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三十岁的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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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一月

十一月的风总是略带一丝的伤感,它总是无端的吹动着故人的心。每一年总会有那么一个十一月。每一年的十一月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离开,也将会有几个未知的人相遇。十一月,还是那个秋天,那个不再有离别,因为早已失去的季节。彼时的秋天,少了几分思念,多了几分憧憬。思念的是那个人,憧憬的是关于自己的未来。这一年古城的太湖畔,高楼林立,原先的田地都化作了一座座高楼,泥泞的马路都成了柏油的。马路两旁树木林立,一条小河横穿最终落入太湖的怀抱。边上还有一些原始的村庄存在,村庄里还有些泥泞徘徊。随处的三层的楼房林立,又或有些低矮的瓦房与之相伴,总显得有几分那么不协调。随处的叫卖声,又或是人群的来来回回。在这座城市特有的城中村显得好不热闹。这个城市很多的外来人员,背景离乡的,在最初的现实里为了梦想很多人就在这里落脚,生存,生活而后又搬离或者就此离去。这里每天都会有人离去,也会有新的追梦人来此。那些大大小小的人力中介,每天都盈客满门,他们把那些有着梦想中的青年男女们送往大大小小的工厂里。

十一月的秋风里,老三坐在那个太湖畔,仅有的一个商圈里的一个公寓楼上。这是一个被五个楼盘包围的仅有的一个商圈。楼下的店铺并没有因为被众多的楼盘包围而显得那么热闹。那些楼盘上有的还在施工,一期也许已有许多实现梦想的人住进去,而后续的二期三期甚至八九期都在规划中。毕竟古城是众多外来人追逐梦想中的江南,它的繁芜自古未曾停息过。在大城市里皆是寸土与寸金,谁会放弃这孕育着人类的土地。无论什么时候,土地皆是人类生存的根本,只是那些土地上的高楼大厦代替了原本那些土地上的粮食,人们由对温饱的追求变成了对精神生活的追求。老三在这暂时荒芜的土地上也开始追逐着自己的梦想。他由一个来自另一片的土地孕育着的人,开始在这片的土地上追逐着。那片家乡的土地孕育了他,让他温饱,这片土地给予的不仅仅是温饱甚至更高的精神追求。在那办公室的窗前,他喝着手中的那杯苦涩的咖啡,望着窗外的风景,依稀可见的太湖,还有放眼望去皆是的高楼。一个叫做《有居》的房产公司在这里诞生了。这是他为了梦想迈开的第一步,从前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房产经纪人,只为那些找到他的人,寻找到合适的房子。作为一个业务员,做到业绩,便是他每天的生活。现在作为一个创业者,作为一个老板。他所要做的不再是仅仅的低头拉车,抬头望路也是他时刻所要关注的。虽然这只是这太湖商圈里小小的一个房产公司,但是那年这周边屈指可数的也就四五家,真正做的好的,其实仅仅只有那一两家。毕竟那年的房子还没有疯长到令人发狂的地步。无论什么时候,房子涨或者没有涨,那些该买的还是会买,而那些定时打听着房价的,始终他也不会去买。其实做事越是果断的,越会在人生的路途中少些羁绊。那年周边的房价基本维持在每平方七千到八千左右。那一年是公元2014年。

懂的人自然会懂,明白的人自然不必去多说。老三每天早早的来到公司,打开灯,拿起拖把,扫去那一屋的飞尘。最晚走的那个也是他,他关上灯,锁上门,背影便消失在这深秋的夜色中。因为这是他的梦想。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要尽情的去让它茁壮的成长。期间无论经历过什么,又或者即将要面临什么?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除了他还有另外的四个年轻人,每个人都是为了梦想来到这里。刚开始的一两日,老三总是很焦虑。他看着窗外的那些高楼,他希望有一天,他可以作为一个成功的人,一个男人,也许只是在那九十平方的小房子里,有个人在等着他。他满怀着的是希望,也有那伴随着的焦虑,那年的十一月,是他梦想的结束,也是他梦想的开始。这一年老三迈入了人生的二十五岁。孤身一人,他在这座千年的古城,这片满是希望的土地上,他即将迎来一些未知和孤独。

经历过的人自然明白,作为一个创业者与打工时的心态完全就是天差之别。就像一个站在十七楼的人和站在地面的人一样。一个看到的是远方,另一个关注的只是自己的脚下。经历一些时间的洗礼,老三亲身从找办公之地,去排队注册着营业执照,给自己的公司起名字等等等。他经历着从未有过的那份忙碌,也许有时他不知所措,但一次次的询问和办理中。他知晓了生活是真的不易。温饱很好解决,但当你踏上去追逐梦想的路上,没有所谓的一帆风顺,有的最多的是那份不曾有过的人生经历。那一年,老三留着短发,穿着西装革履,脚下锃亮的黑色皮鞋。偶有几根白发停留在圆润的头顶之上,显得有几分惹眼。

《有居》其实不用去解释过多,他希望每个有梦想的人,每个在这片土地上打拼的人最终都会有自己的家。有一个可以承载自己梦想的地方。彼时,在古城这个地方,房价依然坚挺的只有充满着繁华的老城区,还有那长期占据着这个城市GDP榜首的园区。其他地方远远没有达到望楼兴叹的地步。

虽然这方圆几公里之内,当下从事房产工作的人不是很多。仅仅四五家的房产公司,偶尔会有些许的竞争和摩擦。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那有江湖的地方便就会利益的纷争。其实老三的公司,距离原先那梅菊和老三,相遇的地方也只有区区的四五百米。无论无意或者有意间,他们总会遇到,无论是在房源的争夺上,还是在客户的寻找中。无论是昔日的友情有或者曾经的恋人,在利益的面前,我们就像看到的合照一样,看到的都只会是自己。

十一月,那年又是一个秋天。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将是老三忘记过去迎接未来的十一月。十一月一个收获的时节,他将踏上新的征程,在古城的这片天地里,去开创属于自己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