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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高雄一宿澄清湖

今天(10月4日)一早,我们从台北出发,顺台湾南北高速干道,车走山观(确实难用走马观花来形容),毕竟一口气饱览新竹、台中、南投、嘉义、台南至高雄等自北到南的宝岛风光。虽然,心中固然恐怕这些想笔记每来不及的印象,或许很快就褪色失落,却也有美好的回忆,让人痴迷其中。诸如台南赤嵌楼、安平古堡、护军妈祖庙等等都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高雄是台湾西南一个巨港,工业发达,我们却不能参观更多的地方。下午六点半,高雄圆山联谊会“财团法人陈文从文教基金会”董事长为表示对家乡客人的敬重,特地从美国驰电给他的母亲(泉州人),请她带领小儿子(即董事长的弟弟)出面在高雄圆山大饭店(台北也一座“圆山大饭店)举行晚宴,至夜深我们才回澄清湖活动中心住榻处歇息。

我们的住榻处叫“园林小木屋”,小木屋依地形间隔排列成行,两个人合一幢,也有单人一幢的套房,整幢屋子均为杉木结构,不高不矮,不大不小,静静地站在茂密的森林中;透过树林空隙,澄清湖就像镜子一样在我们眼前晃动。

这里没有飞扬的尘土,没有喧嚣的声音,没有弥漫的臭气,濛濛烟雨,澄明湖水,都静的出奇,虽然远处或近处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灯光,教人越琢磨越有滋味,但也教人越琢磨越惶恐……

我和五十年代就认识的吴君瑞聘同住一幢,因为一整天的劳累,很快就在这种神秘的幽境中不知不觉地酣然入睡。

清晨,湖面连同密林,雾气蒸腾,烟霭绕缭,犹如梦一般之美。这景象虽有点寂寞,然而此时此刻,这寂寞之美是最好的享受时刻。我请吴君瑞在小木屋前给我拍了一张小照;陈君瑞统也从他那幢小木屋走出来,要我也帮他拍了一张。这时,李少园、蔡厚示、黄拔荆诸位教授都不约而同走过来。黄拔荆夫人林丽珠教授说:“这湖很大,看不到边,是不是环岛的湖呢?太美了!”

是啊!晨雾让湖水娇柔,湖水让密林苍翠;远处有人在湖边钓鱼,小艇在疏雨中荡漾,涡旋澄碧,纹縐晓风,种种美妙彩色,一直印在我的脑海中,直到启程车上,犹然涌动不止,于上缀成小诗一首——

高雄喜识澄清湖,

台榭华亭万斛珠。

橚橚新榕遮木屋,

纤纤细柳钓飞舻。

水中水碧生云骨,

山外山青凝玉肤。

嬝霭柔烟香沁袂,

人间天上一娇姝。

——原载《泉州晚报》(海外版)1998年1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