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该歇着了,这晚上十一时至凌辰一时,是人体新陈代谢最旺的时候,过了这个时候,就不易睡着了,且也不易集中精力,不如早起呢!”
他放下手中的笔,笑道:“你说的有点古怪,倒是这个理。
你去吧,让李德全给朕洗漱。”
给他捶了捶背,趁其不备,偷吻他的左脸,边跑边回道:“皇上,晚安!”
只听得他迟钝的似怒的声音:“死丫头,为老不尊,哪来的那么多花样。”
只要他高兴就好,我不想让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从心里彻底的寂寞于世,最有权有势的人却是个最可怜的人。
康熙六十一年的最后一餐,却在极度别扭与惨淡中收场。
皇太后拒不参加,宜太妃在康熙灵柩前哭晕过去,年氏出生不到几月的儿子病了。
朵儿,只说她去江南了,让她淡出他人的视线。
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就少之又少的年宴,最后留下的不到十人,我只好坐着滥竽充数。
没有任何娱乐,大家傻坐着等。
兄弟中唯一被请的是十三,十三见情况如此,带着福晋们早早地出宫了。
若大的一个空荡荡的厅堂,却让我闷得透不过气来。
想起康熙朝歌舞升平,大家欢聚一堂的场景,已似放过的电影,成了昨日黄花。
凌晨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摸我的脸,警觉的跃起,才见雍正一脸疲惫,哀叹道:“孩子没了!”
年氏真是可怜的女人,一连生了几个孩子,都夭折了。
头埋在他的肩劲处,欲言又止。
眼前的这个男人,像一个心灵受伤的普通的中年男子,跟朝堂上的威严形象,判若两人。
我竟有点心酸,替他或许还替自己……
年一过就敢紧脚底抹油,回到花房还不到两个时辰,小李子就在外院嚷嚷十三带圣旨来了。新竹帮我换好衣衫,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赶到前厅。十三端坐在椅上,悠闲地喝着茶,边上各立了二位佩刀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