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桥上走过一人,原来是容德,一袭银色花纹长袍,神采奕奕地朝我而来。
笑嚷道:“慧儿,你怎么独自一人来这里了?”
没来由觉着心伤,鼻子一酸,淡然地道:
“我闷得慌,又不知我哥何时来接我,就转到这儿来了。”
容德足比我高出了一个脑袋,宽慰道:
“走,我带你玩去,再往前就到十五阿哥的书房了,朱大人正在教十五阿哥读书呢?”
我没兴趣,我又不是没读过书,摇头道:
“八股文章,生硬老套,不听也罢!”
容德慌忙阻止道:“慧儿,你说话怎这么冲呢?
这不是在家,若被别人听去,可不得了。”
我一愣,心想自己一定是怒气冲天,才敢在容德面前大放言辞。
拉着容德的手腕道:“你提醒的对,觉着你像朋友,所以就胡乱说了。容德你经常出入宫里吗?”
容德释然一笑道:“只是偶尔进宫而已,慧儿,我送你回去,别迷路了!”
我的两条腿无力的迈不开步,商量道:“先到前面坐坐吧,我累了!”
跟容德在花丛里坐定,让花枝掩蔽身影,免得碰到什么大人物,还要我请安受累。
容德笑坐一旁,长长的秋草软软的,我命令道:“别说话,在这里歇会吧!”
容德先是一愣,随即轻笑道:“你才多大啊,总一副大人的口吻。”
我尴尬地一笑低头不语,索性躺了下来,累死我了。
容德虽是十四岁的少年,听说也是老小,稚气未脱,依样躺在身侧。
迷糊中听到一阵脚步声,容德警觉的想起身,我忙将他拉下,示意他别出声。
“王忠,明日忌品都准备好了吗?”
“回皇上,都准备好了。”
乾隆叹息了声,脚步越走越远。
我不解地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容德在我耳际轻声道:“明日是先帝的忌日,我们走吧,偷听皇上说话,可是一大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