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匆匆告别了家人去了乌克兰。瓦列里在马里乌波尔接我,并带着我来到了城市郊外那个废弃的工厂处。这里已经开始改建了,瓦列里带着我进入了工厂区里的一个三层的破旧楼房里,在三楼最东边的一个房间,瓦列里敲了敲门,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我和瓦列里开门进入了房间。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至少比外面看起来也干净的多,并且采光不错。里面坐着三个人,除了保尔和别列佐夫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人。
这人带着一副眼镜,脑袋上的头发不多,应该说是稀疏。但是梳理的很整齐。脸上的胡须打理的很干净,眼神很温和甚至有些慵懒。身上穿着一件衬衫,在衬衫外是件深色的毛线背心。因为室内是有暖气的所以不需要穿很多衣服。
“吉普赛人。你终于来了。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克林格先生。我们的雇主,也就是十七局的掌控者。”保尔介绍到。
这个叫克林格的人微笑着朝我伸出手用很平静柔和的声音道:“你好。吉普赛人的名声可是听过好几次哦。”
“克林格先生,你好。”我说着笑了笑有点无奈的道:“其实我更希望我籍籍无名才好。”
克林格听了我的回答微微愣了片刻后随即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笑道:“不错,这样才能让我们活的更久。”他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沙发道:“请坐。”
当我坐下后,克林格拿过桌子上一份文件翻开看了看道:“你的履历很精彩。和信号旗,格鲁乌交过手全身而退,并且你的对手对你评价也很高。”他说着看了一眼靠着窗子站着的别列佐夫。
听到履历这两个字我不满了瞪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保尔,毕竟我不想让人知道太多关于我的事,特别还是这样记录下来的。我看了一眼克林格手上的东西开口道:“其实并非全身而退,其实两次都差点丢了命。”
克林格摇了摇手道:“如果你的队友,还有别列佐夫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想你如今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不会是简单的运气好能够解释的。”他停顿了一下后接着道:“我从车臣人那里也了解过你,还有保尔那只队伍的作战情况。在格罗兹尼你们被那个叫哈比卜的人当做救火队来使用,分配给你们的任务直到整个防线奔溃前几乎都完成了。这就更不能用运气来解释了。”
我笑了笑道:“那么先生,今天让我来这里应该不会是来表扬我的吧?”
“当然。不过我得知道我做的事是值得的,那么才能开始下一步。”说着他把那份所谓的履历丢到了桌子上,“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可靠,能不能很好的和我们合作。”
“要如何合作?还有你是要对付谁?事先我想说,对付自己祖国的事我可不干。”我开口道。
“当然不用。说实话,你的国家现在和我的没有什么冲突,反而更像是一对难兄难弟。我要对付的是北约,是美国人。”克林格说着气势突然变了,不再那么不温不火的。
“对付他们?那么我觉得问题不大。”我说到。
“不不不。不止这样,我们以后的工作会很危险,不会比在车臣差。你们的对手很难再有什么民兵和帮派成员。更多的会是职业军人,并且类似信号旗与格鲁乌这样水平的对手也会经常遇到。我得确认你有那个胆量和决心来做这个事,或者说是做外勤?不然你只能在这里做个教官什么的。”克林格说到。
我看了看保尔,此刻我明白了,看来这是一次老板对雇员的甄别,也可以说是下马威。他想告诉我,他的这碗饭可不好吃,勉强吃到口也未必能咽下去。
我看了他一眼道:“难道这里还要培训作战人员?”
“当然!现在如果你想插手别国的内乱,相较派自己人去,培训当地人,在训练结束后武装他们把他们派回去这样的方法要保险的多。你不是和美国佬一起干过活吗?他们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吗?”克林格反问到。
这倒是,卡尔是带了不少人来培训巴勃罗的人。我看向克林格道:“先生,我想您的那份什么履历里可能没有说到我是为什么跟着保尔去车臣吧?”
克林格点了点头,“这也是我奇怪的。车臣那地方全世界的新闻都不会把他描述成天堂,反而更多的描述像是地狱。你到底为什么去车臣?钱?还是个战争狂?或者说也是我最担心的,你是个反俄分子,不过这又不太可能。”
“证明。”我说到。
“证明?什么证明?”克林格疑惑的问到。
“证明我是个出色的战士。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很可笑或者幼稚。但当初就是这么想的。当然在车臣我后悔过当初有那样的想法。不过后来.呵呵,当我突然放下枪过了一段日子,我又开始觉得无聊,开始怀恋作战的日子,还有那些战友。后来我去了哥伦比亚,我想你也知道。每次完成一个任务,虽然我都有后怕,但是那种满足感,你也许不明白。那种满足感让我觉得非常舒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那种感觉。”我说到。
克林格在我叙述时一直看着我,就像要从我的眼睛和话语中判断我是否说的是真的一样。片刻后他开口道:“那前不久你在匈牙利是什么感觉?”
“感觉?没什么感觉。除了最后遇到的那批人感觉还行外,之前的那些.”我摇了摇头,“他们就如同你说的,一般人。对我来说没什么感觉。”
克林格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做这行了。你就是个战争狂。你不用否认,其实你就是。我见过不少类似你这样的,他们也会害怕,但就像有瘾一样要去战斗,并且是同一样武装且接受过训练的人战斗,而不是手无寸铁没有抵抗能力的人。当然,你也许本来不是这样,这也许来源于你的战争创伤,车臣之战带给你的创伤。”
我摆了摆手手,“不管是不是。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暂时没有了。不过我这里有件事正好需要你们来做。这个你们不包括别列佐夫及他的人。”克林格说着看了一眼保尔。
保尔会意立即开口道,“我们要去救人。去伊拉克救人。”
“伊拉克?那里不是已经成为美国人的天下了吗?去救谁?”我问到。
“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人之前为伊拉克政府工作,不过现在萨达姆政府已经覆灭,他还是没能逃出美国人的手掌。不过好在美国佬目前还没能发现他真正的身份与他以前所做过的事,但是那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得尽早把他从伊拉克带回来。”克林格说到。
“什么人我不关心。我其实想知道这人长什么样?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哪些人去?”我问到。
克林格听我这么说笑了笑从桌子上的一个文件袋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照片看了看,这是一张户外的照片,照片中有辆装甲车,有两个人正压着一个带着手铐,还有脚镣的人往装甲车那走。这人眉目看不清,指能看出这人不像阿拉伯人而更像一个老毛子。不用说我们肯定是去救他的。
“就这么一张照片?除了能看出他像个俄国人外其他什么都看不清。不过,看的出来他很重要,都用武装部队押送了。”我指了指装甲车道。
“当然。美国人也不是笨蛋,越无法能够简单证明身份的人越有价值不是吗?在我看来对应这人的价值,美国人还没有充分的认识到,所以被武装部队押送对于我们来说依旧是机会。”克林格平静的说到。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保尔接着道:“这次别列佐夫不和我们一起行动。你和我、萨沙、瓦列里、还有你介绍来的平托,还有皮亚托夫总共六人一起行动。本来想把米尔克一起带着,但是他的腿还没完全痊愈所以只能这样了。”
“六个人?有人在当地接应我们吗?”我问到。
“当然有。这些都已经联系好。到了那里会有前政府军现在的抵抗力量接应我们。”保尔答到。
“那在哪里动手?”我问到。
保尔摇了摇头,“这个目前不好说,只能等到了那里再决定。”
“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晚上。”保尔说着站起身,“路比较远,我们得抓紧时间动身才行。”
在我和保尔准备离开房间时,克林格叫住我们两个道:“请记住,如果救援无法成功,一定要要将目标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