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初八,晴。炎阳似火。
在一个叫做无银三百两的地方,有一个人在狂奔。他的名字叫范宗华。
他跑啊跑啊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高脚牌,上面写着“放告”二字。
终于他冲进了一家茶馆,大声叫到:“告状了!打官司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著名青天大老爷亲自来到本地,在天齐庙只呆一天哦!为您排忧解难,拨云见日,而且这一切,完全是免费的哦!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你的三十位好友,你的名字就变成金色的了!我试过了,是真的!”
见大家没有反应,他急忙凑上前去,非常诚恳的说:“王大哥!你惨不惨?李大哥?你打不打官司?陈大哥,你有没有全家死光光却找不到凶手的经历呢?赵兄弟,你做生意的,有没有被人把钱骗光光啊?钱大爷,你冤不冤啊?儿子有没有打你骂你呢?没有吗?你们倒是说句话啊?……不用都站起来,也不用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我嘛!说的就好!不要撕我的衣服啊!……啊!我的阿玛尼啊!!!不要打我的脸啊!不要啊……用凳子腿打我可以,去掉钉子行吗……哎哟喂呀……!”
一个时辰过后。天齐庙。
范宗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泣不成声的说道:“包大人啊!我已经尽力了!不过此地除了我,没有别人有冤情啊!我只不过问他们有没有血海深仇,他们就把我打成这样!我……我要告他们!”包公同情的点点头:“大概是此处和平太久,大家闲来无事所以有些暴力倾向了。你辛苦了。来啊!赏官银十两,扶到后堂休息!”范宗华接到赏的官银,突然间象变了个人。只见他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劲儿了。蹦蹦跳跳的就走进了后堂。
范宗华到了后堂对床上躺着的人说:“干娘!我有钱了!从此以后我豆浆喝一碗倒一碗!”床上躺着的一名中年妇女嗤了一声:“瞧你这点出息!想当初……”中年妇女坐起身来:“听说有位青天大老爷来这寻找重大冤情背负者,不知道是也不是?”范宗华道:“是可是,非常是啊!”“快扶我去见他!”中年妇女急切的说道,“我有天大的委屈呀!”范宗华道:“不可能吧?我认您做干娘这么多年,没见您说有多大委屈啊?”中年妇女叹道:“我的儿啊,虽然你一片孝心,认我做娘,可是我迷离的身世,你却从未问起过呀!”范宗华道:“我知道,可是我身世也很迷离啊!从小就是孤儿,又有谁曾问起呢?”
中年妇女终于忍耐不住:“少废话了!快带我去见他!”范宗华见干娘动了真怒,也只得依她的话,带她去见包公。
中年妇女一到堂上,便嘤嘤的哭了起来,继而大泪滂沱,气势惊人。包公一看这种情形,便知有天大的委屈了,隐约感到巨大挑战的他,黑脸上出现了凝重的表情。他拉开公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样物事,对堂下的中年妇女说道:“来,看这里看这里!”
中年妇女抬头一看,包公拿出一个拨浪鼓,甩动起来,咚不龙咚的响着,中年妇女看着看着,逐渐止住了哭泣,她呆呆地看着拨浪鼓,老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哭声渐渐止住了。但是双肩一耸一耸的还在抽泣。
包公道:“包兴!给这位大婶擤擤鼻涕!”“是”包兴答应一声,上前递过手帕,只听得“吭吭吭~~~~~~~唔~~~~~~”的声音响起,手帕逐渐象个水母般鼓了起来。包公又拉开左边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棉花糖,举起来对中年妇女柔声道:“大婶不要哭了,乖啊!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本府一一说明,本府为你做主!来,这个糖给你吃!”
中年妇女接过棉花糖,边舔边委屈的道:“包卿啊!可苦杀哀家了!哧溜!恩恩恩!”话语虽含糊不清,但堂上所有人听道后都如遭雷击!
“什么!哀家!!!”范宗华目瞪口呆,嘴巴大张以至下巴脱臼了。
“哀家!!!”包兴听到这里,手一松,手里一包充满液体的手帕啪的砸在地上,水花四溅!
“哀……哀家!”王朝马汉听到这里,浑身发软,倒在地上象两只毛虫般不停蠕动。
“哀~~~~家~~~~?”公孙策爬到了柱子上思索。
“哀哀哀哀哀哀哀哀哀哀家家家?!”张龙赵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把手伸到了嘴里,甚至喉咙里!
“爱、爱家!(小爱)带死ki大腰!(很喜欢你啊!)”日本小青年龙也充满幸福的说。
只有包公甚为镇定。他吩咐道:“来人!把无关人员打五十大板拉出本书!李才,到厨房给我拿个盘子来!”李才答应一声,拿盘子去了。包公看着龙也被打得如杀猪般的嚎叫,双眉紧锁。不一会儿,李才从后厨拿来了盘子。包公拿着盘子,走到中年妇女面前,对她说:“请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中年妇女举起袖子,无限哀怨的说:“包卿啊!可苦杀哀家了!”
“啪拉当!”盘子从包公手里滑落跌得粉碎。包公举起袖子做了个“我挡”的手势,嘴里大叫:“lolololo!”绕场狂奔三周。停下来喘气,喃喃道:“震惊!太震惊了!”把手一甩:“清场!大清场!除了包兴和这位大婶之外,其他人请避开!”众人答应一声,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四散奔逃。边闪人边议论纷纷。
“诶,哥们,你说为啥清场呢?没说这部戏里有激情戏啊?”
“傻冒了吧!没有激情戏怎么能算大片啊!不信你看现在的电影大片,甭管情节需要不需要,都得弄点激情什么的!”
“咱们投资这么少,算是大片么……”
众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包公对着中年妇女,左拍拍,右拍拍,拍掉身上的灰尘,下跪道:“微臣扣见正牌皇太后,李娘娘请恕微臣招待不周之罪!”中年妇女也颇为吃惊:“包卿你……你怎么知道哀家的身份?”包公道:“我见过那只狸猫的魂魄了!”中年妇女李娘娘听到这里,不禁哭了起来:“啊……啊……那是我生的!我的狸猫儿啊!”用袖子擦擦眼泪,转过头来对你说道:“读者朋友,假如你是一个看了后面忘记前面的人,哀家不会歧视你。只会提醒你一句:相关的内容在第六章夜审狸猫魂那一段可以找到哦!”
包公问道:“微臣想,读者们一定也很想知道,这些年来,离开冷宫后,太后娘娘你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李娘娘长叹一声,说道:“自从最有男人气概的太监首领陈林把哀家送出城外后,就暂时寄养在他的一个亲戚秦太监家。原本呢也是个殷实人家。可惜后期经营不善,给哀家生的猫猫狗狗们买太高级的猫粮,导致家道中落。全家人包括猫狗们都被迫外出打工,哀家也再次留落民间。乞讨为生!那天,哀家在某个无名西瓜地里吃了太多西瓜,撑得有点恶心,再加上太阳一晒,顿时一困,睡倒在路边。是范宗华见哀家睡觉时脸色慈祥,而他从小又缺乏母爱,于是就认哀家为母亲,背回家好生伺候了。他为人孝顺,哀家这些年也过得不错。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想念冷宫的特产红豆大冰山,暗自垂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