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似被戳穿一般闪离了一下眼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别在这里拖延时间了,就算你救了了她一时,你也救不了她一世!只要幽灵和妖煞之气齐聚,她的意识就会被吞噬!这妖邪轮宿的其中道理,我想你白玉川比谁都清楚!想要摆脱被妖邪之珠的困绑,除了死,没别的选择!”黑袍冷凛的哼了一声。
接着他又直瞄着白玉川说:“其实,我现在如果想杀了你,就如捏死蚂蚁似的简单,可惜我不向来不喜欢杀人,因为---杀人可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只是要你们活得不痛快!仅此而已!你们痛苦就是我的快乐!哈哈哈!”黑袍嘲笑着白玉川此时的处境,白玉川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里冷哼一声:“哼,还不是一个可怜之人。”
黑袍被他的讥疯冷凛的双眸徒生了一丝不甘之色,他顿住阴森的瞳孔双指扣起掐起几句咒语。白玉川身上的红珠如听到召唤般浮至天际滑向城郊西面,恍如流星径直而落,直到红光消失。
“很快,很快!我相信很快就能看到一出关于你们师徒相残的拿手好戏!”黑袍说完最后的噶咕声后,化作一团黑雾旋转了一圈后便闪过白玉川的眼际之中。
手中的红狐渐渐有了意识,在他的怀里慢慢幻化成了人形。他却只能蕴忍着身上的毒气攻心,盘膝而坐,没了内丹更加无法驾驭本心,内力尽失。
不知不觉等她醒来之际已是黑衣漆漆,身上打湿留着几丝晶莹剔透的露珠。
白玉川盘腿而座,天边挂起了一轮血色如红的圆月。
“我没死?”她捏捏自己的脸颊,仰头之间发现自己是倚在他的大腿上。努力的撑开身子,双手反手俯在草地上打量着眼前与她两世纠缠不清的绝色男子。
从来没有这么广明正大的瞥着眼前人。
“姐姐…。”一句婴婴如鸣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她支起身四扫了周边漆黑的林里之间。
“姐姐…。”又一声低吟,玄女朝着声间的源头慢慢寻去。
拔开低树野草,落入眼前的是裸着脚踝,穿着一身红衣的六岁女童,竟觉得略为眼熟。她正用黑漆漆的双眸直直的盯着自己,弯也一方笑脸。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玄女提着胆子摸索着探出身子走到女童的眼前。
“姐姐,你知道我爹娘去那里了吗?我想他们,真的。”女童双眼泛出了几滴泪湿,玄女脑海之间似有同样的场境:一抹白色身影按住女童,对女童说:“难道师叔不是你亲人吗?”
“姐姐,我要去找爹娘!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子!”女童话毕不顾玄女的追问迈着步子朝城郊西面奔去。女童的身影渐行渐远,似有股力量在牵引着玄女朝女童奔走的方向走去。
“姐姐,到这儿来。”红衣女童站在湖畔边上扬手向她招唤着。玄女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漓起来,就如失魂落魄。慢慢的朝着湖心走去,湖边似有人在唤住她:“玄儿,不要去,不要去!”
湖中清澈见底,从湖面往下看到的场境,令人嘘唏!无数具孩童的裸白的躯体扎推成高耸的小山,它们有的仍是刚刚初生的盘胎之婴,闭着双眸仍保持着两手抱膝。尽收眼底的全然都是---女婴鬼灵,骨露肌肠!绿光森森!小山上面飘浮着泛着血红光晕的----妖邪之珠。哗哗------湖面上也开始聚起妖煞,无数妖魔盘旋天际,红光照然湖底与天空妖群聚起的顶天深渊之中。
白玉川赶来之时,玄女的身躯已陷入至肩,他唤她,她毫无知觉。
“扑嗵!”一声,白玉川毫不犹豫的跳入湖中,拼尽全力游至湖心。
玄女闭着双眸漂在湖中央,妖邪之珠正在吸收着鬼灵与妖魔的戾气,红光若隐若现,妖娆无比。
“哗-----啦!”白玉川发出全力将陷入空茫中的玄女托出湖面,随即被他干脆一掌击落于岸边。
因为他身中灵蝶阴毒,湖中的戾气慢慢俯在他的身体上------------------------
红光在湖中央绽放出阴红的光速,玄女睁开眼之间,似看到白玉川整个身体漂浮立定于在湖面央中。
“玉川,玉川!”她唤住他。
他慢慢睁开双眸,露出泛着猩红的瞳孔。白影快入闪电,湖中不见。
“啊!咳!”玄女内心大咳!此时的处境与那日---------一模一样。她的脖劲之间被他牢牢掐在手心,耳畔之中还转来他那毫无章法的呼吸。
他的红瞳正死死盯着她,细看他脸上僵硬狠辣的表情,脖间曼陀罗印无声缠绕,他已经完全坠魔。
“玉川,玉………”玄女渐如天旋地转,眼白仰面。
“住手!”一声大喝,一道黑影闪落于后,快如闪燕劈向白玉川的肩头。因他毫无防备,肩部受到一击,手暗然一松。黑衣便将玄女一把抢过后便使云而去,消失在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