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笑了,他虽然被凌杰的长剑指着喉咙,但是他却是真心的笑了出来。凌杰不知道他为何而笑。
其实是水伯感受到凌杰的底气不足,一个底气不足的人,水伯不会太往心里去,虽然刚才那一剑惊天动地,但是水伯绝对有理由相信,像刚才这样的招数,凌杰使用一次已经是奇迹,不可能连续使用…
“你笑什么?”凌杰脸上漠然,心里亦是一片平静,只是心里面有一点点儿的彷徨,毕竟现在青芒已经沉睡过去了,要凌杰一个人对付一个八十九级的宗师,凌杰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我在笑,你刚才怎么不一口气打伤我,剑气到了我身前就消失了,如果你刚才把我打成重伤,不是更好吗?”水伯的笑让凌杰心里一突。
是啊,这是个关键的问题,刚才连凌杰自己的都没有想到。刚才如果能把水伯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就更好了,可是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唯一的解释就是青芒在那最关键的时候突然脱力了。
凌杰心里惊讶,但是面上还是沉稳若水,波澜不惊。
水伯继续笑了,“我可以理解成,你没有能力打伤我,刚才你出剑到最关键的时候,身体就出了问题,再也没有办法用剑气打伤我,是不是?”
这一问,问得凌杰心里震惊不已,是啊…刚才凌杰还以为青芒的一剑可以震慑住水伯,让他交出凝泪,现在看来…水伯这个人太狡猾了,居然连这么一个细节都看出来了。现在要想继续威慑水伯已经是不可能了。
凌杰已然心生去意,在这里找水伯拼命是不理智的行为。然,直接逃是逃不掉的…就算是跑,也要费些脑筋。
“是吗?要不你继续试试看?”凌杰面色冷漠,十分不屑的说了一句。他把自己内省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面上表现出一副十分自信和不屑的表情。他也没有去解释刚才为什么不伤水伯,凌杰认为,如果自己解释的话,就会露出破绽。
水伯看到凌杰身上的自信和漠然,心里面也是感觉到了惊讶,凌杰的虚实,一时间他也分辨不出来。
凌杰把青芒剑往身前一横,“把凝泪交出来,若不然,我将完成大司马未完成的使命,让这片雪地变成你的葬身之地。”
水伯目光若刀,凝望着凌杰,他在判断,判断凌杰到底还能不能打出刚才那样的剑,如果能,他刚才为什么不伤自己…把自己打成重伤,再来威胁自己不是更好吗?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呢,难道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信心?根本不屑伤我?还是说他根本就不能再打出刚才的剑气,现在已经受了内伤,现在是强弩之末…
如果他真的能打出刚才一剑的话,下一次…我真的可能会死,如果他已然无力继续打出刚才的剑而我又把凝泪交出去,那就太不值得了…
水伯心里也在苦苦的思索纠结。一时间不知道凌杰的虚实。
“不说话就当你是不愿意,今天就让你再见识一下天剑城的无上密术!”凌杰一手握剑,凌空虚划,剑在空中划过。而在此刻,四周陡然狂风大起,骤然突起的大风席卷四野,地面上的雪块纷纷被卷上半空,满天飞旋,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陡然升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苍凉的味道。
水伯似乎感觉到了,当下猛然疾退出三百米,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只见凌杰的长剑和刚才有些类似,亦是凌空一剑斩下,呼啸止声,强大的压力冲水伯呼啸而来,远远的茫茫而来…
水伯再一次猛退,待得他退无可退的时候,刚好看见那股压力在他身外自然消散了,“这股攻击比刚才那一剑弱了何止十倍,根本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威胁…看来我想的是对的,凌杰他已是强弩之末…那一剑他已无发打出第二次了,刚才的这一切都是表像…”
水伯明白过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瞬间便冲回到刚才的地面上,只见雪地上空空如也,大司马,凌杰都不知去向。因为大雪极大,就算凌杰二人踏着雪地离开,脚印也会在瞬间就被大雪淹没,根本无从追踪。
水伯站在场上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狠狠一咬牙,“娘的,上他当了,不过走了也好,我也早点拿凝泪去。免得夜长梦多。”
说完他的身体便消失在雪地上,朝一个未知的方向猛然盾去,速度极快,一如流星。
…
凌杰趁机会离开后,因为岛上火山喷发,有很大一片地方都生灵涂炭,不过枕木长街没事,蝴蝶府也没有事,凌杰带着大司马便去了蝴蝶府。
出来接待的是冬雪,其他的几个阁主都守护在蝴蝶身边,呆在冬雪阁未曾离开半步。在四个阁主当中,也就数冬雪为人最为冷静,而且也和凌杰相处的最好,这一次听说凌杰回来,她喜出望外的出来相迎,以为是凌杰拿到眼泪了。
但是当她看到凌杰手里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眼神里狂喜之色很快暗淡下去,不过她还是很热情的迎了上去,“凌杰,你回来了,快请到春风阁,你怀里的病人气息很微弱。”
冬雪一语就提到了大司马的病情,凌杰被她这话感动了——医者如父母,最关心的始终是病人的情况。这么敬业的医生,凌杰在社会上已经很少见到了。
更让凌杰感动的是,冬雪居然主动上前,“把病人放到我怀里来吧,她伤得很重。”
凌杰更是没有说话,直接把人交了过去。
在春风阁里,凌杰看到冬雪带着几个女人进去后就一直在门外守着,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才看到冬雪重新走出来。
走出房门的时候,冬雪脸上布满了疲惫,凌杰手里拿着一杯热茶,还是刚才他向一个侍女要的,他走过去把热茶递给冬雪,“喝口水吧。”
冬雪微微一惊,自己确乎是渴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渴,便接过去喝了一大口,水下肚去,她的面色也好了很多,“里面的人是你的朋友么?”
凌杰不知道冬雪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她既然问了,自然是有理由,凌杰说,“算是吧。”
冬雪微微笑了,“之前我高估她的伤势了,她八十九级的宗师,这点伤水她来说不算什么致命的伤,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真是让人意外,她这么年轻就到了八十九级宗师,称为天才一点都不为过。你交的朋友总是那么的让人惊讶。”
凌杰淡淡一笑,“她是铁血魔宫的人,而且还是铁血魔宫里面最厉害的年轻弟子——大司马。”
凌杰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是他心里对冬雪四位阁主一直深怀感激之情,在心里面一直把她们当成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之间,就不要隐瞒太多。把大司马的身份说出来,这本来就不算什么秘密。
冬雪说,“原来是铁血魔宫的人,难怪有如此成就。只是她既然修行这么高,又怎么会被伤成这样?”
“为水伯所伤。”凌杰这句简单的话让冬雪愣愣的睁大了眼睛。
凌杰又道,“凝泪现在在水伯手里。本来大司马有能力夺回来的,可惜现在大司马已经受了重伤,而我…还远不是水伯的对手,我想请你帮个忙。”
冬雪知道凌杰接下来要自己帮的忙,肯定不会是一个小忙,思索了片刻,她坚定的点头,“请说,只要我冬雪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凌杰措辞着语言,最后说,“是这样,你知道的,百里溪的身体三百年来一直都藏在火山洞里…”凌杰把抢多眼泪的经过和冬雪大致的说了一遍,最后问道,“我现在需要找到水伯的藏身之地,你和水伯打交道得多,或许会知道的。”
冬雪脸色微边,水伯虽然经常和蝴蝶府打交道得多,但是水伯一般都只和蝴蝶聊得比较多,冬雪只是一个走得比较近的旁观者,“这个…你刚才都说了,你敌不过水伯,那还找他的藏身之所做甚?难不成去送死?”
凌杰摇摇头,“这一次前来争夺凝泪的除了大司马外,还有其他两大门派的高手也都来了,我想把这些人引到水伯的住处,只要你帮我找到水伯,我便有可能拿到凝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