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完美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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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阿拉法特之死

阿拉法特这位中东的英雄死后,《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说阿拉法特的侄子在联合国对媒体透露,他非常怀疑阿拉法特是死于谋杀,他的理由来自那叠从法国人手里拿到多达558页的病情报告,他认为阿拉法特的死因决不是正常死亡。同时,《星期日泰晤士报》还说了刊载了一条消息,这是一场沙龙与布什总统的一次秘密对话,看起来,这段对话与阿拉法特的死有直接关系。

其实,不仅阿拉法特的侄子怀疑阿拉法特是被谋杀的,在巴勒斯坦几乎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约旦河西岸的纳布卢斯大学进行了一项民意调查,结果发现,80%的接受调查的巴勒斯坦人相信阿拉法特是被谋杀的。守候在阿拉法特目前的两名士兵经常能看到有孤独的老人、青年来到目前凭吊。他们有的是跟随阿拉法特多年的战士,有的是得到过阿拉法帮助的普通巴勒斯坦人。其中有一位名叫乌姆·阿比德,是拉马拉宫附近村里的一位寡妇,阿拉法特活着的时候她经常去拉马拉宫,她那时偶尔会和阿拉法特聊上一会儿,也曾得到阿拉法特给她的一些钱,但现在这个可怜的寡妇连这点慰籍也没有了,她为此诅咒道:“这些背叛你的人都该下地狱!我要诅咒那些凶手和他们的帮凶!”

当然,一个怀着悲痛心情的寡妇的话是不能称为阿拉法特被谋杀的证词的,但阿拉法特的基德瓦从法国贝尔希军医院得到的那多达558页的病情报告中却包含着蛛丝马迹。基德瓦在联合国总部的休息厅里对媒体直截了当地说:“他不是自然死亡。如果你坚持让我说出可能性有多大,我会说他被谋杀的可能性为60%。”

人们有理由相信基德瓦并非像那个寡妇一样仅仅是依据感情妄加猜测,很多人还记得,就在阿拉法特最后一次离开西岸,在直升机舱口向他的支持者挥手时,通过电视镜头紧盯着阿拉法特的以色列官员却在同时间么自信地表示:阿拉法特得了不治之症。这颇令人质疑:以色列人怎么会这么自信地说阿拉法特已经活不了几天了?而不久之后,当阿拉法特已经失去权力的时候,以色列却与巴勒斯坦新权力领导人达成了从加沙撤军的协议,这显然是在分化巴勒斯坦内部,但到以色列早就为阿拉法特死去做好了准备?

阿什拉夫·库尔迪担任阿拉法特的私人医生整整20年,他应该是最了解阿拉法特病情的人,但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对阿拉法特的死因持怀疑态度,他说,至少不应该对阿拉法特的尸体草草埋葬,尸检显然想当必要,他的结论也是:“他可能是被毒死的。我是最后一名看着他活着而且头脑清醒地飞往巴黎治病的医生,我呼吁对他的死进行全面调查,并进行验尸。”

然而美国散布出来的消息却颇具有污蔑性——这个消息就是从那位为小布什总统撰写含有“歼灭轴心”演讲稿的作者人戴维·弗鲁姆,他说,阿拉法特是由于和他的保镖同性恋关系而最终患上了艾滋病,结果不治身亡。美国为此还为他提供了一些秘密证据,如戴维·弗鲁姆透露,1987年,一位退休的罗马尼亚情报局长出了一本书,书中就提到阿拉法特的房间被窃听,结果听到阿拉法特有时会在屋中对他的保镖(按照美国的说法也是阿拉法特的同性恋情人)大发雷霆;而另一个医学证据是,阿拉法特血液中血小板的数量很少,这通常是艾滋病的临床症状之一,意味着免疫系统受到损害。因此,西方媒体对此大家渲染,这给世人一种错误的认识,即阿拉法特死于艾滋病。

但稍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血液中血小板下降有很多种原因,疾病、用药等上百种情况下血小板都会大幅度下降,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是艾滋病,那么法国贝尔希军医院那份看起来颇为详细的病情报告为什么没有直接的检测证据呢?显然,美国散布的这种说法带有一种诬蔑式的嘲弄,是对这位终生不肯屈服、但最终还是死在美国和以色列手中的这位英雄的抹上最后一道污痕,巴勒斯坦人的愤怒正如基德瓦所说:“这种说法是垃圾,毫无根据。”

自然,最了解阿拉法特真正死因的是法国,但即使是平常的病历资料法国医院也是严格禁止公开的,因为法国的隐私法相当严厉,而也许这正是为什么戴安娜和阿拉法特都死于法国的原因,因为英美法可以借助法国隐私法来掩护一切罪恶。对于阿拉法特的死,法国政府发表声明说,阿拉法特并非死于中毒,但贝尔希军医院却没有直接作出同样的声明。

贯穿阿拉法特去法国前后的一段时间,我们会发现,阿拉法特的死亡显然疑点重重:

阿拉法特的私人助手巴萨姆·阿布·谢里夫回忆说,在10月29日前往巴黎的前一周,他还去见阿拉法特,当时他看到的阿拉法特一直是“健康、快乐,非常有活力的”,然而不久他就死去了,这不禁让他满腹狐疑:“究竟突然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病情怎么恶化得这么快呢?”

基德瓦也说:“刚到巴黎的头几天,我的感觉是他的病情在逐渐转好。他自己也认为闯过了鬼门关。”可是,就在11月3日晚上,阿拉法特突发脑出血,然后就陷入昏迷。当时能进入阿拉法特病房的除基德瓦外还有4个人,他们是阿拉法特的妻子苏哈、苏哈的顾问皮埃尔·里兹克、那位跟随阿拉法特20年的保镖尤苏福·阿布杜拉、还有就是阿拉法特的一位商人朋友,这些是阿拉法特最亲近的人了,但阿拉法特的女儿扎赫瓦没有来到这里,苏哈后来解释说,她不想让她看到父亲在依靠机器维持生命。

然而,苏哈在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今天看来一时还无法了解,但显然她似乎掌握某些内情——这个女人坚决不同意公开病历,而且她在阿拉法特死后立即就离开法国去了突尼斯,带走了全部病历,并且拒绝给阿拉法特最信任的人、他的侄子基德瓦一份完整的复制病历。基德瓦对此相当不满意,但他也说,即使拿到苏哈手中的那份病历他可能也不会看上一眼,“坦白地说,我不会看这些东西,因为里面记录的东西和此前医生们告诉我们的东西没有什么不同。”——的确如此,法国是阴谋参与者之一,他们怎么会授人以柄?

精明的基瓦德一针见血地说,“很显然,关于他的死因,疑问很大。血小板数量太少是问题所在,可是血小板为什么会减少,医生们并没有找到答案。”因为法国贝尔希军医院始终没有对阿拉法特的病情作出明确地诊断,所有的检验报告都没有提示发现任何毒药或者毒素,法国方面只是说:没有在阿拉法特的身体内发现任何“人们所熟知的毒药或毒素”,但基德瓦针锋相对地说,这并不意味着阿拉法特的身体内没有“人们所不熟知的毒药或毒素”。

当然,法国也清楚公众对法国参与阴谋存在猜疑,为此,法国也以某种默许的泄密方式散布出“真实”的消息:一位贝尔希军医院参与阿拉法特治疗的医生以不公开姓名的方式对外说,阿拉法特离开拉马拉宫的时候症状是腹痛、腹泻和呕吐,阿拉法特的私人医生为他服了提高血小板的药后,病情暂时得到控制。来到法国后,贝尔希军医院通过检查就发现阿拉法特实际上已经出现了DIC症状,即广泛血管内凝血。这是一种相当危险的症状,是血液系统出现严重失调,全身的血液都会在血管里凝结成小块,并导致大出血,“我们知道阿拉法特出现了DIC症状,利用了法国所有的化验手段——毒物化验、生物化验和化学化验,但都没有查明病因。”法国也只是最后排除了白血病和其他癌症的可能性,至于是否存在滤过性病毒和生物病因则含糊其词。

对此,世界其他医学观察者说,很多毒药可以导致DIC,如蓖麻毒素或蛇毒,而且,一般的检查不会发现蓖麻毒素这样的毒药成分。

法国方面最后只是在转移视线,他们把阿拉法特的死归因于长期劳累和不听从医生医嘱,并举例说,如在斋月的头11天,阿拉法特不听从医生的劝告,没有每天按时吃饭、服药,对于75岁的老人、而且身体长期受病痛折磨的老人来说,这样做的后果可想而知。“是他的生活方式要了他的命,他一直在为巴勒斯坦的解放事业而奋斗,一直待在权力宝座上,在服药方面一点都不注意。”

然而,也许正如本书所列盎格鲁所制造的种种阴谋,有时候并不需要非常直接了当的证据——寻找到这样直接了当的证据既不现实也不需要,否则这些就不能称之为阴谋了,同样,在阿拉法特身上的阴谋也完全可以从一小段简洁有力的对话中得到答案,在阿拉法特死前4个月,以色列总理沙龙和布什总统通过一次电话:

沙龙告诉布什总统,以色列已经决定收回早些时候“不伤害阿拉法特”的承诺。

布什回答道:“难道我们不应该让万能的主来决定他的命运吗?”

沙龙立即回答:“有时候我们得帮万能的主一把。”

而阿拉法特在即将离开拉马拉宫的时候,突然对身边的人小声说了一句:

“我终于落到了他们手里。”

看来阿拉法特对自己最后的命运也已经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