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随着一盆凉水的泼下,郭槐再次缓缓睁开了眼。四周竟是无尽的黑暗。
“曾在大雨前,细心看看我的路,下站变天后,当然美好……”一阵歌声传来,郭槐喃喃说道:“TWINS?”
“没错,我们就是地狱TWINS!黑白无常!一~~~~~~!”随着两声怪笑,黑暗中出现微弱灯光。一黑一白两个长舌人,戴着高耸入云的帽子。翩翩然来到了郭槐身边。一人架起他一边胳膊,开始暴走。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低沉而又清晰的说道:“郭槐,你阳寿已尽!对不起,应该说你的阴阳寿已尽!现在阎罗王请你去喝两盅孟婆汤,再世投胎。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乱喊乱叫,以免便成游魂野鬼,人人喊打!”
郭槐听得此言,刚要大声喊叫的心平复了下来。黑白无常将他拉到一个笼子旁,开门与他一同进去。笼里有个无头人。从喉咙里直接发声问:“去哪一层?”黑无常道:“地下第十九!”无头人答应一声,伸出戴着袖套的手,按了一个钮钮,只听得“卡啦啦!”一声巨响,此笼开始中速下降…
这个时侯,黑白无常开始发挥地狱导游的本色:“亲爱的死人,现在我们到了口鼻地狱,在这个地狱里面,我们按卤煮火烧的方式处置说谎者的舌头和偷吃者的鼻子……”“而这一层是油炸地狱,那些不好好回答我们判官的问题的人,就拿来这里先炸后煎!对了,这一层也是我们阎罗殿工作人员的指定早餐地点!有豆浆和油条出售哦!”
好不容易经过了十八层之后,来到一个宽阔的地界,前方有一威严的大殿,殿上有一招牌写着“阎罗宝殿”四个大字。里面迎出两个怪物,正是牛头马面。他们跟黑白无常寒暄着:“怎么才来?这点儿都快下班了!”黑无常解释着:“咳!死鬼太多,堵了半小时!”
四人把郭槐拖进殿来,早有人大声喧道:“死鬼郭槐带到~~!阳寿已尽,手脚齐全,责令今日投胎不得有误!”堂上气势威严的坐有一阎王,大声问道:“堂下可是郭槐?”郭槐回答:“正是,不过我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死了呢?”堂上那人道:“阎王要你四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这样吧,现在快下班了,本王就简要跟你说了吧!目前的投胎名额呢,人的已经满了。但是你又来晚了,必须今天投。只剩下猪、狸猫和蛆虫的投胎名额了。判官,把投胎规则给他简单说一说!”
“是!”一文士模样的人从旁出列,大声说道:“投胎这件事最讲究报应,你上辈子杀了什么,下辈子就变什么!现今剩下的三个名额中,也不知这位死鬼杀过什么呢?”郭槐冷汗直冒,心想做猪太肥难免一死,做蛆虫又恶心到爆,想来想去,只有狸猫尚可一投。便大声说道:“在下曾经与人合伙,淹死过一只狸猫!”判官怀疑的说:“哦?真的吗?待我查查生死簿!”说罢翻开一本厚厚的书,在上面瞧了几眼,说道:“你说的可是景佑十二年五月初九,与接生婆子尤氏淹死李娘娘所生的狸猫一只么?”郭槐回答:“正是!”
判官与阎罗商讨片刻,拿出纸笔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判官拿着一页书伸到郭槐面前:“这便是你所淹死狸猫换了太子的前因后果,请在上面签字画押,确保投胎顺利。另外,每位顺利签字画押的死鬼可以参加我们阎罗宝殿举办的夏日清凉黄泉送爽特别抽奖活动!活动最高奖是返阳寿五十年!末等奖也有投一送一,单魂双胞胎这样让鬼心动的奖品!不要错过机会,请签上你的真实姓名,按手印领取抽奖券一张!”
郭槐一听还能抽奖,立马签字画押按手印!这时牛头搬上一个奖箱,郭槐伸手进去取了个奖签,打开一看,是八号,好吉利的数字!判官笑咪咪示意郭槐将奖签交给他,打开一看,大声喊道:“请我们的马面同僚,砸开八号金蛋,是否得到重奖,成败在此一砸!”
急促的鼓点响起,灯光照到一条长凳上,整齐的排列着十几个金蛋。马面拿起锤子,用力的往八号金蛋砸下去!郭槐手心也捏出了汗,仿佛在暗暗使劲!
金蛋砸开了,露出一面锦旗,马面将锦旗展开展示给在场众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特等奖”三字!
死一般的寂静维持了一瞬之后,爆发出的是一阵热烈无比的鬼哭狼嚎声:“呀呀呀~~!”“一一一~~!”“呜喔喔~~!”“嘎嘎嘎!……”判官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爬到了公堂台上,拿起大喇叭兴奋的喊道:“五百年了!五百年了!终于有个死鬼抽中了我们的特等奖!返阳寿五十年!梦想成真,就在今朝!耶!”
四周礼花四起,什么眼球啊鼻毛啊挥洒得满天都是,阎罗殿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阎罗王更是飞奔到堂下,紧紧的抱住郭槐:“郭公公,你真棒!多少死鬼都来这抽过,可是什么也没抽中的大有鬼在!只有你充满运气的双手一击即中,太好了!”这时,重新混音过的快节奏的《广陵散》音乐也响了起来,众多鬼魅围住郭槐跳起了圆舞曲,大家把一节节卤肠甩向他,空中飘满了鸭血和粉丝!
郭槐也激动得眼泪涟涟,鼻涕长流。嘴里喃喃的说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谢谢大家!谢谢啊!今后纸钱多烧……”
判官满面春风的对郭槐说:“看来你又有五十年的阳寿可活了!真是可喜可贺啊!现在你只需要放松身体,好好的睡上一觉,醒过来的话,你就会发现你在阳间了!”郭槐呜咽着说:“发生了这么大的喜事,您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嘛?”阎罗王说道:“恩,这个也是!牛头小展,过来帮他一把!”
牛头听令,拿起板砖跑了过来,一板砖下去,“啊哟”一声,郭槐又晕了过去。
当郭槐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明媚。自己又躺在了熟悉的无机宫的棉被上。虽然还是有些头痛欲裂,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郭槐想到自己还有五十年的阳寿可活,不禁露出了微笑。他吩咐一声:“来啊!上早点!”就听得呼的一声,有人从门缝底下塞了张薄饼进来,郭槐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抓起了薄饼大啃起来。
而此时的开封府内,正举行着一次表演艺术的研讨会。
包兴说道:“演个判官累死我了,没想到装神弄鬼竟是这么耗费精力!”
包公:“是啊!这果然是本书的最后一场重头戏,难度竟如此之大!本府作为正直和侠义的化身,居然去演一个管鬼的家伙,实在是最有突破的一场演出!”
展昭道:“做为一个动作明星我也接受了最大的挑战,一个晚上接四场戏。每场都要打人、抓人、救人,简直发挥了我体能的极限啊!”
被接回府中的公孙策也插话了:“其实论尺度突破最大和牺牲最大的角色呢应该是我!我做为一个零件齐全的人,去演一个太监,难道大家不觉得这个难度最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