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笑了一下道：“不错，就是乌尔曼。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
我一下明白了这其中可能隐藏的重大秘密。一份资料上说，90计划领导者代号为变色龙，而在另外一份资料中却说领导者是安德雷斯?尤尔根?乌尔曼。这咋听起来让人觉得是两个人，但是变色龙只是个代号，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代号，而这个安德雷斯?尤尔根?乌尔曼则不同，这个名字已经是明确指向了一个人，一个登记在册的人。也就是说这两个称呼之间根本不矛盾，他们可以就是同一个人，变色龙就是安德雷斯?尤尔根?乌尔曼的代号。而现在，还躺在医院发着烧，说着胡话的那位，登记的名字便是乌尔曼。我想这不该是巧合吧，这也许是一个疏漏，乌尔曼很可能是现在这个沃尔特?赫尔佐格的曾用名。那么，沿着这个逻辑往下，必然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变色龙就是安德雷斯?尤尔根?乌尔曼就是在医院的这位乌尔曼就是沃尔特?赫尔佐格，省略掉中间那些没用的，只取头尾便是变色龙就是沃尔特?赫尔佐格。
不过罗斯托夫斯基这个名字又是怎么回事呢？我看向D道：“如果这个家伙就是变色龙，是个长期潜伏在苏联的间谍，那么有一点我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D问到。
“罗斯托夫斯基，这个人是谁？按照尤尼斯带着我们在美国时，那个变节的KGB库德里亚说，这人在大使馆工作。我想这人应该是俄罗斯人吧？俄罗斯可是和美国不同，他们可不是个移民国家。并且在这种部门内，我很难想象会有个这种名字的家伙出现。据我所知在这种部门内，他们连自己国家内除俄罗斯族以外民族的人都很少用。”我说着重复了一遍名字，“安德雷斯?尤尔根?乌尔曼，一点不像苏联人，倒像是个德国人或者奥地利人的名字。”
听我这么说D低头想了想，片刻后他开口道：“这确实有些奇怪。在苏联，在那种部门里工作，不管是什么民族，都不可能是个外国人或者外国裔。假的背景也不可能，这经不住调查审核。也就是说他应该就是俄罗斯人，并不是一个德国或者奥地利裔被中情局招募培训，后来通过某种方式打入苏联情报机关内部的，这种事情不可能，根本没发办到。虽然有东德西德时期，但也不太可能让一个德国人进入这样的地方工作。”
“那这个罗斯托夫斯基是另有其人？”我问到。
“这不好说。”D摇了摇头，“也许罗斯托夫斯基才是这人的真名也说不定。而安德雷斯?尤尔根?乌尔曼和现在用的这个沃尔特?赫尔佐格不过就是他在西方用的化名罢了。”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如果他真是一个苏联人，或者说俄罗斯人，这么往死里卖国？这可能吗？”我不解的问到。
D想了想，像是也没法想通，他看了看我道：“这个也许你只能去问他了。我们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查明他的身份。”
我点了点头，看了眼那位女士道：“那上面还有其他发现吗？”
“目前没有。那上面写的是名单，第一批参加到这个计划中的人，还有先期的工作目标。”D说到这里，拿出了电话并走到一排货架后给什么人拨出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打的时间还挺长的，而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D的另外一个同伴像是也有了发现线索。这人拿着几张纸在快速的记录了一些信息后来到了D刚才坐的那个座椅边。
D的这通电话像是在和什么人沟通协调，在差不多说了有六七分钟后才收起电话从一排货架后走了出来。他的那位同伴则迫不及待的一边用德语说着话一边将手里的那几张纸递给了D。
D接过那几张纸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像是对D来说很有意思，虽然只是几张纸但是却比刚才那份资料看的仔细多了。
“上面说的什么？”我等不及他看完再告诉我便开口问到。
D没有将视线从纸上移开，只是一边看着一边道：“这里面说了一个故事。苏联人抓了一个人，这人是被策反的，并且是由代号为变色龙的人策反的。为了保护变色龙，他们想法把这人给灭口了。”
我看了看他道：“灭口？”
“当然。”D点了下头，“一个被策反的人本身就说明立场并坚定。在严刑逼供之下大多数人都没法坚持，更别提那样的家伙了。”
“这人是做什么的？能让变色龙冒险肯定不是一般人吧？”我问到。
“不是你们老板那样的人。是个科学家，据说专门负责研究从美国佬那里偷回来的东西的。”D说到这里显得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接着道，“其实都一样，互相偷罢了。”
“然后呢？有什么有价值的吗？总不会是这个被抓的人还没死，准备找他问问吧？”我接着问到。
“死了。他不死，死的就会是变色龙。”D说完将这几张纸交换给了他的同伴又用德语交代了几句后才转头继续对我道：“其中提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这人被苏联人抓到的时候，变色龙在美国。为确保他的安全，准备动用内线除掉这个被抓到的家伙。”
“在美国？那就是说，这变色龙长期来往与苏联和美国之间？”我问到。
“可以这么说。”D点了下头道：“被策反的是一个科研人员，这样的人不可能经常出国，他不是外勤，工作地点应该是在国内的有严密安保和保密措施的实验室或者办公室中。”
“能经常往来两个勾心斗角，长期处于敌对状态的超级大国之间的会是什么人？”我一边说着一边想了想，“我记得尤尼斯说，那个时代苏联人要到美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说。。。这人可能还真就是你说的那个罗斯托夫斯基，一个为苏联工作的政府工作人员。”D说完，绕着那张桌子走了一圈后又开口道：“这也是个可以调查的方向。你的老板没查过这个叫罗斯托夫斯基的人吗？还是他查了根本就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