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前脚刚走,执颜即便现身在殿外。
蔓夭从殿内走出,随之经过执颜身畔时,冷冷的说:“随本王走一遭。”
执颜面无表情的尾随着蔓夭一直走到三生池畔。
蔓夭指向一块印有莲花印纹的石块说道:“诺,就是它了。”
执颜走上前,眼神略有犹豫,修长的手指缓缓触碰上去。触电的感觉随之传编全身,时隔一半刻,冒着冷汗的执颜一把瘫在地上,眼神游漓间强迫自己忘记刚刚看到的一幕。
“怎么会是她?竟是她亲自下的手!”他抓狂的双手抱住头,一旁的蔓夭却无视的斜瞄着身边的流川水河畔侃侃而流,了无痕迹。
“你此时此刻有什么想法?”蔓夭若无其事的抚过眼前的无数排的石块,就像抚摸一块块艺术品一样淡漠。
“冥王觉得此刻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执颜渐渐恢复理智。他慢慢的站起身,打量着那个看似冷酷无情的鬼王。
“让本王猜猜,是恨?”蔓夭所话出的语调怪异。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或依旧是痴?”
“够了!即然冥王早知道我的底细,为何不直接捅破?还在这儿演什么挖苦的戏码?”一向谦和的温温公子--执颜真的被激怒了。
“好吧,今日你和玄儿一同出现在地府,本王就一眼就看破了你的原形。但硬于玄儿,只好就顺道陪你演了一出好戏。活跃一下地府沉闷的气氛嘛,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本王也没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何必摆出这一附深受其害的样子?”冥王摊摊手,一脸事不关已的模样。
“我的事还劳请冥王暂时替我保密,玄儿那里,我自有决断。”
执颜只是瞥了他一眼,继而冷哼的甩着衣袖消失在三生河畔中。
蔓夭只是绕有趣味的盯着那块印有莲花印的石块,嘴角弯起,邪恶的笑着。
玄女死死的守在冥界出入结界外,她就不相信,守珠待兔的功夫还怕守不住一个大活人---执颜。
果不其然,那冥界结界似有异动,执颜漠然的出现在她的眼际。
她上前跃步,拽住他的手挽关切道:“执颜大哥,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真的离开了呢。”
执颜却只是愣了一下,望着她拽住的手。一脸嫌弃的鄙视了她一脸:“放开我”。
那冷冷的语气像是冰刺,直直的捅入她的心口。
她颓然松手,继而打量着他。:“执颜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还故意躲着我?”
执颜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平常就是被你那付故扮清纯的模样蒙了心!从经以后,你就别再来烦我了。我现在看到你就头疼!”他扶住额头,略过她的身旁。
“你真这样看我的?”她越发伤心的站在原地,头一次被人这样评价自己。自尊心都碎了一地。
“站住!执颜大哥,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她加快脚步拦住他的去路。
执颜却也没有躲闪,抵住她的双眼:“看到你现在死皮赖脸的样子,真令我作呕!”
“你说什么?”她是怒了。
“怎么?生气了?生气的话你就消失啊,彻底消失在我眼前!”他扬起双指向远处,处心积律地对她怒吼着。
“我不生气!”她强撑着女人最后的矜持,依旧硬邦邦地站在他的面前。
执颜冷冷地扫了她一脸,继而扬起手掌,毫不迟疑地“啪!”一声,结结实实落在她倔强的脸上。
“这样呢?这样也不生气吗?”他眼冒星光的直抵她的眉心怒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打我?就是为了让我生气,让我走!你就这么讨厌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从魔来这儿找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她仍倔强地泛着泪,左手蒙着脸擅抖着质问他。
“没有为什么,那时的我是被你这张无辜的脸给蒙蔽了心。现在,我这儿后悔了!”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很不甘心的说。继而又冷言相加:“所以,那你还不快滚!给我消失!”他面如死灰地怒嗔道。
说完后,执颜面无表情般地略过她时,她拽住他的袖子:“对不起。如果是我做错了,对不起!但你至少告诉我原因啊!”她哭腔着乞求道。
原来,他在她的心中还是占很重要的位置,不可抹灭。失去了这个执颜,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帮她,陪她度过难关。没有她,她以后怎么会有勇气面对生死离别?突然觉得他无形中似乎占据了她一半的心。
“收起你的那一套,只会让我觉得无比恶心!”说完后,他撞开她的挽臂。她颓然跌地,泉涌泛滥。地府入口附近是一片荒地,扩阔悲凉。蹲在地上的人儿,如失去安全感似的抱紧双膝,泪颜惧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太阳雨哗哗的落下,玄女幽怨着天宫不作美。却不知,自己才是这一场突然的狐狸雨主谋。
身后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抬头望着他为她撑起一片晴天。“玄儿,你哭了。”他弯着身用洁白袖口替她抹去泪痕,她打量着了一眼来人后,如热切的期待镶满眼眶。站起身,猛扑在他的怀里。“师傅,师傅!”
他按抚道;“是为师不好,让玄儿独自面对痛苦。为师却不知道,玄儿一个人到底沉受了多少。”他满脸哀伤的抚过她的发迹。
“师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像爆发的涌泉,哀嚎着自己的委屈。
“为师不知,玄儿可否把心里话说出来?”他把她从怀里推立起身。
师傅,玄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可你怎么了解?你只知道我是你的徒儿,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她的心里是这样说的,嘴里却嘣不出一句话来。
“执颜,他离开了。”她硬是道出了这句话。
“原是这样,玄儿,留不住的缘便不是缘,不可强救。”他劝慰道。
“我都明白的。”她只是委屈的撅着嘴,却还是不甘心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师傅,我好累。”
白上仙宠溺的说:“玄儿可是长大了,不可以再赖皮。”
“不要,玄儿要师傅背着走。”她无耻的哀嚎着。
“……………。”
就这样,经她的软磨硬泡,堂堂的白上仙真的甘心做了回“外婆背”。
“师傅,我重不重啊?”这个无耻地小狐狸很白痴的倚在他的背上问道。
“不重,倒是轻了不少。是不是没有师傅在,伙食差了啊。”他难得幽默的说。
“师傅,玄儿好饿。”偏个头,依在他的背上竟是难得幸福的依恋。
“病好了会饿得快。”经多年对她的照抚,他悟出了个经验。
“师傅,英明神武。”她咯咯地喘笑了下。
“徒儿,要低调。”他老气横秋的说。
“玄儿不管,玄儿的师傅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傅!”她的嘴像吃了蜜一般的甜。展开双手,大声向世界宣布着。
“玄儿不闹,为师的这把老骨头快撑不住了。”白上仙略难为情的说。
“师傅,你多少岁了?”她问得好白痴,好无聊。
“你数数为师的头发就知道了。”白上仙是转性了吗?
“那我数数啊。”她缕缕他后背那如瀑雪白的三千情丝。“一百年,二百年,三百年……………。师傅,太多了,数不出来!”
“师傅,你是怎么找到玄儿的?”她缕缕他肩上的青丝,随意的问着。
“因不放心你的病情,又怕对你们恐将有惊动,故而为师一路悄悄跟随此处,直到执兄离开。确定你已无事,才敢现身。”他娓娓道来,奈心十足。
“师傅,你是怎么做到来去无踪的?玄儿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继而靠在他那结实而安的背上。心里一股暖流,原来师傅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她啊。
“如若一个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定会想方设法的消失在他的眼界之中。更何况,你们只顾赶路,毫无防备之心。”
“师傅,你是不是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师傅好坏!”玄女耳根微红。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些什么?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那儿呢?”稚嫩的语气,像是小孩子探路,却也不伪和。
“为师趁此行,带玄儿去诸国历练历练也好。”白玉川略过慈祥之色。
“太好了,师傅!一定很好玩!”她喜上眉稍。
白玉川仰头难得露出宽慰的笑颜,可惜她没有看到。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只因她紧紧地环住的是她的心上人。而不是师徒该多完好,直到她频临死亡的那一刻,她仍记得住这温暖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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