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望下,就是一个动感的世界,略微缩小的马路向远方延伸,车辆快速穿行。
站在十二楼,有一种登高而望远的气势。
听到敲门声,我默然回头,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男子立在门口。
他穿着病号服,脸色很苍白,挺拔的鼻梁上泛着青色。
淡红的唇瓣起了硬皮,眼睛浮肿却闪着否极泰来的欣喜,泪水盈眶地缓缓上前,轻唤道:
“容月……终于找到你了,容月……”
还未等我弄明白,他伸手上前,吓得我尖叫出声。
退到床边,惊声道:“你是谁啊?
你想干什么?快出去,不然我喊救命了!”
他的眼眸里闪着失望、心痛又夹着探究,凝视着我道:
“绪儿,你忘了跟我的约定吗?
你从前是叫容月,花容月,朕是胤禛,你让朕如何跟你说清楚。
你坐下,朕好好跟你说!”
我惊恐地望着他,天啊,这个人是疯子吧?
什么朕?
什么胤禛?
难道是我白天见鬼了。
我想到了按铃,边退边道:“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我的手刚一抬起,触到铃的千钧一发之际,被他伸手又力一攥,跌入他的怀里。
血液直冲脑门,轰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
我下意识地阖上眼睛,斯竭底里的惊叫出声。
拍打着他,高嚷道:“疯子,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他单手紧紧地挟制着我,一手捂住我的嘴,急急地道:
“月儿,你静静,听我说。
我没有认错,这张脸一点都没有变。
我知道你现在叫施绪,是你临终时告诉朕的,你说你叫施绪。
你从二百年后二00六的杭州来,你说你是做导游时,掉进西湖,魂魄穿越到了大清,到了花容月的身上。
从康熙三十八年,你救十三弟开始,你在大清整整活了三十来年,你跟朕一路风雨,坎坎坷坷,难道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