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也懒的再去找,辗转到了湖州府,搭上了北上的船只。
水荡声声,江橹悠悠,往事又浮上心头。
我越来越讨厌自己想起前事,独自闷在舱里,吃了睡,睡了吃,聊无生趣。
十来天后回到府里时,魏家所有仆人都是素服,还有白绸白灯笼,他们还是发丧了。
对啊,皇帝都给追封了,能不发丧吗?
仆人们见我回府,都一脸诧异之色。
朱氏的丫环朝我道:“少奶奶,老爷与夫人都在厅里等您!”
我进门的瞬间,看到两人冷木的脸,魏东铭打量着我道:
“你找到德儿了?”
我下跪抱歉地道:“爹娘,虽然还不清楚,但我相信相公一定会回来的……”
朱氏冷哼道:“难道就只有你痛心,我们为父母的就不难过吗?
丈夫亡故,为妻的却跑的没踪影,我魏家痛失独子,又遭人耻笑,老天啊……”
魏东铭的眼神似刀剑射来,似是我害死了容德,将桌上的一张纸向我抛来,凛冽地道:
“德儿虽没了,你也没资格做德儿的妻子,这是休书,你以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我强忍着泪水,苦笑着立起。
成子救饶道:“老爷,夫人,少奶奶为找少爷历经千辛万苦,少爷……
你们不能赶少奶奶走啊!少爷回来会伤心的,少爷他没有死……”
魏东铭上前惊问道:“你说什么,少爷真的没死吗?死奴才,为何不带少爷回家!”
我拿着我的休书,挺直了脊背往外走,早点迟点的事,这到省的我自己跟容德要了。
梅花见我回来,泣不成声。
我拉着她的手,她惊唤出声,忙缩回了手。
我抓过她的手臂,看着伤痕累累,发炎肿胀的十指,惊问道:
“这是怎么了?谁打的?谁……”
梅花忍着泪摇头道:“小姐,小伤而已,没什么……”
我抱着梅花,又气又恼地道:“梅花,对不起,我害你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