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花开半月
次日,繁荣的珞城,熙熙嚷嚷,热闹非凡。镶府院内,有一位七岁清秀男童正仰着头儿对天空张望。突然看到一只诺大蝴蝶风筝出现在眼际,他尽有些惊喜之色。那风筝上面的纹路艳亮,却隐约间那风筝眼中突出现一张可怕的骷髅头,吓得他猛的软瘫了下来。
“阿灿,莫怕。”身畔突一声响起,有双巧手向他伸来。男童别过脸,印入眼界中的妙龄少女略有些熟悉,却没有印象。他毫不迟疑地拽住她的手,站起身。
“漂亮姐姐?”他一如既往的称呼玄女,就像一百多年前一样。
“好阿灿,姐姐问你,刚刚可是被蝴蝶吓到了?”她蹲下身,倚着头眯着眼问他。
“不是蝴蝶啊,是一只蝴蝶风筝。”他很认真的辩驳道。
“姐姐说是蝴蝶,就是蝴蝶。喏!”她玉手轻轻一扬,袖口飞出几只“鬼美人。”
“姐姐,真的是蝴蝶啊!可刚刚在天上那只真的好大,大得离奇!”他似发现新大陆般想上前打量那些奇怪的蝴蝶,伸手就像去触碰那诡异的图案的翅膀。
“慢着,阿灿!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说不定就是最可怕的,正如这灵蝶。”她挡住他欲伸的小手。
“姐姐,阿灿不明白。难道这蝶有毒?”他猜测道。
“聪明!”她逗弄了一下他的脑袋,夸赞道。继而说道:“好阿灿,姐姐刚刚和你说的话,无非是想告诉你,其实最黑暗的不一定是这灵蝶,或者人心,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是这样吗?”略为清涩的小脸,略有所思的想着她刚刚所说的话。
“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的欲望、心魔,小于蝼蚁,却足于危害八方。”她很认真的对他解释着。
“姐姐,你为何认识我,又为何突然出现在此?”他条里清淅的问道。
“姐姐当然认识你,因为姐姐是神仙呀!”她向他调皮地眨眨眼道。
“你直的是神仙?”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瞄着她。
“如假包换!姐姐前来就是来给你实现愿望的。”玄女微笑着,诚恳着瞄着他说
“姐姐,阿灿的愿望就是像神仙一样在天上自由飞。”他皎洁的眸光粼粼地闪烁着。
“这个简单!不过阿灿,如果我帮你实现了这个愿望,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她小心谨慎的询问道。
“什么忙?可大可小?”他略为稳重的问道。
“就是去见一个人,很快的。”她送了个安心的小眼神给他。
“那…。好吧!”他考虑了半刻,终于勉强答应了。
话没说完,玄女将蝴蝶收入袖中,随即凝心聚神,一朵若大的祥云出现在阿灿的脚下,缓缓升起。阿灿惊愕间,身子微微重心不稳:“姐姐,我害怕!”他惊呼道。
“不怕,姐姐这就来陪你。”说完后,她麻溜的一闪,便出现在阿灿的身畔,随手扶住他的肩膀。
童颜窃喜,一振欢呼,小心脏沸腾。
“姐姐,阿灿真的飞了!飞了!”远看着那若大的镶府慢慢在眼际中缩小成了个小点,穿过云雾,阿灿眼眸四射,惊喜藏于心间。
天际突然渐暗,血红的晚霞染红了天边余光,玄女暗叫不好,知道此时正接近午夜之色,望着身那金乌却瞬间被月亮吞噬过半,越发变得诡秘。且初露半个璧,渐吐满轮魄!
“姐姐,你在看什么?”阿灿细心的打量着身旁的神仙姐姐。
“阿灿,姐姐现在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脸色异常的指着西边被遮住过半的太阳。
“那,阿灿能帮姐姐什么忙吗?”小阿灿略显懂事的问道。
“当然。”话落间,玄女瞬间扬指改变祥云前行的方向,朝着楚国方向移去。
“师傅。”玄女一声倾音刚落,阿灿好奇的瞄了过来,原来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一位身白衣胜雪,惊世骇俗的面容,白发如银的仙人。阿灿心里想,今天自己真是走了什么运气,能遇到两位仙人。真是奇遇!
“他就是和灿?”白玉川端详着眼前的男童问道。
“是的,他就是阿灿。”玄女瞟了个安心的小眼神给白玉川。
“如此甚好。只是,玄儿你是如何说服他的?”白玉川挑了挑眉问她。
“这个呀,简单!阿灿这孩子与玄儿颇有眼缘,玄儿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她顺势轻轻推了推旁边的阿灿,阿灿也不辱使命的随即转过身,乖乖的向白玉川点点头。
白玉川望着玄女一脸得意之色,淡然的转头略过。心想,不知玄儿与阿灿之间的机缘关联,是好事,还是坏事?
“师傅,你看这天狗食日,我们还来得及吗?”她略为担心的说。
“来得及,只要赶在日全食之前。玄儿,保护和灿,站稳扶好!”白玉川严肃立定的命令着。
玄女一手环住阿灿,一手拽住白玉川的腰隙。白玉川浓密的睫毛扬了两下,镇定了一会儿捻起二指,定力驾云起航。刹间雾气笼罩了他们的身体,骤风将白玉川若白的衣裳吹得摇坠翻飞,放眼望去,更显得超逸脱俗。看得玄女炫晕痴迷,一脸瘫在那里,低头轻齿间问小阿灿:“我师傅,好看吗?”
小阿灿似懂非懂的眨眨眼,丢下一句话把玄女的下巴给惊的差点掉了下来:“阿灿觉得漂亮姐姐才能称得上好看,师尊是个男人,应该只能称师尊长得英俊,且还上得了台面。”
白玉川似也听到他们的磨磨肌肠,挑了挑眉,尴尬间轻咳了一声。
“小布点儿,你懂什么!”玄女轻指了一下阿灿略为不甘的脑袋。
“我懂,姐姐喜欢师尊!”阿灿的话惊得白玉川和玄女差点没从云雾上滚落下来。
气氛凝固,玄女瞠目结舌间羞红了脸,故作镇定的说:“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瞬时给阿灿作了个“嘘!”的口形。
白玉川则当作全然没有听到,一脸淡定的说:“为师专心腾云架雾间,你们切莫叨唠!”
“是,师傅!”玄女借破下驴般瞬垫抱紧了白玉川的腰隙。白玉川嘴角略抽,眯了个眼假装淡定,略过……。
阿灿好奇的探出脑袋,继而撅着小嘴不甘的说:“还说不是喜欢。。”话未说完,一只玉手掌猛地一把堵在他的嘴上。
阿灿翻着眼白,瞄着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脑中吐出未说完的话:“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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