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感悟生字碑
这孩子……凌琼柯摇了摇头，随她去吧。
“我是废物！我是废物！我是废物！”陈琼染讲得极慢，一字一顿，带有难以言说的气魄。
场上一时静寂无声，陈琼染突然微笑，对琼柯道，“这个世界上，只论输赢，我败你胜，你是胜利者。”随即她又转向刘长老，“所以无论有多少质疑，我陈琼染承认，凌琼柯是琼字辈中仅次于凌琼寒的高手！刘长老若还要坚持废物论，不知道是否连这个琼字辈都一并否定！”
刘长老眼中流露出一丝寒光，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陈长老！都是你教出的好孙女！陈长老低头不语，不知为何，看到刚刚的琼染，自己心中反而有一丝自豪感，这才是我教出的好孙女！
那道寒光只是一纵即逝，刘长老不愧是老狐狸，不过一个瞬间就回到了慈祥长者的形象，话语却越来越凌厉，“琼染你果然还是经历太少啊！要知道真正看一个人，并不在于她武力如何，更重要的是德行如何！凌琼柯若是不能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就是德行有亏！”
凌封眉头一皱，这刘长老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却偏偏要用凌琼柯当借口，他正想反驳，却被人拉住了袖口。
凌琼柯递给凌封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淡然道，“刘长老真不愧是世间少有的人才，明明是自己见识浅薄，不知道天高地厚，却不肯相信有些人，她的成长速度，本身就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刘长老依旧笑得很开心，“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个人罗？”
凌琼柯漠然看了他一眼，“我确实无法证实我没有能够掩盖灵力波动的法宝，因为就算我身上没有，你也大可以说我藏在了某个角落。那么，我现在请问在场所有长老，你们可能确定我此时此刻的确是人阶六级？”
几个长老犹豫了一会，一张姓长老道，“我研究法宝已经数十年，今日，我仔细观察过，凌琼柯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法宝！除非她的法宝达到了天阶！但是众所周知，整片大陆都不存在天阶法宝。也就是说，她目前是人阶六级不需质疑。”
对张长老的结论，众位长老都表示同意。
“好，既然如此。我们来打赌吧，我德高望重的刘长老！”凌琼柯冷然看着刘长老。
“哦？怎么赌？”刘长老笑眯眯地道。
“两个月！两个月时间，我会达到地阶第一境界！如果我做不到，我凌琼柯任凭处置，如果我做到了，我要你主动离开长老会！”少女傲然而立，场景和上次打赌何其相似，这次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陈琼染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要知道人阶和地阶简直是天差地别！自己目前在人阶九级的位置，可是10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突破达到地阶！只是……曾经大家也都以为一个月不可能达到人阶六级，可是她做到了！
两个月时间，进入地阶！刘长老眯起了眼，这比十天达到人阶六级更加的不可思议，“身为长老，本来不该和一个弟子打赌，不过既然琼柯你看起来很有把握！这个赌，我应了！两个月后，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绝世天才！”
两个月，进入地阶？人群中的凌琼寒不由冷笑，妹妹，你丢脸真是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凌琼寒不愿再看，转身离去，有这种妹妹，自己也难免被连累，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就算是对自己的女儿极有信心的凌封也不由呆住了，这能行么？
“很好！你能答应那就最好了。”凌琼柯点了点头，语气完全是在教训一个小辈一般，突然她话锋一转，“我记得还有两个问题是吧？关于如何学会藤蔓术！这恐怕要劳烦一下在座的长老了。为了公平起见，刘长老，不如您老亲自出马如何？”
刘长老眼睛一眯，“自然可以。”
“好！很简单，请你在我面前演示一下你自创的法术，确保这个法术是通天塔中绝对没有的，并且凌封掌门也不知道它的修炼方式。”
“哦？你意欲何为？”刘长老这下是真的有些疑惑。
“麻烦你快点！”凌琼柯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好！”刘长老微有些恼怒，脑子却飞速运转，想着他平生所独创的法术。
突然，他伸出两手，微笑道，“琼柯既然想看老夫的独创法术，老夫也却之不恭。这里有一个法术是我年少时无聊所创，也没有什么实用的功效，因此也没有人见过。此刻，老夫却也要献丑了。”
刘长老是地阶第七境界的水平，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几乎是在一瞬间，法印就已经完成，天空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光芒，随后绚烂地爆炸开来，景色竟然还很美。
美则美矣，但是确实，没什么实用的功效……
看着这异世的烟花，凌琼柯皱了皱眉，闭上了眼睛。这个法术的原理是将木系元素压缩到一处，但由于元素的不稳定性，刚一接触就迅速爆炸。
过了一炷香时间，凌琼柯睁开了眼睛，她也不说话，只是也慢慢接了个法印，随之，同样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光芒，然后一样地爆炸开来。
凌琼柯微笑，“不过雕虫小技。”
场上众人不由都有些目瞪口呆，这就学会了？学会了一个全新的法术？凌琼柯甚至没有看全法印，也不知道灵力运行路线，她就学会这个法术？
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刘长老，他很确定，这个法术，自己可是一次也没有在人前使用过！
“只需要知道原理，法印种种不过是辅助。我要学会藤蔓术，何须偷学。”凌琼柯双手放于身后，淡然道。
这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宗师的气魄。
刘长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这还算是天才么？这难道不是妖孽么？
“此外，大家都应该知道，虽然同一个法术的法印一般是相同的，但是在每次应用时总会有一些细微的区别！而这个细微的差别将会决定法术的弱点所在！”凌琼柯盘膝坐下，一副讲学的样子，“而陈琼染，结法印的速度……太慢了！我完全清晰地看到了她法术的弱点所在，摆脱她的藤蔓术和木石牢笼也就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错，理论上一个法术对应一个法印，但是事实上，只有天阶高手才能结出完美的法印。人阶和地阶的人所结的法印距离真正的完美总有那么一丝偏差，而这个偏差就产生了法术的弱点！
这个谁都知道……可是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捕捉到那几乎不可见的偏差！
刘长老再次抹了一把汗，他这次没有要求凌琼柯现场演示，他甚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凌琼柯不会真能在两个月之内达到地阶吧！
“所以结论很简单。”凌琼柯站起身来，漠然直视着刘长老，“我就是天才，一个超出你想象的天才！”
宗派大比已经过去三天，宗派大比的余波却远远未散。
事实证明，即使是修炼之人也难免有八卦之心，此刻，生字碑下，几个木宗弟子一边无聊地看着“生”字，一边随意八卦者。
“你们说，凌琼柯到底为什么要放弃最后一场和凌琼寒的比赛？”一弟子好奇道。
“估计是因为她知道不是凌琼寒的对手吧！那毕竟是地阶高手！”一人随意接道。
“我看未必，凌琼柯不像是不战先逃的人！我猜她是不想和亲哥哥兵戎相见。”另一人却不同意。
“这也有可能……不过，真是遗憾啊，我本来还想好好看看凌琼柯能和凌琼寒打到何种地步呢！”又一人加入了讨论。
“不过不打紧，我看凌琼柯真的有可能在两个月内进入地阶，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一弟子幸灾乐祸道，“看凌琼寒到时候还能不能那么得意。”
周围的木宗弟子纷纷点头，他们可都是亲眼见过凌琼柯的恐怖啊，这样一个人就算未达到地阶，恐怕也不会轻易就落败吧！
生字碑的另一边突然站起来一个人，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凌师兄，没想到凌师兄也在参悟生字碑。”最后说话的那个弟子有些紧张地说道。
凌琼寒满面寒霜地走近，毫无征兆地打了这个弟子一巴掌。
“凌师兄，你……”众弟子都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
凌琼寒冷笑，“怎么，你们这群废物有所不满么？”
别……那被打的弟子用眼神示意大家不要冲动，只是讨好道，“凌师兄天人之姿，我们这种人怎么敢有所不满。”
凌琼寒微微点头，“你们知道就最好了！你们记住，凌琼柯跟你们一样，是个废物！不要拿她和我相比！”
凌琼寒转身，微微握紧了拳头。事实上，当日凌琼柯反驳刘长老时的种种表现，自己都未曾看到。什么只要看看就能模仿出法术，什么一眼就能看到法术的破绽，这些都是听弟子们议论方才得知！
但是，他，凌琼寒却绝对不相信！一定是当时在场的人都被蒙蔽了！居然还有人相信她真的能两个月进入地阶！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我凌琼寒绝对是最耀眼的，我不许任何人抢夺我的光芒！凌琼寒目光冷凝，大步朝通天塔走去。
九层的通天塔凌琼寒已经闯到第三层，现在进入了地阶，倒是不妨试试看第四层了！
“开塔，我要闯关去第四层。”凌琼寒傲慢道。
“哦？”手中正拿着一本秘籍细看的看塔老人慢慢抬起了头，“这么快就闯第四层？”
“少废话！开塔！”凌琼寒毫不客气地道。
老人微微皱了皱眉，灰白的头发迎风微动，他双手一挥，顿时出现了一条通道，“你去吧。”说完便也不理凌琼寒，只是一心又沉浸到了书里。
凌琼寒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老人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不过是一个身无灵气的凡人，竟然敢无视我！不过想起父亲嘱咐的要对看塔老人尊敬一些，凌琼寒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走进通道。等他消失时，通道也慢慢合拢。
看塔老人这才把注意力从书中移开，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摇了摇头。
“您好，我可以去去通天塔一层么？”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看塔老人抬起头来，声音中带有一丝无奈，“难得碰到这么有礼貌的孩子了。你是第一次来？”
眼前这个老人周身没有一丝灵气，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但是对于凡人，凌琼柯却并无什么偏见，语气反而比平时还要缓和些，“是的。以前我不能修炼出灵气，只是最近才开始修炼的。”
老人的目光一闪，“哦？你就是凌琼柯？”
想不到自己还挺有名的，凌琼柯点了点头。
老人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是一张绝色美人的脸，却偏偏要掩藏起来。”
凌琼柯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个老人竟能一眼看出自己掩藏了真正的容貌！要知道这件事可是只有凌封掌门一个人知道！
老人摇了摇头，却揭过了这个话题，说道，“第一层你当然可以去，那小小的考验，想必对你来说不在话下。”老人双手一挥，再次出现了一条通道。
看着这个貌似凡人的老人，凌琼柯若有所思，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拱了拱手，道，“谢谢。”随即走入通道。
“谢谢？”老人摸了摸胡须，自语道，“还真是完全不同的两兄妹。”原本听闻凌琼柯的种种表现，自己还以为这也是个凌琼寒一般的人。今日一见，却明了，凌琼寒之傲在于外，这孩子的傲却于内。
“真一辈人可真是有趣，阵宗慕轩身有天眼，剑宗徒希凛具备剑心，而木宗却也出了个凌琼柯，莫非这三人就是那个预言中的三人？”老人喃喃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这一层通天塔的考验并不难，只要证明你身具灵力，便可以进入。凌琼柯轻巧地在指尖散发出一丝灵力，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通天塔的第一层。
通天塔第一层有藏书数百本，也是通天塔九层中藏书最多的一层。但是这一层所藏书籍皆是基础书籍，大多数都是阐述木系的基本原理。其中只有少数基本的秘笈，比如说藤蔓术。
凌琼柯却没有直奔秘笈而去，相反，她拿起了手边的第一本书。这本书讲的是五行法术法术的起源。凌琼柯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彭！”凌琼寒突然被抛出了通天塔，他没能通关第四层！凌琼寒有些气急败坏地站了一来，他一把拎起看塔老人，咬牙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是地阶就有可能来到第四层嘛！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哎哟，哎哟！快放我老头子下来！”老人痛苦地道。
“哼！快说。”凌琼寒猛地松开了手，老人跌落在地。
老人慢吞吞地爬了起来，“都说了只是有可能。通不过也是很正常的，现在的孩子哟，一有不顺就拿我老人家出气，我老人家那里禁得起折腾哦，想我年轻时……”老人开始没完没了地碎碎念起来。
凌琼寒不耐烦地道，“闭嘴！现在再给我开一次通道！我要再试一次！”
“好好好……”老人无奈地道。
通天塔一层中，凌琼柯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照这书中所言，天下应该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法术！为何这苍茫大陆中只有木宗一派！其中可是有什么隐秘？
凌琼柯继续拿起了下一本书，“生生不息决详解？嗯，值得一看。”
对修炼之人来说，时间本来就过的极快，凌琼柯在这第一层中整整呆了一个月！除了偶尔的进食，在丹药的帮助下，她几乎不眠不休！这一个月，她看完了第一层整整252本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