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三十岁的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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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三的梅与菊

左眼是梅,有眼便是菊。一颗心房里跳动着两个人。一个有时很近,让人无需靠近,一个有时很远,让人无法靠近。两个天蝎座的女孩,只相差一天的生日。她们是那样的热情,开朗而又孤独坚定。老三一个水瓶座的男生,像风一样充满变换,让人难以捉摸。梅像天空的风一样看似无形却又吹动着天空着一朵朵的云,菊却像天边的雨,滴滴答答的穿透着人的心间。

那年的四五月间,本就是百花开放,人间最美的时节。那一年的老三25岁,梅和菊23岁。三人于太湖畔的一个小小的房产公司相遇。工作中的他们相互交集着。有时聚会间的相互调侃,让本就孤独的三颗灵魂相互靠近,感情总是在一点点的小火苗中不经意的燃烧着。

那年,老三并不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散发着迷人光芒的菊,内心的波澜总是被梅所牵绕着。时间的推移下,三个异乡的年青男女们在这座古城相互倾诉者,关于故乡的某些共同的回忆,又或者是关于工作中的某些情绪。

老三喜欢看夕阳西下,微风渐起时分,梅蹲在门前的那一颗梧桐树下。是的梅喜欢门前的那颗梧桐,她有着一天的疲惫或许是过去的一丝忧伤,但她的脸上却总是充满着快乐,也许她的内心就像那颗梧桐一样,曾经有个无脚的鸟儿在此停留。老三喜欢试着去撩动一下梅的短发,又或者是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她有点黝黑的脸颊上还带着几许的坑洼,她脱掉她的高跟鞋,露着她的有点儿大的脚。没有了鞋子的束缚,她在鹅卵石上来回的走着,显的有那么几分孤独,又有那么几分愁容。突出的大脚有那么几分高傲。他没有去打扰她,只是单纯的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的孤独。在黑色的西装下,装着的却是一个孤独的灵魂。飘起的小领带,和那高跟鞋与大地所产生的共鸣,总是撞击着老三那颗骚动的心。他不愿去打扰那份宁静,那份美好的友情。

菊呢?雪白的脸颊上透着青春的红色,像极了熟透了的苹果,透着诱人的芬芳。她也已不再是长发披肩,黑色的西装下,白色的衬衫里,任然挡不住她的那份青春的激扬。黑色的西装裤也偶尔显露着她丰满的臀部,仿佛永远有说不完的关于青春的故事。菊与老三那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简单的友谊存在。

此刻的老三黑色的西装下,没有伟岸的身躯,更没有多余的荷尔蒙,几年的工作让他更多了几分沉寂和孤独,一颗孤独的灵魂和未知的遥远的未来。二十几岁的脸颊上略显黑沉,仿佛落满了故事,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未有的坚毅。昂首挺胸间一如的带着几分正义。三颗孤独的灵魂在此相遇相知。

三个亦曾于太湖畔,晚风中,星空下,绿草地上。畅想过人生的未来,怀念过去未曾有过的,那份心中的深藏。一声声的叹息中,一句句的期盼中。相聚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老三的离开,菊的远去,一颗孤独的灵魂开始与另一颗紧紧的靠近,另一颗已然孤独的远去。

老三于一个秋风中曾背起行囊,去一步步的靠近,梅曾经的过去。他来到了那个院中满是桃树,树上已结满了无数的果实。那个河岸的一户人家,三间半旧的瓦房矗立在满是泥泞的田地间。这里便是梅,曾经生活的地方,也许那满园的桃树也再诉说着关于梅的青春。在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靠近,又一次次的被决绝中。老三始终没有放弃,他不会去轻易的表达,有些话始终不是口能够说出来的。他害怕失去,更害怕没有了回忆。三个月也许不是很久,但时间怎能用来衡量一颗孤独的灵魂。分离有时是为了更好的相遇吧!他拍下所有她,曾经在这片土地的回忆,他踏着,她曾经的足迹,一张张的照片,一株株桃树,都是她的青春,她的回忆,此刻他想拥有他们共同的记忆。她不想,别人去打扰她的过去,更不愿别人轻易的去走进她的心里,她忘不掉曾经的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想去伤害别人,不想有更多的不幸。她不愿自己的过去,赤裸的被别人看尽,谁又愿意呢?那份内心守候的宁静,怎愿让别人轻易的打破呢?她生气时的样子老三似乎已经忘记了,渐渐的她们便少了联系。但老三呢?对于梅的那份爱意始终深藏于心底,即使他们未曾真实的靠近。

一个黄昏的傍晚,梅躺在老三的怀中。此刻的她卸下了坚强的外壳,她是那么的温柔,绿色的草地上,偶尔几只昆虫跳动着。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他静静的看着她,谁也没有去打破这黄昏的宁静,听着这来自于自然的鸣鸣之声。两颗孤独的灵魂此刻如此的靠近,两颗心,也在渐渐明亮的星空下跳动着。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让他觉得这世界是如此的安静,静的只能听到来自于,他们的深深的呼吸。两个人的眼神相互交融着!他们最终,消失在了深色的夜空中,这便是他们靠的最近的一次。也许喜欢是随性,而爱却要克制吧!多年以后,老三始终忘不掉的是,她的那个眼神,还有那片夜色下的星空中的一吻。

后来的时光里,每当老三心情不佳,他都会来到他们曾经躺过的那片草地,数着那晚的星辰。有时曾在此坐上一夜,随着曙光开始离去,一个背影便消失在黎明之中,他便又回到了现实。他曾在绿色的草地上寻找着,梅丢失的那枚白色的耳钉,他不知道它是否有着什么故事,只是她的耳朵始终不愿摘下另一只,它显得那么的孤单。他也曾送于她很多白色的耳钉,他不知道她是否曾戴起过它或者它们。也不知她是否也曾丢失过孤单。

每一年的十一月,老三在过去的日子里都曾送给梅一束白色的百合,那是她的生日。无论怎样的岁月里,即使后来他们很少有联系,但每每看见那花店中的百合,老三便不自禁的想起十一月的那一天。她的名,已不在他的通讯录中出现,但那难以忘记的号码始终在他的拨号键上随意出现。他没有勇气再去拨通,也许那一头已经不再是她的声音,但有时,他真的希望,再听听关于她的回忆。

老三与菊离开后,走动了更多了,在一场意外的雨中,他们一路走着,一路说着,一个听,一个说。一个说,另一个听。空中飘落的雨并没有打断他们的回忆,他们回忆着关于三人的那段时光,那段记忆里的青春。菊居住在一个群租房里,一个独立的单间,三,坐在菊的粉红色的床边,听着来自于菊的歌声,十几平方的空间里弥漫着菊的香气。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突然的雨淋湿了菊的衣衫,今夜的雨并没有使他们靠的更近。老三在回去的路上,左手雨伞,右手烟,烟云在雨中飘散。他此刻也许有些不平静,淋湿衣衫的菊,白色的衬衣下透着她高耸的青春,黑色的吊带显得那么分明。仿佛它可以装下全世界,却装不了菊的那份青春。他静静的坐在她的床边,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滴落的声音,或许还有那许久未有过的荷尔蒙的澎湃。浴后的她,一袭白色的睡裙,全身散发着的青春,还有那两颗孤独的心,在这十几平方的世界里相互跳动着。他没有与她靠的更近,他只是静静的坐着,许久他的背影便消失在这雨中。

一个夕阳西下的时分,是的夕阳总是西下。菊在太湖畔的一个酒家里醉倒了,他匆匆的赶去,她全身散发着酒气。白色的脸颊上,透着几分酒后的红霞。他用力的背起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后背中的她是如此的安静,又是那么的沉重。老三把菊放在她的床上,夜晚的风,吹动着窗外的夜,夏天总有说不完的故事。她哭诉着她的青青,叫喊着她的回忆。他为她,擦着额头那一抹红色,他感受着来自于她身体的温度,白色的裙子上跳动着青春的舞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她,坐在她的一旁,听着她重重的呼吸和那时不时的言语。窗外多了几分光亮,酒后的她,显的那么的娇羞,她抱着他,她抱着梦里的老三。深深地给了他一个吻,那么的浓烈,那么的坚韧。老三看着滴着血的嘴唇,这不是在梦里。此刻的菊向老三诉说着,昨夜的沉醉,她留着泪,抽泣着。昨日的她,为了老三酒醉,为了老三痛苦的回忆着。此刻的老三望着她,竟无言以对。她是那般的沉重,那般的醉的坚决。是的,酒可以让人暂时忘记当下的红尘,尽情的沉浸在酒的世界里。也许那刻的他们只有跳动的心,在回荡着在那十几平方的世界里,亦或是一个人远去的背影。二十几年的岁月里,老三从没有过的沉重。一个女孩为他喝下那忘忧的酒,醉在这盛夏的风里。他到底给她带了什么?他的回忆在苦苦的搜寻着。

窗外蝉鸣鸟叫,没有一丝的风,夏季的天空来去总是匆匆。老三和菊在厨房准备着晚餐,无意间的他们,说起着梅菊和他的往事。三个人的故事,注定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老三说着,曾经的他,对于梅的那份忧伤,那个在太湖畔数过星辰的夜。时至今日他不知道,梅是否依然在他的梦中出现,他是否在心间保留着那份为她停留的瞬间。夏日的天空,总有不经意的风雨。菊在雨中渐渐的消失,她走的那么决绝,头也未曾回望。老三望着窗外飘落的雨,她和他,他又和她,满脑的思绪,像极了一堆乱泥,都化作了风雨中那点点滴滴。

之后的岁月里,老三没有了梅,也没有了菊。那些最深沉的回忆,那个夜晚的星空,那个酒醉的黄昏。为何会失去,何时又曾拥有。老三望着窗外的明月,也曾一饮而尽,喝着浓浓的二锅头,酒是什么?喝下的都是痛苦的回忆,一个醉酒的人,哪还有什么思念和追忆。他躺在那个菊,曾经躺过的地板上,一声声的哭泣,不知是酒气还是回忆充满了那个小小的十几平方的小屋。梅和菊,看着老三躺在那里痛苦的抽泣。她们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他,一声声的痛惜又或者胡乱的那些回忆。总是太湖畔的风在追忆,对于梅与菊又或者菊与梅,有些混乱的想起。也许酒醉的梦里,方才明白一个叫梅的女子始终拨动着他的心绪。梅和菊不知何时的远去,他早已看不清。但夏天总是会继续,它拒绝离去。他不再有菊的消息,她的离去,或者带着那份破碎的心和不再拥有的回忆吧!梅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不再拥有勇气,不再去期许。也许他早已活在过去的那个天空下。越害怕越会失去,像手中的沙,无论你握的多紧,最终只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