清二楚。想到这,我忙朝老贾递了支烟,讨好的问他,是否知道一些,关于那“闹鬼”病房的内幕。

老贾没明说,只是反问我,如果知晓内情后,会不会害怕。

我表示无所谓,无意中还提及了我们的监护大夫花医师的名字。

令人没想到的是,听到“花医师”这三个字后,老贾的脸色居然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面上那条暗红的深疤,也显得格外狰狞。

我让他这副恐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可是老贾竟然告诉我,这事跟我没有关系,劝我还是不要多加过问的好!

我一听,有点急了。这叫什么话?好端端的怎么又不说了?这不是成心涮我么?

于是,我忙从口袋里摸出整包烟来,就要递过去。

那老贾见状,急忙一拦。“小伙子,你别费这闲工夫了!这事关系重大,我是不会说的。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那个花亦贞不是什么善类,你们多多提防着她点。”

见老贾还是死活不肯说明事情的原委,我也只得做罢。看着老贾那张丑脸,我暗暗发誓:别看你这老小子嘴硬,早晚给你撬开那紧闭的牙关!非得让你把事全说给我听不可!

于是,我拉起老贾的手,一把把那包烟拍在他手掌心里。“贾师傅,您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个我也能理解。我也没什么好玩意给您,这包烟,您就拿着抽。只是,我们几个新来,有什么事您就多给提个醒。我们心里,也好提前有个数不是?”

那烟是从柳家顺来的,黄鹤楼1916。那老贾一口烟熏的大黄牙,一看就是个铁杆的老烟枪,他自然识货。

见他打量了一下那烟,咧嘴乐了。“行,放心吧!只要是不牵扯机密,我老贾是知无不言!”

听到老贾的话,我心里很不以为然。还机密?一个破医院里的“闹鬼”事件,有什么机密不机密的?鼻子里插两根葱,还真把自己个当成大象了?

我笑笑,说道:“那好,贾师傅,天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去。到时候少不了麻烦您。”

“你放心!”老贾无意识的回头看了那太平间一眼,“只要我能做到的,自然不在话下!”

我让老贾这个举动,吓出一身冷汗!他就是个守停尸房的,找他还能有什么好事?我年轻轻的,这不是咒我么?我背后上发寒,忙匆匆告别了老贾,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那间病房。

一到病房,竟然发现那花医师也在里面。我有点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你叫杨顺是吧?”一进门,那花医师便开口了。

“恩……”我点了点头,估计这花医师得骂人了。

“刚才去哪里了?”她接着说道:“你们现在是病人,可不能随便乱跑”。

我悄悄看了眼戒空,回道:“我……我去上了个大号……”

“没有吧?”花医师看了看我,说道:“我刚才从二号楼回来的时候,怎么看到你在和那个老贾在聊天呢?”

老贾?我靠!竟然被她撞见了!

我一慌,不知说什么好了。

花医师见我尴尬,又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们几个身体还没有痊愈,一定要安心在病房里调养。好了,你赶紧上床休息吧,一会护士来给你们做个简单的皮试。”

说完,花医师就扭头出去了。

我灰头土脸的爬上床来,一边老鹅打趣道:“杨顺你小子这是咋了?平日里舞马长枪的,不是挺能乍唬的吗?咋一见到这个姓花的就蔫了?”

听了老鹅的话,我心里一愣。是呀,我怎么一见她,就像老鼠碰上猫似的?难道,是她那副不老的容颜,在我心里埋下了阴影?

算了,爱咋咋吧!突然,我想起一个事!我赶紧转向老戒道:“你这个死和尚,也太不靠谱了吧!我走之前不是说了吗?要是有人查房,就让你给我来个信。来来来,你看看!”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手机。“短信没一条、电话没一个!你这是怎么通风报信的?啊?”

“六条施主”,戒空一脸委屈。“这事可不能怪小僧呀!这不是刚换的手机吗?我连你的号码也不知道啊……”

“哦?”我忙在自己身上掏了掏。我靠!刚才走的太急,竟然忘记把那张写着联系电话的字条留给他们了!“算了,这事我就不计较了!下不为例啊!”

“对了六条施主”,戒空又问道:“刚才听那花大夫说,你去和那管停尸房的老贾头说话了?”

“是呀,那老贾好像知道点什么内幕”,我对其他人说道:“可是他好像有什么隐情,死也不肯松嘴。改天咱们一起,好好去套套他的话。对了,你不提他我还给忘了!那老小子说咱们现在住的这间病房是二百五十号,我得去看看,别是他娘的拐着弯骂咱!”

“二百五十号?”戒空摸了把自己的光头。“六条施主,这老小子八成就是损咱们。进来的时候小僧也看了,那门上哪里写着号码?”

“我也纳闷着呢!”我从床上跳一来,“我出去看看!”

说着话,我便来到门口。这门就是那种很普通的木板门,整块的木板子上装着两片玻璃。

我打量来打量去,哪里写着门牌了?那老梆子果然是在蒙我!

我不太甘心,最后又将那门扫了一遍,结果发现,门顶贴着那张符咒,底下有点小凸起。

莫非那门牌号被贴在这纸符底下了?很有可能!于是,我便踮起脚尖,伸手向那纸符探去。那纸符贴的年头不短了,用以粘固的浆糊也差不多干得成了碎粉,一动就直往下掉渣子。

我用指甲盖将那纸符下方轻轻挑了几下,一个小角便掀了起来。见有了切入点,我赶紧用两个指头捏住,然后轻轻一撕,那下面的数字就出现在我眼前。

靠!还真是二百五!

我十分郁闷,心说这医院也真是,好端端的弄什么二百五十号病房出来?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怎么样?”戒空问道:“还真是二百五?”

我阴着个脸,点点头。“你们说,怎么还真是二百五呢?”

“这间病房在二楼,又是第五十个房间,咋就不能是二百五?”老鹅听我们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忍不住插了句话。

“老鹅施主,这你就不懂了!”戒看了下老鹅,说道:“这中国博大精深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二百五’可是有着那特殊含义的,现在人也简称是‘二’!但这里面的学问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你以后慢慢体会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层楼里面有那么多房间吗?”

我想了想,其实也差不多。这层楼本身就大,而那些高干病房又是那单人单间,有五十几个病房,应该也算正常。

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反正我们现在是在这二百五十号的闹鬼病房住下了,还能怎么样呢?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吧!

呆到吃傍晚饭的时候,值班的护士送来了吃的。同来的,还有那花医师。

我看了看时间,这时候也差不多小六点了,也要到了那下班的点了。果然,花医师先是帮我们几个做了个方便的检查,然后交待了几句就匆匆去了。临走的时候,她还留给我们一张名片,让我们如果有什么事,就直接打她电话。

我接过明片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花亦贞!这个花医师果然就是守尸人老贾说的那个人!可是,这花医师看似很冰冷漠然,其实内心还是蛮会体量人的。那老贾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心惊肉跳?

那个值班的护士,帮我们把盒饭放在小桌上后,便打算离开。我心里还有不少疑惑,便赶紧叫住了她。“哎,护士你等一下!”

那护士回过身来,问道:“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心想,这护士怎么搞得像服务员似的?我接着问道:“下午那个小李护士呢?怎么没见着她来?”

“小李呀?”那护士若有所思。“今天本来是安排着她值班的,结果她突然有急事,所以我们就对调了。”

“哦……是这样啊……”我点点头,“那行,我没别的事了,你去忙吧。”

“好的”,那护士答应一声,也匆匆去了。

见那护士也走的匆忙,我不由得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花医师也是,一个个怎么走的这么急,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鬼?我一下子想起来,我们现在住的病房,一直还有闹鬼的传言!

怪不得一个个走的急匆匆的,原来是在忌讳这个!看来,这间病房闹鬼的事情,不是那空穴来风!

看到戒空还在抱着个鸡大腿在啃,我忙上前拍了他一把。

“怎么了六条施主?”戒空一边口里嚼着,一边用手背擦了擦嘴巴。

“老戒,这次过来,你那些个法宝带来了没?”我紧张的问他。

见我一脸正色,戒空奇道:“六条施主你要在这里看?”

“是呀!怎么了?”我点点头。

“没了呀!”戒空道。

“没了?怎么没的?我也没见你怎么用呀?”

“唉,六条施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小僧去杭州,在火车上不是让警察给逮住了么?全没收了!还是你和柳师姐把小僧给弄出来的呢!”

“哦?”我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戒空说的是什么事!我靠!原来这臭和尚以为我找他要那些盗版成人光盘呢!

“你想哪里去了!”我哭笑不得,“我是问你要之前那些驱鬼除妖的法器、灵符什么的!”

“嗐!六条施主问得是这种法宝啊?”戒空恍然大悟。

“你以为呢?少他娘的废话了,带着的话就赶紧拿出来!”

“没带!”戒空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些天师父一直在身边,那些洋和尚、臭道士的玩意,小僧哪里还敢带出来?”

这死和尚真当是属那破车子的,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这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的一塌糊涂。我没折了,轻手轻脚的走到病房的门口,将门打来一条小缝,朝那走廊上看去。

走廊里竟然连个灯也没有,那值班的护士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黑漆漆的死寂,无比糁人。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紧将头缩回来。手忙脚乱的将房门从里面锁好。

之前,医院里贴的那驱邪镇鬼的符咒还在门上,想来也应该管点用吧?我边给自己打气壮胆,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床边。

“六条哥”,腰子见我神色不对,出声问道:“你怎么满头大汗呀?”

“哦?是吗?”我忙伸手摸了下额头,果然感觉湿漉漉的。“吃饭吃急了,没事没事……”

“你的盒饭不是在那里没碰过么?”腰子又问道。

我脸一红,瞪了眼腰子。“玩你的手机去!”

为了掩盖窘态,我在桌子旁坐下,急急的扒了几口饭。扔下筷子后,我拿出那张记着众人号码的字条,给柳眉拨了个电话。

聊了一会,电话那头的柳眉有点困了。我见状,也只得先挂了手机。

我们几个无聊,便又看起了电视。反正病房里就我们几个人,我和戒空、老鹅,纷纷掏出了烟,直接就在病房里抽了起来。

腰子不抽烟,被我们几个呛的不行,便要去打开窗户和房门,想让风对流一下,换换空气。

我们三个一看腰子的动作,就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只见三人不约而同的踩灭了烟头,跳起来就把腰子按回了床上。

“行了!我们不抽了就是!”我看着腰子,有点无语。这傻小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

“就是就是”,戒空接着说道:“窗外就是那停尸之处,通风的话吹进来的也是些阴晦之气!”

“开门也不行!”老鹅指着腰子,低着个嗓子也说道:“那走廊里乌七抹黑的,万一进来个什么东西把你小子吓哭了怎么办?当然,反正哥们是不害怕!”

听到戒空和老鹅这么说,我回头白了他们一眼。我当就我一人害怕呢,原来这俩货更怂!怪不得之前他俩一直不怎么说话,看来是一直憋在心里没好意思说出来。

腰子没办法,嘟囔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

我看了看表,晚上十一点多了。听那花医师说,明天我们几个得去那CT室拍个片,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于是,我们又聊了一会,便关灯睡觉了。

开始的时候,心里老是胡思乱想。没一会儿,也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突然闻到一股恶臭!

他娘的!不是戒空就是老鹅,脚丫子这么臭,睡觉之前还不洗脚!我抽了抽鼻子,想翻个身继续睡。没想到,一使劲,身子竟然没动!

不但那身子没动,鼻腔中闻到的那股子恶臭也变得越来越烈!我脑子里一个激灵,神智顿时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感到胸口一沉,一个东西猛的压在了我身上!

我打眼一看,吓的魂直接被抽去一般!原来,压在我身上的,竟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