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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拖着马车直奔那帮搬盐工人冲去,也因为如此他们才有些正常人样子,扔掉盐袋四散逃窜。撞的那监工直接摔在地上,骂骂咧咧刚坐起身就见一说大黑物迎面而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马蹄险之又险的没有踏在身上,但是后面拖着的沉重车厢却不能幸免从那监工腿上连砸带轧的碾过去。
惨叫着实凄厉。那人双腿应是断了。
黑马趟着海水一直奔到船边,对着码放整齐的盐袋子不住的舔。听说过羊喜欢舔盐水,马也有这爱好吗?而且工人们逃落掉在四处的盐袋他都不舔,只攻击船上的。
李不焕一脸狐疑问北奇:“这马是咱家的?”
“是啊。都是前几年老爷在西域购进的那批小马,据说有汗血宝马的血统,如今刚刚正是壮年。”北奇也没见过这种画面。
“回来得跟父亲说一声,草料里加点盐啊土啊补补矿物质,一出门这个没见识的样子忒丢人了。”李不焕站直身子拍拍并不存在的尘土,“走吧二位。这事怎么说也得过去了。”
他不过去也没辙,那帮工人在马儿安静后已经逐渐都聚拢在一起,往这边留意了。而且一旁的盐垛后面的凉棚里又出现几个管事模样簇拥着一发须皆白的老人也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顾倾也站起身,小腹更疼,她警惕的盯着那帮管事中身着藏蓝织锦缎的老人。
能肯定是修行人士,但看不出这人的境界。那么最低也是与自己相当了。可若真战起来,自己此刻并不能发挥全部实力。按照常理这种境界之人都可以做小户宗派之主了,又怎么会出来贩盐,此事大有可疑。
三人迎了上去。
此时李不焕脑中老头开口了,“小子,现在运功,金戈鸣音大道甲。”
“你闹呢!现在?对方一看就不是善茬儿。我就算战斗力不如顾倾好歹也会几招,现在运功逆行经脉那就是废柴一个,帮不了忙还得拖后腿啊。这不是让人耻笑吗?”
老头无语,他是真的没想到现在的李不焕怎么如此嘴碎!当初有这么碎?按下性子解释道,
“中间那人境界与顾倾相当,你的战力在他面前压根不够瞧,也帮不上忙。旁的几人北奇就解决了。现下运功,我让你上的时候你再上。不然指望你那破资质练成得多少年!”
“知道了。”李不焕当下闭嘴开始暗自在体内运行罡气,自气海转丹田逆行全身经脉,这个过程异常晦涩,原本正常运行顺利的罡气此刻逆行如同微小利刃,划切着身体每处经络。
感觉到他体内罡气波动,顾倾诧异问他,“怎么这时候练功?”
再战力上也真没指望他,只是打架指不上斗嘴也行啊。再说三人当中北奇是护卫从来只听命令,顾倾实力强大却从不多话,一向以他为主导。顾倾抬手握在他手腕,却被莫名力道弹开,这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回事?”
“我练的一门奇异功法,到了修炼时间,现在不练之前就作废了。”李不焕除了这个说法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情况。很尴尬,临阵脱逃的感觉。
“好吧。”这个顾倾到是可以接受,如若不是奇异功法他怎么可能弹开自己的手,也没怀疑什么。“一会你就在后面不要出手了,北奇你就去处理别人,中间那个归我。”
李不焕心里很激动,还真的没见过顾倾正式出手,打温七小姐那不算数。眼神烁烁的一脸期待看着顾倾,看的顾倾非常不自在。
这三个人在这自己安排妥妥的,旁若无人的造型非常能激起别人怒火。对方那边一个小管事指着他们大喊,“哪来的大胆毛贼!跑到这撒野了!”
全身经脉的疼痛让李不焕面色发白,还好不太影响说话。“毛贼说谁?”
“呵,莫不是个傻子吗?”那人讥笑,“毛贼说你呢!”
“哦你自己承认你是毛贼了。那就好。”反正不能善了了,嘴上更不吃亏。
其他几个管事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打了先前说话这个一巴掌,“你个猪,被人家戏弄了还得意!简直给温大人丢人!”
温大人?貌似胶州地区最近最火热的就是温七她爹温健温将军了吧。
“这人可能是温七她爹。温健将军,前阵子被贬到这里的。不过这岁数,看上去六七八十?”头发胡须都是白的,看着异常苍老。
“修行之人的外貌只能说明他到达天人合一的年纪大,不代表实力差。我听说过他。”顾倾有些放心了,这把年纪才到天人合一,就算自己此刻不能全力也没什么大碍。
“我师父说过,朝堂之上虽然修行之人不在少数,但是境界高的不多。皇帝身边总是有四位,天人境也仅仅六个。这温健就是六人之一,不足道也。”
李不焕翻了个白眼,你师父也够能催牛的。在自己这种类型的眼中天人就是超级大咖了好吗?
“专心修炼。注意温健。一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听令,不许废话。”老头突然说话,吓李不焕一跳,够严肃的。他自己看不出来温健的实力,至于一开始也都没怎么担心过。就算听说是天人境,可天天跟个天人巅峰的顾倾在一块,早就适应了。
“三位小友,来此有何贵干啊?”老人捋捋胡须,端的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慈眉善目脸。
李不焕心思一转,道:“老先生您好,初次见面。我三人原本只是到处游玩,胶州富庶又临海,我们打算来此尝尝蛤蜊啊生蚝海鱼海虾海螃蟹的。说的我都饿了。
可昨日我等在城里,遇见一位小姐设下的比武招亲擂台。本来是见那小姐美貌想试试。
没想到啊,也不知道那小姐出身何家,竟然凶悍异常,一人之力接连打败我三人。
唉,原以为就此罢了。
又没想到啊,那小姐见我这小兄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自己最后佯装落败!死说活说非要与我这兄弟一同回家。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摆脱开,误打误撞一路向北就这了。
刚刚我们本不想惊扰您诸位,奈何家中小马淘气,伤了您手下。
您看需要多少医药费用?”
老人:“......”手顿在胡子上,脸色一真红一阵白。
顾倾:“.......”此刻她想回咸阳跟顾乘舟和林氏交代一声从此回归师门永不下山。
北奇:“.......”回去跟老爷说一声,把自己还是派去蛮族走镖吧,血雨腥风挺好的。
温健自从被调到这胶州,明升实降之后,就一直憋着一股怒火。他也明白太子的求亲提议只是给明帝一个契机而已,明帝早就看自己手握兵权不顺眼了。哪怕自己在朝堂打个喷嚏,都有可能成为此契机。
可是自己女儿温七不那么觉得,她就认为太子宋槐安没有多嘴的话此时一家人还在长安,自己手里也依旧有兵权。所以明知道宋槐安的心意还是一直刁难他。
他这几日都在这海滩之上,虽然听说了擂台比武招亲这事,也只当她是无聊顺便发泄怒火并没当真。可这小子形容的场景,还真的有可能是那个疯丫头干的出来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