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与这位公子一歌一词中寂寞孤独之意表露无疑,伤感之情亦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既然两位都是富有才情之人不如就此切磋一下也好让我们这些学识平庸之辈长长见识。”有好事者提议道。
“是啊,切磋一下......”众人纷纷附和。
皖夕皱皱眉,暗叹不妙。这些人闹起来定是没完没了。抬眼望去,那白衣公子一脸的云淡风轻,有些苍白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情绪。
只见他优雅的合上刚打开的折扇,冲众人施了一礼后说道:“在下是真心仰慕仙子才情才不辞辛苦赶来薛阳第一阁,而并非众人所以为的爱滋生事端之人,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在下也该告辞了!”说罢朝皖夕深深的看了一眼后抬步走了出去。
皖夕心下一惊。那眼神,那眼神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他的面孔却很陌生,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行,非得赶去瞧个仔细。念头一闪过,皖夕即刻赶了出去,薛颢脸色一变与苏天俩人互看一眼后也跟着掠了出去,并不理会身后讶异的惊呼声。
“咦?那不是薛阳城首富薛颢吗?怎么会——”
“唉——传闻他是仙子的夫君,看来的确如此。”
“郎才女貌,珠联壁合啊......”
......
皖夕顾不得仙子形象,一把拽起雪白的裙摆大步跨出了阁楼,可偌大的空地上哪里还有白衣公子的影子?
“喂!白衣公子,您还在吗?能否出来见个面?我记得那首《寂寞沙洲冷》的词最后两句是‘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你我既然相逢必是有缘,出来见个面吧......”她不死心的大声呼喊着。可是除了偶尔飞过的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外,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附近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他竟然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看来是练功之人。
唉——想要见他一面都不行。皖夕嘀咕着,一阵强烈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皖夕。”
皖夕回头,见薛颢和苏天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你跑出来是想追那个白衣公子?是觉得他很奇怪吗?”苏天问她。
皖夕点点头,仍就看着远处:“我觉得他最后看我那一眼时的眼神好熟悉,可是他的脸却很陌生。那种感觉很奇怪,不过,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可是,这种错觉未免太真实了点。
恍惚间,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霸道的圈上了她的腰,同时耳边传来他的低语:“娘子,除了我,你不可以再想别的男人,任何一个都不可以。”她是他的,她是他薛颢一个人的。
皖夕反转身抓着他的手,嘴角噙着一屡淡笑,徉装微愠的嗔怪道:“你很霸道哦!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也不是你的私人财产,难道我想一下苏大哥也不行吗?”
“就算是他也不准!你只能想我一人念我一个。”他孩子气的举动惹了皖夕直皱眉。而长身玉立在一旁的苏天则猛翻白眼,心道这薛大公子的醋劲可真是一天强似一天。竟然连我的醋都吃,看来不治治你是不行了。轻撇下嘴角,他开口说道:“呃,小妹,我记得当初我们结拜时你曾说过往后我们兄妹福祸相依不离不弃,是吗?”
“那是当然,苏大哥送我的玉坠我一直佩带在身上呢。”她从颈间取出那块用黑线串着的红玉宝石递给苏天看。
“都说长兄如父,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哥的话,小妹是一定要听的对吧?”
皖夕点点头。
薛颢狐疑的看向苏天:“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嘿嘿,有人脸上开始乌云密布了。
苏天忍住笑意睨他一眼不睬他,却对皖夕说:“我发现这薛大公子醋劲委实太强悍了,居然连大哥的醋也吃,小妹,我看你应该慎重的重新考虑下你的夫君人选才是。”
“啊——,好你个苏天,居然打的是这种主意。娘子你可千万别听他......”
“可是苏大哥说长兄如父诶,我当然得听他的了。苏大哥,我们回家。”皖夕知道苏天心里想什么,巧笑着拉过他往前走。
“娘子你——苏天——娘子,好了好了,除了我你偶尔还可以想想你苏大哥行了吧?”薛颢在他们身后嚷嚷道。
“耶!”皖夕和苏天伸手击掌欢呼,庆祝终于摆了薛颢一道。
待到三人的背影远去后,从薛阳第一阁里走出一个身着一袭白衣,长相斯文,手摇纸扇的男子。竟然就是皖夕在寻找的那个白衣公子!
原来他并没有走出阁楼,而是藏身在阁楼入口处的一条狭窄的通道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痴痴的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白衣公子的心头涌上万般思绪。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他在心底默默的念着这句话,呢喃着,皖夕,你可曾真的体会过这句话的意思?你为什么要追出来,为什么一定要见我?难道是认出我来了吗?可是,这怎么可能。
轻叹着,他抚过脸上那张冰凉的人皮面具,深邃的眸子竟浮上一层湿意。
怎你走后心憔悴
白色油桐风中纷飞
落花似人有情这个季节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地吹
不断拨弄离人的眼泪
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
伤感一夜一夜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
是慌乱占据了心扉
有花儿伴着蝴碟
孤燕可以双飞
夜深人静独徘徊
......
仍然捡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
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皖夕,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