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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秣马厉兵(1)

戒空在病房内备好了香烛法器,打算施展那“混元镇蛊术”时,门却被人猛地踢开。众人那时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戒空镇蛊,冷不丁都吃了一惊。

我赶紧抬眼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那里,怒气冲冲。

“你们做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啊!把这里弄的乌烟瘴气、砰磅乱响的,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谁负责!”那白大褂张口就喊了起来。

圆子一听,暴脾气“噌”就上来了。她抬嘴就骂:“喊什么?喊什么?你们这些大夫,平时看病不行,让你们黑钱一个顶俩,怎么?你们看不出病来,我们自已找高人治一下不行呀!”

我和柳眉听得圆子言语过激,赶忙制止了她,不让她继续说话。我安抚着园子,看着那大夫,心想:他娘的你一脚就踢开房门,还好意思说我们影响病人休息?到底是我们影响大还是你影响大?

心里虽然这样想,面上我却是一脸的讨好。要知道,现在这社会,医生可是唯一一种“操刀子砍人”而不需要负任何法律责任的职业。

想到这,我马上陪着笑脸道:“大夫,您别跟个女孩子一般见识,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不瞒您说,我们都是农村里来的。老家那边迷信,说生了大病的人,就得请一个和尚来念点经驱驱瘟神,这样才能痊愈。这不,我们前脚刚请了个师父来作法,您后脚就进来了。要不您老大人大量,就当没看见得了。”

没想到那医生一点也不给面子,气呼呼地道:“没看见?没看见的话我这双眼睛做什么吃的?啊?把这里当农村了?这是你们家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回自已家搞去!”

我在心里暗暗把他十八代的祖宗问候了一遍,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行行行,大夫您别急,我们这就收拾了。”

见我妥协后,那大夫又训了几句,便哼了一声走了。

圆子还在气不忿,“呸”了一口骂道:“这破医院的医生都是些什么玩意?老娘还不稀罕在这住了!”

我见圆子火气冲天,便说道:“行了圆子,你就消停会吧。咱们这样装孙子还不是为了陈皮么?还得指着人家给陈皮治病呢。”

“等着他们来治?那还不晚了三秋了?明明是中了蛊毒,结果那些专家们会诊了几次却查不出来。最后还不是靠六条你这些朋友才将陈皮的状况稳定下来?这破医院一天的住院费就要一千多,凭什么你们出力,还要他们白拿钱?”圆子丝毫不肯退让。

我心想,其实圆子的话也有道理。医院里的治疗治标不治本,要想真的把陈皮体内这些蛊毒清除,还得要靠那《增长无量》上的仙方。

柳眉点点头道:“圆子的话其实也对。我刚才看了一下,陈皮现在挂的点滴都是一些营养、消炎的药物。既然现在有了戒空的‘混元镇蛊术’,那我们让陈皮在家里休养也未尝不可。”

“陈皮这段时间老是昏迷,连流食也吃不了。那平时所需的营养供给怎么办?”我还是不放心。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一个朋友,是省武警医院里的名医,也住在滨江。我可以托他到陈皮家里去照顾,注射治疗的事情应该不会有问题”,柳眉又道。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想看看其他人的意思,而苏甜戒空他们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这么做,的确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既然事情万无一失了,我们便打算收拾收拾就去办出院手续。

看到戒空正弯腰捡他那净瓶的碎片,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刚才那医生一脚踢开门,吓得戒空手没拿稳,作法用的净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忙问戒空,这净瓶摔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戒空冲我挤了下眼,奸笑道:“不妨,不妨”,说话间,戒空就拉开了他那大行李箱。

我顺着他的手,往行李箱里看去,里面竟然还整整齐齐地码着四五只一模一样的净瓶!

我一惊,这净瓶怎么会有这么多?

戒空笑笑,“现在求神拜佛的人不老少,个个都想花钱供个庙里的法器来保平安。可是,哪有那么多木鱼、净瓶给他们?这些净瓶,全是小僧在山下开光佛器店买来的。本来计划着沿途与那些光盘一起转手,可是还没来得及打开行李箱,小僧就让那些乘警给逮起来了。”

我不由得笑骂:“你这死和尚,不去‘下海’真他娘可惜了。照你这样搞下去,没个十年八年,那福布斯排行榜上准有你戒空的名字。”

戒空听后,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六条施主谬誉了,小僧只是混口饭吃……呵呵……混口饭吃。”

见众人收拾得也差不多了,柳眉便陪圆子去办出院手续。我让戒空和苏甜在那里看着陈皮,便打算和腰子出去买点包子油条之类的早饭回来。

忙活了一晚上加一上午,大伙都是水米未沾。反正我的肚子里面是开始打鼓了,估计他们也差不多。

当我和腰子拎着大包小包回到病房时,柳眉她们还没回来。

我们又等了一会,见她们还没回来,我便打算去找找看。可没想到刚到门边,圆子就骂骂咧咧的推门进来了。“这破医院,真是麻烦。进来的时候还不算费事,可想要出院却一鼓脑地要填这手续那手续的,烦都烦死啦!”

见二人回来,我忙拿出吃的,让大家伙先垫垫肚子。

等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又出去叫了辆大点的车子,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陈皮运上车,便送回了陈皮家中。苏甜她们也顺道把风狸“二胖”抱了上去。

当把陈皮安放在床上,收拾好了一切。我抹了把汗,对戒空说道:“别愣着了,戒空大师,麻溜地作法吧!”

戒空点点头,又重整起全身披挂,便开始作起法来。

这次是在陈皮家中,我们自然不怕会有人来打扰,戒空便一心一意地布置了起来。

还是老样子,先于房间四角点上蜡烛各一支,左手持瓶,右手持铃,口中念有咒诀,围着陈皮不停地绕步。

见步入正题,我们一行人立马屏住了呼吸。就连“二胖”也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戒空施术。

待要发功之时,戒空先是大喝一声,然后迅速逼近陈皮,用手点指。只见他手影舞动,一瞬间就在陈皮身上身下、前后左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点了一通。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又掏出一只贴身而藏的小药瓶,从里面倒了些黑色的药丸,而后撬开陈皮紧闭的牙关,就直接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戒空满头是汗,便把手里东西一丢,累倒在一旁。

我凑上前去,戳戳戒空,问道:“我说老戒,这就完了?人家电视上演得不都是得一发功就好几个时辰么?再说了,也没见到陈皮身上冒点热气啥的呀。我说戒空大师呀,你这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戒空无力地看了我一眼,张张口想说话,却累得没发出声音。

这时柳眉过来,让我和她一起把戒空扶起来,让戒空坐在一边休息。

我还是不放心,又问道:“这就完了么?过程也太快了吧?”

柳眉对我说道:“你还真以为是演电影呢?刚才戒空所施展的‘混元镇蛊术’,看似简单,实则不易。那点穴的手法,是渡厄师父亲创的‘混元拂穴手’,能立刻打通人体的七筋六脉,起到活络化淤的功效。施术之人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患者的太冲、少府、商丘、合谷、涌泉等穴位逼迫,使其化毒。而后,还要将内关、间使、神门、中冲、风池、心俞等穴道激发,使其宁神。其法必须一气呵成,不得有任何差池。后来戒空喂给陈皮的药丸,想必也是师父亲自调制的解毒化蛊之妙药。”

听了柳眉的讲解,我暗暗吃惊。渡厄禅师高深莫测,这自然不用说。可是那戒空在短短的时间内,竟能学会这“混元拂穴手”,并且还施展的如此熟练,当真也有些道行。

怪不得渡厄禅师曾言,这戒空将来修为不在他之下,看来这死和尚不单纯是个吃货,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这时,戒空也缓过点精神来了,接过了话头:“柳师姐好眼力。小僧用的正是师父新授的‘混元拂穴手’。那药丸是用焉酸草汁调和亢木之果而成,有着驱蛊拔毒的神效。”

“焉酸草?那是什么……”突然间,我感觉脑子不够用的。这些日子,我跟着他们,简直是在上扫盲班呀!

“我知道我知道!”还没等戒空答话,苏甜便急急的说道:“焉酸草产于鼓钟山,亢木产于浮戏山。一个解毒,一个驱蛊,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神药。”

竟连苏甜都知道!我不禁为我的无知而脸红。为了找回一点面子,我忙对苏甜说道:“其实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想考考看,你还记不记得。看来,你还算个用功的好孩子,六条哥我很是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