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队幸存下来的人没有在河边做过多停留,一是因为我们几乎人人带伤,约翰更是比较严重,好在卡尔组织工作比较细致,他带来了医疗队,对我们特别是约翰做了些处理,但约翰需要到条件好的医院去。第二,从现在来看,游击队好像对进攻也没多大的欲望,从陆续来到河边的自卫军中可以得知,游击队并未大规模朝这条河运动。
我们连夜驾车往巴勃罗的庄园赶去,卡尔和我们一起,他已经联系好了人,准备把约翰尽快的送回国。我问他我们是不是这次的任务就算结束了,毕竟我们前后已经死了一大半人,而巴勃罗的表现到目前为止让人非常的失望。
卡尔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正面回答,他说这个问题目前来讨论还为时尚早,得等这次双方冲突结束后,综合所有的情报对照看后才能得出结论。
对于这样的回答,不止我不满意,沃克更是对卡尔冷嘲热讽了几句。不过卡尔显然不是小气的人,他应该是一个在这个行当中做了很久,经验丰富的人,对于沃克的嘲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途中约翰醒来了一次,对于他自己的伤势没有很激动,而是很平静的接受了现实。他在问了我他昏迷后发生的事和还有几个人活着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片刻后又好像开玩笑的说这次又和在车臣树林那次被俄罗斯人追上一样又是我帮他脱离了危险。
我摇了摇头,其实这次是巴勃罗终于聪明了一次选择了放手一搏才打退了巫师他们,不然我们都会死在那。约翰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像是在表示感激。
一天后我们赶回了巴勃罗的庄园,到达庄园时已经有一架直升机等在庄园中。在将约翰送上直升机后,飞机便起飞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看到约翰平安的被送上飞机,卡尔明显的松了口气。他显得轻松的朝我们笑了笑,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同担心。他会好起来的。”随后他便立即乘车准备赶回河边再次与巴勃罗他们会合。
在目送他离开后,我和沃克对视了一眼,可以看出此刻我们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沃克看了看另外三个人,“我们是不是该吃点东西?”
其他三人愣了片刻后,一人道:“应该再喝掉巴勃罗那些好酒。”
沃克笑了笑,“那我们还等什么?”说着他看向我,指了那三人道:“你们还不认识吧?”说完他指着我对那三人道:“他是吉普赛人。他之前还和我的哥哥一起还有约翰在车臣作战过。”
接着沃克从左到右为我介绍道:“这是门德斯,外号大力鼠。”
我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但是很壮实的人,确实有点大力鼠的感觉,我伸手和他握了握手。
“很高兴认识你并一起作战。”我开口道。
“下一位是邦奇。”沃克指着中间的一位瘦高个道,“他和约翰一样以前是海军武装侦察队的。”
“最后是斯科特。曾经在游骑兵服役过。”沃克指了指最后这个留着胡子却剃了个光头的人道。
我再次分别与这两人握了握手互相问候了一句。沃克站在一旁,我刚说完他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要再假惺惺的问候了。我们还是去干点正事吧。”
说着便招呼我们往巴勃罗的大房子里走,我走了几步后突然笑出了声。沃克奇怪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很滑稽。我们这几个人刚从死人堆里一起冲出来,但却在刚才才算互相认识。这不滑稽吗?”
沃克听了我的话也笑了笑,不过他笑的多少有点苦涩,“这行就是这样。经常零时被凑在一起共同执行一个任务,也许对对手的了解都比身旁的同伴多。并且没谁愿意看见身边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不熟悉也许更好。”
我们在房子里绕了一圈没找到吃的,最后还是找到代替已经去河边接应巴勃罗的管家先生的充当零时管家的人才为自己搞了一桌吃的。
这顿饭吃的并不痛快,虽然他们真的把巴勃罗的酒搞了出来。但对于这次与巫师的交手让我们每个人都感到后怕和不甘心。
饭后我独自到外面走了走,此时我才发现整个庄园外很多地方都构筑了防御工事,一条条战壕四通八达的将工事连接起来,现在这些还没有完工,工人们还在工作着。卡尔真是个小心的家伙,就算之前已经觉得游击队不会展开大规模的反攻还是没有放弃之前的计划。
两天后巴勃罗带着残兵败将们回来了。回来的人较出发时少了很多,这不仅仅是因为战斗中的损失,还有我发现这次很多自卫军的诸侯们都没有一起回来,看来是带着各自的队伍直接回家了。
整个队伍在大房子下,此刻已经构筑了防御工事的地方停了下来。卡尔还有巴勃罗直接走向了大房子,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来是准备回去吵架了。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拖油瓶,他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两眼看着地上。巴勃罗的妹妹,米兰达正在给拖油瓶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我朝他走了过去,到了他面前后踢了踢他的腿。他反应明显迟钝,抬起头后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怎么?被吓傻了吗?”我略带调侃的问到。
拖油瓶没有立即回答,不过我的问题让他显得有点慌乱,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旁的米兰达显然是心疼自己的相好的,虽然她应该听不懂我说的话,但看到拖油瓶的表情,不满的对我道:“请你离开。我还要为他处理伤口。”
我没有理会这个女人,我直接坐到了拖油瓶的身边一边掏出香烟一边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那么快就被打成那样?”
我点着了一根烟递给了拖油瓶。拖油瓶接过烟愣了愣,狠狠的抽了口,在被呛着连续咳了好几声后才叹了口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那样。”说完又狠狠的抽了口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道:“能活着回来就行。”我不打算再问他,以他现在的状态完全不适合回答问题。看来我只能去听听卡尔和巴勃罗的吵架了。我一路走回大房子,路上的光景只能用悲惨来形容,不是自卫军的人在抱着家人庆幸自己活着回来高兴而哭泣,就是已经失去亲人的家属在痛哭,更有的是同伴之间互相安慰。
当我还没走进大房子,便听到了巴勃罗和卡尔的争吵声。大门口站着科多巴。科多巴那只受伤的左眼已经没用了,他现在变成了独眼科多巴。他看了我一眼,没有阻拦我进去。
卡尔和巴勃罗没有将会议室的门关上便开始了争执,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听出卡尔指责巴勃罗因为不听劝说导致了这次惨重的损失,完全不顾及盟友的付出与利益。
而巴勃罗则反驳,只有通过战斗才能最大程度上满足盟友的利益,他的进攻决定没错,错的只是战术,而非战略上的。
卡尔可能是气急了,几乎是用喊的声音大肆嘲讽巴勃罗战略的愚蠢,并且高声的像是宣布一样的告诉巴勃罗,之前因为消灭了席尔瓦而归顺巴勃罗的武装在巴勃罗大举溃败时再次叛变,连带席尔瓦的地盘全部投向了游击队。卡尔痛斥巴勃罗是一个顾头不顾尾,最后两头都顾不上的蠢货。并且这次惨败让自卫军的凝聚力再次下降,卡尔威胁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请巴勃罗最好做好跟他一起去美国的打算,因为很快这里便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卡尔说完便怒气冲冲的出了会议室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巴勃罗显然也十分郁闷,在卡尔走出去后,他追着出来用西班牙语大叫着,直到传来卡尔关门的响声才喘着粗气又一瘸一拐的往会议室走去。
到了晚上,平静下来的卡尔再次找到了巴勃罗。两人再次进入了会议室,这次他们不仅关上了门,并且好像也没再吵架。而在我吃完晚饭后,拖油瓶找到了我,看来他准备述说那晚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