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逛达了半个老城,昨天的一场秋雨,又多了丝丝凉意。炎热的夏天渐行渐远,但初秋的太阳却更加毒辣,住在守着海的城市还是很幸福的,尤其是夏季。
昨天的雨,让我憋得难受,今天一置身湛蓝的天空下,心情马上舒爽起来,尤其是看着半空中漂浮着的棉花糖般的云朵,不禁心头荡漾,焕发出一些当年青春的念想。
漫无目的,随舟任浪,信马由缰,顺着老城区的大街小巷走着,边走边看,边看边想,想着的少有前方,皆是回忆的过往。
走走停停,看见一个老地名,或是老建筑,就停下脚步,回忆着它们的故事,感叹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儿时放学路过的歪脖梧桐长粗了不少。那时每天都会跳起来勾住打几个提溜……
看着久违的歪脖树,恍若昨日。不禁抬头看看,又到秋高气爽的日子,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棉花糖般的云朵。
尝试着再去猜棉花糖后边躲的女孩,却不禁哑然失笑了,没了那种心境,也早已过了那个青春的年龄段。
人生风风雨雨,得到着,也失去着。
虽然每个年龄段看重和追求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但回味起来,却依然能感受到一丝昔日的甜蜜。
儿时不懂得老人拿着马扎子,小板凳在外边晒太阳,一坐就是一整天,如今才明白: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心之所念,皆是遗憾。找遍时光的所有记忆,只为曾经的那一次相遇。
立秋快半个月了,尽管路旁的树木看起来还枝繁叶茂,但已经陆续有凋零的黄叶随风飘荡着,打着转地落下来,匍匐到了大地上,等到冬雪来临,两旁的树木会回归光秃秃的状态,一个轮回又将结束了,期待的是下一个春天。
而我也已经年过半百,也走到了我的秋天,我还能期待再拥有春天吗?还能在期待着青葱岁月吗?也许剩下的只有回味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天马行空着,不知不觉中,已走出了好远。犹豫再三是坐公交车回家,还是继续步行返回。
心里经过一番斗争,最后步行一方占了上风,疫情期间,少坐车,多走路,既锻炼身体,还减少感染几率。很有道理哦,我脑子里总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立场分明,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互怼,从未停歇过。我呢,也是时左时右。但总体还是我说了算,谁有道理听谁的。
回家的路上也没闲着,孩子们喜欢吃的花生、芋头都买了点,天然无公害,因为便宜,不值得做手脚。既经济又安全可靠,营养还丰富。
孩子妈让买点桃子回去,还告诉了我品种的名字,可惜,我上了点岁数,脑子马上就不好用了,记不住了。
在水果店,看着几种水灵灵的桃子,心里虽然不记得了,但还是信口问到,“有没有新红宝或者是小红宝之类的桃子?”
我一直是这么自信的,五十年了。
“没听说过这两种,你看有油桃、蟠桃、水蜜桃,对了这是小九宝,是不是这种?”店主推荐着。
“应该是吧,那就来六个吧,六六大顺。”我随口回答着。
快到大院门口时,已时值正午,烈日高照,听说秋后的紫外线强度更厉害,我的腿也有点累了,感觉走不动了。找不到刚出门时的那种英气勃发了。
恰好瞅见了路边报刊亭边有个冰柜,看来是卖雪糕冰棍的,好些年没吃过冰棍了,现在年老牙衰,一吃点凉的,马上就钻心得酸疼。
今天却有了难以压制的冲动,那种想吃冰棍的感觉是必须滴。
冰棍价格翻了许多倍,大部分是三块钱以上的了,我选了一根巧克力棒,两块钱,圆柱体的,不像是小时候吃的巧克力冰棍是长方形的。凑付着吧,算是找找感觉,看能否找到过去的影子。
在路边的街心小公园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来。不是那么优雅地撕开包装,把冰棍放进嘴里,啊,凉,不过大热天,也挺爽。
记得儿时巧克力冰棍算是中高端了,一毛钱一根,最便宜的是现在叫做老冰棍的,三分钱一根,橘子味冰棍四分钱,牛奶冰棍五分钱。巧克力味的应该是八零年代以后的新产品了。
手里拿着冰棍,龇牙咧嘴地吃着,看着身边跑过去了两个小男孩,活力四射,心里想着,我曾经也这么年轻过,没有正经走路的时候,全是蹦蹦跳跳,看了看有些残了的左腿,叹了口气,往事如烟,时光荏苒。
一片黄叶从我的眼前滑落,我随着它去了地面,看着它安静地躺在那里,一阵风吹过来,就毫无知觉,毫无感情,毫无怨言地打着滚被卷走了。心中顿生伤感。
拿起手机,看了看日历,今天阴历十四了,明天中元节了,怪不得心情变得这么沉重,内心装得慢慢,却又感觉荒芜地不得了。
这个年纪,身边也走了不少亲人故交了。表姐、姑姑、贤弟、同窗、同事、发小,还有前些日子刚过世的二叔。
随着去那边的亲朋好友越来越多,自己对于死亡的概念也越来越清晰了,变得也不那么害怕了,也许真的会有另外一个世界,也许真的是换个环境生存,也许那边更好。只不过是他们先行了一步。
想起来学生时代床头摆了好些年的书《高山下的花环》,上战场前,靳开来笑着对梁三喜说,“咱们烈士陵园见!”
感恩烈士们的英勇付出,有幸身处和平年代,应该珍惜眼下的幸福生活,正是有了许多年来民族英雄们前赴后继的牺牲,我才能在这个秋后的周末,安静地散步街头,尽情地天马行空。
感恩时代,不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