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冷,她外面随意的搭了件红色皮袄,款式很旧,颜色也有些灰败,似是尘封已久。
她看见左小悬冷冷的扫了眼,视线挪向端木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颓败的面容也鲜活了起来,看着端木简露出职业性的媚笑,
“这位先生,进来坐坐吧,理发,按摩,修脚,美容要哪样就有哪样,包您满意。”
端木简一脸嫌弃的避开她伸来的手,“不用了。”
黑丝袜女人自然也看了出来,笑容依旧,眼底却也扯上讽刺的色彩,不依不饶,手就要搭上端木简的肩。
左小悬微微抬手拦住,“织姐——”
黑丝袜女人果然住了手,冷冷的坐回门外的小板凳上,擦了支劣质香烟叼着,吐了口烟,像是才看见她一般,淡淡的瞥她一眼,出口的话却是极度刻薄,
“怎么你就没死在牢里!”
端木简闻言冷凛了眼,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拽?居然敢如此同左小悬说话。
左小悬却是漠然听着,不怒不恼,表情平淡,“洛欢。”
织姐继续抽她的劣质香烟,左小悬静静等着,拉着端木简的手心已然渗出细密的汗珠。
风呼呼作响,吹得头顶的招牌唰唰摇动,织姐吐出一口浓烟,哑着声道,
“你来晚了。”
左小悬猛然一震,不由的抓紧了端木简的手,眯细了双眼,冷了声,
“人呢?”
织姐一把甩了烟,唾了口水,“她跟人跑了。”
“谁?”左小悬追问,耐心也渐失。
“呵——”织姐有些啼笑皆非,风吹乱一头大波浪,遮住了那双媚眼,
“你问我是谁?腿长在她身上,我能束缚住她?”
“织姐——”左小悬有些无奈,带着丝丝恳求的唤着。
织姐收了势,再抽了只烟,手却颤抖的无论如何都点不燃烟头,她烦躁的一把扔了烟,
别过头直接看着零散路过的行人,眼底渐渐迷蒙,
“三年前她就走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她凭什么相信你?”
没有刚才的刻薄,可她说出的话却让左小悬踉跄后退,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洛欢又凭什么相信她?
“小悬——”端木简扶住她的肩,他一直未说话却从他们的对话中看出了些许端倪,只是他现在到底不便多问。
织姐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原本刻薄的眼底竟透着悲凉、同情,
“五年前你啷当入狱,洛欢的世界就已经塌了,她去看你,你也不见她,后来她也不再去了,因为她已经病了。”
“织姐——”左小悬煞白了脸,她不是不见,她是不敢见,她那样的状况只能让在意她的人更加痛心,让害她的人更加畅快。
可是她没有想过洛欢的感受,情如姐妹的洛欢会怎样去看待她的不见。
“三年前,有一个男人来接她,她便走了。”
织姐站了起来,今天她已经没有心思营业了,转身进了屋就要关门。
左小悬连忙挡住,“织姐,洛欢走的时候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