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听得愤怒无比,正要下手加害无良父子,突然背后一阵沉重,竟然趴上来一个人。展昭一惊,那人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嘘,别做声,我是白玉堂!”展昭低声道:“白兄!你要偷听的话,麻烦找个别的地方好不好!趴在我的身上,在下感觉很怪异啊!”白玉堂道:“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看这红漆大柱子上方有什么?”展昭凝神一看,柱子上方挂了块牌子,上写“油漆未干”四个大字,不禁郁闷起来,想到自己已经趴了这么久,心中很是不爽。
正郁闷间,突然听得仆人冲上楼来禀报:“老爷、少爷!大事儿不好了!”“什么事如此惊慌呢?”“主母正在洗澡之时,不知道是谁扔了把扫把进来,将主母吓得稞奔出去,谁知门外竟然有一只老虎!好象是咱家后花园假山上的那只!不知谁把它调了出来!一下子把主母给叼跑了!”“有这种事?”苗秀父子大吃一惊,急忙赶出去看热闹。展昭与白玉堂这才从大柱子上下来。一看桌子上放的正是五百两银子。分做五封放得整整齐齐。
白玉堂不禁开心大笑:“灭哈哈!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也有人上当!五百两银子是我的了!”展昭提醒道:“白兄,你是否忘了什么呢?"白玉堂经提醒,道声:“哦!”将上衣下摆从腰带中放了出来,边放边说:“多年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经验告诉我,束腰的英雄比不束腰的英雄穷得多,因为他们如果不把上衣从腰带里放出来,就没有足够的地方来兜银子。”展昭怒道:“白兄!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乃是,那扫把是我扔的,也算是助了你一臂之力,不如我们把这银子五五对分如何?”白玉堂听了眉头大皱,说道:“不成,那老虎是我亲自去调的,花了我二两上等羔羊肉!不能五五,只能是二八开!”展昭道:“什么上等羔羊肉,我昨日见你在潘家楼吃火锅,店家说羊肉免费的!”白玉堂被拆穿,好不尴尬,但仍然强说道:“那最多给你加一成,三八开吧!”展昭十分不满的说道:“不成,我要八八开!”
两人正争执不下,苗秀苦寻老虎不见,复又走上楼来,看到两人正在争执,急忙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正是今天酒楼上代还了银子的公子哥。于是便奇怪的问:“二位公子,在争什么呢?有没有看见我家老虎啊?”展昭道:“东家,你来了,正好给我们评评这个理儿!我们两人,一同躲在这大柱子后面偷听邪恶计划,我的衣服全给油漆染了,他还趴我背上!这么辛苦,到分银子的时候,他却说要二八开,好生无理!”白玉堂道:“喂,展兄,这么说就太不厚道了吧!这主要的计策是我想出来的,才能把人调开,你现在就凭一身蛮力,就想与我对分银子?”苗秀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个吵什么!问你们有没有见到老虎啊!”展昭随手一指,“好象往那边去了!”苗秀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啊!”便朝着所指方向奔去。
白玉堂见苗秀走远了,无奈的说:“好,算你立了一功!这银子我便和你对分了!不过你要记住,你欠了我的情儿!”说完哈哈一笑,兜起一半银子,嗖的一声绝尘而去。展昭暗道:“吾靠!此人轻功不在我之下!”感叹完兜起另一半银子,也嗖的一声,从窗口飞了出去.和白玉堂一起撞在了窗外的大树上.
却说房内苗秀父子终于找到了老虎,将它送回后花园的假山之处.苗恒玉突然明白过来:“糟糕!这不是典型的调虎离山之计吗?老爸,快回去看看银子还在不在!”苗秀也恍然大悟:“哦!原来我楼上那两个后生争论的就是怎么分我们的银子的事情!”苗恒玉盯着苗秀良久,方才说道:“爹啊,若不是你是我爹,我真要做出不孝的事情来。”
这父子俩怨天尤人,悔恨不已。暂且按下不表。再说展朝和白玉堂对分了银子之后,各奔前程。白玉堂依旧行侠仗义,而展昭则朝着包公来陈州的方向去通风报信了。
包公一行人这日来到了天昌镇,正是项福计划刺杀之地。正所谓人困马乏,大伙便到公馆安歇了。包公吩咐包兴道:“下好蚊帐,在外守侯。有找我的便说我上山打老虎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包兴答应一声。前去外间小房睡了。
公馆外走来一人,只见他胡子拉渣,身型高大。双目无神,呆呆傻傻。正是杀手项福。只见他在公馆外一棵大树之下,取下背后的包裹。难道这包裹之中,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终极武器?
项福左解右解,将包裹缓缓展开。竟然露出一个狗头!项福猛然一抽,拉出一条狗来,那狗汪汪两声,项福安慰道:“莫叫,自从庞侯爷到陈州兴建皇亲花园以来,方圆百里的大树被砍伐一空。这棵因为是在公馆之外,所以能幸免于难,我知道你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树,已经憋了几日。你在此可以痛痛快快的撒泡尿了!”
那狗欣慰的“汪”了一声,开心的靠树尿了起来。项福微笑着拍了拍它的头,站起身来。突然间眼中精光四射,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他的手开始变得冷酷而稳定,步伐也充满了自信。已经不复是那个呆傻杀手的模样了。
十步、九步……项福已经走近了包公下塌的公馆之门。他已经仔细观察过了,门口有四员大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把守,内里更有杂兵无数,内里的外间是包兴在伺候。再往里便是包公。
项福走到门前,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同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干什么的?”项福也不回答,迅速的绕到了赵虎身后,“喀嚓”一声,扭断了赵虎的脖子。王朝大惊,手一抬射出无数暗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让人不见天日。项福不慌不忙,将空的包裹布往前一展。
整个世界清净了。那些黑压压的暗器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象是从来都没有发出来过。但是一秒之后,突然间从项福的包裹布里,飚出又快又急的暗器流,速度之快,已经超越了肉眼的极限。只听得扑趴之声不绝,全都打在了王朝和马汉的身上,两人来不及出声,便已倒地,立仆。
张龙见此情形,怒发冲冠,提起长枪,向项福刺了过来,项福将手一抬,轻轻将枪头隔过,谁知那长枪转了一转,又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刺了过来。项福意想不到的将手又一抬,把长枪折成两段,取下一段,刺穿了张龙的腹部。
张龙腹部中枪,哦哦有声。双目大张,似是不能相信。项福冷哼一声,纵身起跳,脚点上张龙的头部,飞入了院内。
院内杂兵不断惊呼:“什么东西?”“好象是个人!”“好轻功!轻功的妙处在于把一个这么肥大的人升到半空,还能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快,快放箭!”
这些混乱的叫声之后,突然发出了几十声惨呼:“啊!啊啊!……”原来是项福从杂兵们头上用脚点过,微使内劲,将他们的头盖骨一一点破。项福考虑到艺术性的问题,特意按照爵士乐的节奏控制惨呼的声音,可惜力道拿捏不好,总有些HIP HOP的意思,项福可惜地摇摇头,降落在内室的外间。
包兴正在里面酣睡,突听得外面乱纷纷,连忙站起身来,从枕头下取出五个钻天猴,十个二踢脚以及麻绳一根,将钻天猴和二踢脚绑在了一起,点燃引线,迎了出去。看到项福杀气腾腾的脸,赶忙道:“来者何人?赶快报上名来!”项福说道:“我乃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年少多金、神勇威武、天下无敌、宇内第一、寂寞高手、刀枪不入、唯我独尊、玉面郎君、仁者无敌、勇者无惧、金刚不坏、英明神武、侠义非凡、义薄云天、古往今来、无与伦比、谦虚好学、不耻下问、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待友热情、对敌冷酷、阴险狡诈、无所不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对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两肋插刀、枪林弹雨、勇往直前、慷慨大方、头脑精明、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百折不饶、百打不死、侠中豪杰、人中龙凤、有情有义、有胆有色、举世无双、既酷又帅、人之表率、诚实可信、谈吐大方、风度翩翩、气势凌人、气质高贵、单身贵族、貌赛潘安、智胜孔明的超级大帅哥——杀手项福是也!”
包兴听得叹为观止:“让你报个姓名,用不着这么夸张吧!”项福嘿嘿两声:“那是为了让你的引线烧到头啊傻瓜!”包兴一看手里,啊的一声,被钻天猴和二踢脚轰上了半空……
项福直闯内室,看到包公睡在大床之上,旁边有一个狗熊抱枕,连忙抓起狗熊抱枕,一把捂在包公的口鼻之上,紧紧的捂住。心中默数绵羊,当数到三百只时,再放开狗熊抱枕。
包公瞪大了眼睛,眼中全是疑问。一探鼻息,已然全无。
项福狰狞的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