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莫林继续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我重新坐回椅子上，松开他的衣服。虽然我心中着急，毕竟这里是医院，在英国的医院，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我在这里和他耗下去，但我得兜住，不能放松下来，得趁着这个家伙没清醒过来时抓紧时间，不然当他重新变回那个神智正常的老特务后我想让他老实开口的难度会更高。
“六局的任务是什么？保卫国家的科研人员和项目吧？说你是监守自盗一点不过分吧？”我说着看了看他，这家伙依旧静静的看着我不动，我没时间等他，接着道：“如果不开口，那我只能换个调查的方向。先查查你的两个家人如何？”
“战争结束了。苏联都没了。。。”斯莫林突然开口道。
我立即起身仔细了看了看这个家伙，他的刚才这句话显然说明他已经从之前疯癫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在说完这句话后转头看向了D，在看清D之后转而用英语道：“你们不是苏联，哦，不，应该说不是俄国人吧？”
D和斯莫林对视了一眼用英语道：“您的英语不错。”
“你也一样不差。”斯莫林转头看向我，“而你的俄语，一股乌克兰嚯嚯佬的味道。”说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能帮个忙解开他吗？我已经正常了，不再需要这玩意了。”
我和D对视了一眼，D朝我点了下头。我伸手解开了他绑在他身上的像安全带一样的东西。他随之坐起了身，再次看了眼房间里的人，又转头看了眼电视。接着他叹了口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只想静静的生活。”
“但是你的生活并不平静不是吗？”我继续用俄语道。
他抬起手对我摆了摆手道：“请别用俄语。说英语吧，如果您可以的话。俄语实在让我觉得。。。”
“这没问题。”我点了下头，“我想知道当年的事。你为什么变节，策反你的人，联络人是谁。”
他又看了看我道：“我能知道你为谁工作吗？”
“这很重要吗？”我问到。
“很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斯莫林点了下头。
“那请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说到，“那些问题对我们也很重要。”
斯莫林轻笑了一下后道：“刚才你在我不清醒的状态下用在阿富汗的弟弟威胁我，这算是乘人之危吗？如果我不合作，你还打算这么干吗？”
“对。”我点了下头很肯定的道：“他不在阿富汗但还在俄罗斯。他有老婆孩子，比你过的好多了，我想你不会想让他像你一样生活吧？还有你的妹妹，他在波兰，嫁给了个波兰人。我这里有他的地址和介绍，你要看看吗？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立即让人把她抓起来。没人会找到她，你信吗？”
斯莫林听我这么说一下跳下了床，那样子就像要好好教训我一顿，不过只是站在了床边，在犹豫了片刻后慢慢的坐回了床边。
“你是一个看重亲情的人。”我看向他道：“从你家里和你的生活状态就能看出。我这不是胡说，我见过几个同样变节的人，和你不同他们是外情的。在美国，过的可比你强多了。那么你为什么成了这样，我想你未必是为了自己如何而变节的，活下去，钱财，应该都不是。你是为了别人。为了让别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比如你的弟弟和妹妹。”
我的话让斯莫林一下抬起头看向了我，虽然他没说什么不过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在看了我一眼后叹了口气道：“我能知道你说的在美国的那几个人是什么下场吗？”
“死了。全都被干掉了。”我说到
“哼。死的好。”斯莫林应了一声后接着道：“那他们的家里人呢？”
“放了。”我笑了下道：“达到目的才是关键，我们不是屠夫，精神和心理上也都很正常。从这方面来说，我们比你可安全多了。”
“呵呵”斯莫林听我这么说同样笑了笑，不过他很快收起了笑容开口道：“你说对了。我不是为自己。”说完他伸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了眼镜戴了起来，在重新看了看我后道：“我还是想在交代那些东西之前知道你到底是为谁工作的。”
我无奈的摇了下头道：“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克林格。”
“克林格？！”斯莫林看向我，“第二局的克林格？”
我笑了一下道：“您这是在试探我吗？我不知道苏联时期二局是否有个叫克林格的，但我所说的应该是第一总局的。负责外事情报的。”
“呵呵。”斯莫林笑着点了下头，“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克林格。不过看你这样说，应该不会差了，特别是你的那一口乌克兰口音的俄语，反而让我相信你真的是为俄国人工作的。”
“那能说了吗？”我继续问到。
斯莫林看了眼门外，“如果要比，其实英国真的比苏联好。我们原本应该过的很好，可惜。。。。不过我从没真正的成为一个英国人，还是一个俄罗斯人。”说完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我道：“策反我的人是个第一局的人，他长期在美国工作，不过时而会回到国内。”
我听到他的这句话一下激动起来，那感觉就好像要拉开最后一层幕布看清后面站着的那个人似得。不过我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他叫安德烈?迪米特里?罗斯托夫斯基。”他说的很肯定，想都没想，“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这个人。刚才你说的，我干掉的一个科研人员，便是为了掩护他而干的。”
听说？我何止是听说。。为了找到这个家伙，十七局前赴后继，能死的不能死的都用上了，最后连老家伙尤尼斯自己都搭进去了不就是为了这个罗斯托夫斯基吗？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这人是在哪里工作的？美国的哪里？”
“大使馆。苏联驻美国的大使馆。”斯莫林立即答道：“这其实并不难猜。那个时期，大使馆就是情报站。这是个公开的秘密。而能经常往返两国间的，也只有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我朝着D看了看，D对着我微微点了下头后道：“说说他的情况。你了解的，什么都行。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会被他说动。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