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毛毛的电话,得知木棉撇下偏瘫的未婚夫逃之夭夭,时凤麟沉寂已久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他十分期望木棉回来找他。
他对她的感情没有理智可言,完全是盲目的。
花痴在中医里是一种病名,现代医学又称它为****亢进。花痴在西方医学上被称为钟情妄想症,属于精神分裂的一种。
时凤麟怀疑自己患上花痴,又或者是钟情妄想症,然而对照书上和自己的行为,似乎并没产生那些症状。
但他肯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紧张而又忐忑的等了半个月,一直没等到木棉。
她没跟他们任何人联系。
时凤麟找去了她外婆的房子,在小区里守株待兔。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时凤麟几乎连呼吸都停住了,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
她穿着宽松的运动衣,脚上拖着一双棉质拖鞋。
半长的黑发垂在她的肩上,她看起来瘦了不少,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黑眼圈泛着青。
像是察觉到什么,她突然停下来,扭着脑袋望着左右,然后便发现了时凤麟。
他穿着黑色卫衣,牛仔裤,单肩斜跨着一个背包。
乌黑的短发像刺猬一样蓬松地倒竖他的脑袋上,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
木棉怔怔的望着他,有多长时间没看见他,三年多了。
两人对视了有一分钟,还是时凤麟主动走向她。
木棉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近,直到在她跟前停下来。
两人再次对视数十秒,只差执手相看泪眼了。
“瘦了。”时凤麟打破沉默,不受控的抬手轻抚她削瘦无血色的脸。
“害喜害的,什么都吃不下。”木棉淡定的任由他摸自己的脸,轻描淡写的说。
明显感觉脸上的手一僵。
时凤麟全身像被冻住了似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怀孕了?”他听到一个声音问。
她低头望向肚子,轻轻扬起唇角,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温柔的笑容。
“两个多月了。”她轻柔的摸着肚子,眼神温柔的呢喃道。
时凤麟轻呵一声,举着的手颓然的垂下。
突然全身一点力气也没了。
“你来干吗?”木棉顺时针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问他。
时凤麟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
“你爸在找你。”他又听到自己的声音,完全不由心和脑子控制,嘴巴自作主张的就发出了声音。
“我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了,他知道我在这里。”木棉点点头。
“你有什么打算?”时凤麟盯着她的眼睛问。
“先把孩子生下来。”提到孩子,她的眼神又变得温柔。
“生下来?”时凤麟轻声重复着她的话。
“嗯。”木棉坚定的点头,一如当初她执意要打掉双胞胎时的坚定。
时凤麟喉咙里涌上一阵又一阵的血腥味,“都愿意为他生孩子了,你还躲什么?”他讥讽的问。
“我只想要孩子,不想要他。”木棉沉思了几秒。
没怀孕,她还能跟李白一起生活,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没办法了,一想到因为孩子要跟他牵扯一辈子,她就只想逃。
“那我呢,你想要我吗?”时凤麟自嘲的笑道。
木棉抬手下意识的轻捏自己的唇瓣,一边看着他,一边陷入沉思。
“想要。”她冲他粲然一笑,一把握住他的手。
时凤麟定定的盯着她,他应该甩开她的手的,手却自作主张的反握住她的手。
这是他第二次从这里接走她,他希望是最后一次。
木棉感觉从没有过的轻松和快乐,领了结婚证,她变成时太太了。
跟着时凤麟回到他们以前住的那套房子,一切都没变,笨手笨脚的吴凤妹依然寄住在这里。
领证的事,木棉只告诉了外婆和她爸。
时凤麟暂时还没告诉任何人。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木棉平躺在榻上,眼睛随着他转,看着他脱了上衣,露出胸口红艳艳的木棉花。
只穿一条裤,时凤麟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
平躺了一分钟,他翻了个身,俯身过去吻她。
木棉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吻着吻着,他一只手开始揉搓她的胸。
木棉喘着气,轻轻推搡他,“前三个月不能做。”她轻喘道。
时凤麟停下动作,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躺下。”木棉推着他躺平。
时凤麟直勾勾的瞪着天花板,他到底是有多贱?已经贱到无下限了。
“把孩子打掉。”时凤麟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
“那我只能跟你离婚了。”木棉遗憾的告诉他。
时凤麟痛苦的皱紧眉头。
木棉抬手轻抚他皱成疙瘩的眉头,“等生下这个,我再给你生一窝。”她用哄孩子的语气哄他。
心里那道坎过不去,时凤麟装睡。
“我那时小,遇事容易走极端,现在我长大了。”木棉自我检讨道。
感觉快窒息了,时凤麟烦躁的坐起来,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
木棉安静的望着他,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他。
抽了几口,时凤麟粗暴的掐灭烟。
木棉闭上眼睛想起了李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
跟李白在一起,她总是会想时凤麟。
现在躺在时凤麟身边,她又想起了李白,她害惨了他。
后背一暖,是时凤麟贴了上来,木棉一下放松的倚到他胸口上。
时凤麟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绕过她的脖颈,轻轻握住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很细,应该很容易扭断。
木棉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宝宝,这是爸爸的手。”她像是梦呓般的呢喃道。
时凤麟第一反应就是想抽回自己的手,终究没动,不是他的他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