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天皇的皇上有五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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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民以食为天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给大帅爷起了个“肚脐眼”的绰号,这个绰号的来由得从天皇说起。天皇和中国皇帝一样,自称是“朕”,朕在日语中的发音是“chin”(ちん),不巧的是,男人的那根命根子在日语中被叫做“chin-chin”(ちんちん)。战争结束了,天皇不也发表了“人间宣言”吗?拿来开开玩笑也无所谓,于是天皇和那玩意儿也就混到一起去了,而新来的大帅爷比天皇还要牛,在天皇的上边。那玩意儿的上边是什么?肚脐眼呗,所以大帅爷就成了肚脐眼。

既然大帅爷成了肚脐眼,也就没有人再能和大帅爷捣乱了,大帅爷能全心全意地当他的殖民总督,开始着手进行他的改革了。

据惠特尼少将说,大帅爷开始整理他的改革思路是在飞往厚木基地的巴丹号飞机上,大帅爷闭着眼一边豪爽痛快地打着呼噜,一边像说梦话似的从嘴里往外蹦不连贯的单词:“解除武装……建立有责任的政府……解放妇女……释放政治犯……土地改革……鼓励工人运动……鼓励自由经济……消除警察统治……发展新闻自由……教育改革……分散政治权力。”

到底是传说还是事实不得而知,但是后来的6年中大帅爷在日本确确实实所干的就是这些事。

这些事和大帅爷的本行没什么关系吧?当然没关系,大帅爷是军人,本行形容好了是“从事战争”,说大实话就是“杀人”,可是现在呢?用大帅爷自己的话就是:“作为职业军人的知识已经没什么大用处了,我被要求是一个经济学家、政治学家、工程师、企业经营者,或者一种神学者。”

可是实际上大帅爷在所有这些之前还应该是一个会变戏法的魔术师。

大帅爷需要粮食来喂养现在划归于他的7000万子民了。

大帅爷从到日本的第一顿饭就知道了日本缺少粮食,大帅爷在日本的第一顿饭连一个鸡蛋都没有,是一件很有名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还有后续:大帅爷的亲信惠特尼少将把找鸡蛋的任务交给了第11空降师师长约瑟夫·斯温少将(Joseph May Swing),当然斯温少将不可能把当时已经到达日本的4000手下全部派了出去,而且美国大兵也没有“皇军”那种找东西的能耐,反正斯温少将在横滨周围就只找出来了一个鸡蛋。

大帅爷看着这一个鸡蛋,下了一道命令:“占领军不准在日本筹粮。”

这道命令在整个占领期间得到了彻底的执行。

顺便说一下这位斯温少将,大帅爷有一张到厚木基地之后和美军主要指挥官在一起的照片,很是有名,背景就是那架大帅爷的C-54座机巴丹号。从最右往左分别是第八集团军司令官埃克尔贝格中将、大帅爷和参谋长萨瑟兰中将,在大帅爷和萨瑟兰中将中间的是惠特尼少将。

照片最左边的那位头戴钢盔、斜背子弹袋的可不是宪兵,他就是第11空降师师长斯温少将。大帅爷到厚木基地是8月30日下午2点,这位斯温少将是坐那天的第一架飞机早上8点钟到的,一个人下了飞机,一米九的大个子叉开两条长腿站在跑道中间,和先遣队的特恩契上校交谈了几句之后,立即让日本人去见他。

当有末精三中将一路小跑站到斯温少将面前的时候,总算知道美国人为什么被叫成“鬼畜”了——这位还不止青面獠牙,连头上都长了两只角!

仔细一看,那不是真的角,是插在钢盔上的两把勃朗宁32,这个世界上有过那么多将军,但钢盔上插双枪的可能就只有这么一位。可见美国将军中有表演欲望的还不光是一位大帅爷,这位斯温少将原来在欧洲战场上跟着艾森豪威尔干,到1944年6月才调到大帅爷手下。这位知道在大帅爷手下不能光是傻干,得表现出一点性格,于是除了在菲律宾战役中抢挑重担之外,无论在哪儿都装成一副打手模样出洋相,这样不但混来了平安,还混上了美国陆军大学(Army War College)校长,要知道大帅爷的手下想有点出息可不容易。最后大帅爷倒台之后,又在老上级艾森豪威尔手下任第六集团军中将司令官直至退休。

但是无论斯温少将怎么会打仗、会表演,但在“打粮”问题上比那些手下败将的日本帝国军官们可要差得远了,所以斯温只找到了一个鸡蛋。

日本当时是困难,但是还没有困难到只能找到一只鸡蛋,实际上斯温只要问一下有末中将,要多少鸡蛋都能找到。事实上,有末精三在厚木机场就准备了大量的三明治、啤酒、威士忌和橘子汁,甚至还通过大藏省的桥本龙五,就是后来的首相桥本龙太郎他老爷子准备了1000万现金,用卡车装着停在一边待命。这些钱和吃的都是用来准备给先遣队们“意思意思”的,但是,虽然美军不像“中国的八路军那样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但也和日本军队截然不同,特恩契上校对有末中将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走出机场,所以我们不需要现金。另外我们是在执行作战任务,美国陆军在作战时禁酒。”特恩契上校本人除了三明治和橘子汁之外,没有动过其他东西,而且根据有末中将的观察,所有美军的军官,包括下士官在内,没有一个接触酒精饮料的,但是大头兵则不在此列,而且长官也不加禁止。有末中将甚至还知道了美国大兵喝啤酒是直接用牙齿咬开来对瓶吹的。

这些东西其实是从军部所储存的大量准备在本土决战时用的物资里拿出来的,除了军部之外没有人能够动用这些东西,甚至就没有人知道这些东西,以至连那些甲级战犯里面的文官都不知道。这些物资后来大部分都在暗地里失踪了,成为那些高级军人的私产。事实上,都发生过一个运输联队在一个晚上变成了一个运输公司的例子,拿点物资还算什么?公开要东西都行,比如说有名的日本陆军间谍学校中野学校校长山本敏少将,就在天皇的玉音放送之后光明正大地跑到参本情报部,向部长有末精三中将要600万现款作为将来的活动基金,而参本立即就批了这笔钱。要知道当时的600万日元比现在的600亿日元还多,中野学校后来根本就没有独立进行过任何活动,但这笔钱后来也没有了回音,连批这笔钱的人说出这件事都是快40年之后了。

所以有末准备的那些东西也一直都是有末在控制着,像后来被关进巢鸭监狱里的甲级战犯中的陆军军人们,还能喝到有末精三弄进去的威士忌。

但是普通的日本人,还真的是没有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