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
整座薛阳城笼罩在乳白色的月光下,越发神秘、幽暗、清冷。
惟有薛阳府一片混乱。
“公子。”刚跨进府的薛安径直跑到薛阳府大厅。“公子,全城各处仍不见皖夕姑娘的身影。”从凝脂楼出来不见皖夕姑娘后,主子心急如焚,马上命他带人在全城展开搜寻。可说也奇怪,那皖夕姑娘一不会武功二对薛阳城地势也不熟悉,可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人影了呢?难道还会飞天遁地不成?
“都找过了?城郊外的夫子庙有没去看过?”一想到皖夕此时的状况会是多么凶险,薛颢便痛恨自己。薛阳城治安虽然不差,但皖夕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如果遇到歹徒......薛颢实在不敢再想下去。“薛安,你再派人去夫子庙找找,皖夕对这人生地不熟又身无分文,不会入住客栈。可能会找些无人的庙宇歇息。”
“是!公子,薛安这就去。”薛安应声离开。
皖夕,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自从遇见你,我才知道自己对嫣儿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做我的娘子呢。薛颢伤感的呢喃着,突然一个跳跃翻身上了房顶飞奔而去。
屋檐下迅速闪出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冲房顶一直冷笑.想不到你薛颢也有爱上别人的一天,难受吧?哈哈,这才是你痛苦的开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总一天全部都会是我的。就连她也不例外!哈哈哈......
魅影猖狂的笑声弥漫在整个薛阳府的上空扩散开来划破薛阳城沉寂多时的宁静。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南宫靳斜着身子靠在窗上,举杯望月,触景生情。眉心间萦绕着一圈又一圈散不去的愁。此时此刻,在他快要醉倒之际,有关南宫家的一切尔虞我诈、争名逐利才算真正远离。也许,醉了,就没烦恼了。
突地‘扑通’一声,床上人儿摔了下来。扰了他喝酒的兴致。
哎哟!皖夕揉着先着地的小屁股,直吸冷气。这薛大公子家的地板真要换了,摔两次下来疼得要死。
“你可醒来了。”散漫好听的男中音传入皖夕的耳朵,令她本能的想要起身,无奈刚摔了一跤似乎底气不足刚站起身子又软了下去,皖夕闭上眼捂住耳朵不敢听到自己身体亲吻地板的声音。
南宫靳叹口气,扔下酒坛,一个箭步冲上去,人已稳稳当当落在怀里。
咦?怎么一会功夫地板变得软软的了?皖夕狐疑的慢慢打开蒙着眼睛的双手。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竟然,竟然掉在那个陌生男子的怀里!
“啊—你,你这个色鬼,你怎么偷吃人家豆腐啊!”真是个登徒子,枉他生得眉目清明,面如冠玉。皖夕嘟哝着抱怨道。
“你又不是女人,虽然长得是比女人还秀美,但本公子又无断袖之癖,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你说说看我偷吃你了哪门子的豆腐?”南宫靳邪凝她一眼,盯着那双紧搂着他脖子的手,“到底谁是色鬼啊?紧搂着别人不放。”
经他一说,皖夕猛的弹开,看看自己的打扮才发现,自己居然女扮男装呢。可是这里不是薛阳府那是哪儿?皖夕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进门处右侧摆了一张小圆桌,两张木椅,桌上放着茶具。再过来就是她坐着的这张床。门的左侧是一盆人高的绿色盆载,郁郁葱葱,极为养眼。房间摆设简单但不失整洁。
“那,那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总不会是本姑娘自己跑来的吧?哼!看他唇红齿白,轮廓清晰俊美,该不会是个采花贼吧?想到这,皖夕当下一阵惶恐,双手护住胸部,可是,胸部是平的?皖夕骇然,低头一看。呼呼,吓死了!原来是自己为了扮男装用纯棉布条绑平了胸部。呃,刚才那些想法通通收回。都忘了现在自己是男子打扮他应该不会劫色哦。
“这是风悦客栈。怎么来这的嘛,你自己想。”语毕,一个翻身,上了床。
皖夕惊得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他道:“你,你怎么不告诉我原因就自己睡了啊。”
“不自己睡难道你陪我睡?我可不喜欢男人。”南宫靳见她急得心慌意乱,一抹戏噱的神色从眼中飞快掠过。
“切!”皖夕听得脸红耳赤。白他一眼走到桌前坐下拖着腮帮子回想事情的经过。
自己好象是换了男装和薛颢薛安去凝脂楼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去看那个有着顷城之貌的司徒嫣儿。因为听薛安说起他们似乎感情不一般呢。呃?司徒嫣儿?皖夕拍拍额头仔细一想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自己原本是去凝脂楼看司徒嫣儿的,不料想人没看到,却知道了薛颢与她早已定了终生。然后自己很气愤很心痛,当场埋头一鼓做气跑了出去,然后,然后好象自己刚跑出大门就觉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偷瞄一眼床上的男子,心想,难道是他救了我?还是他把我打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