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平常。周末的时候,二姐说不能够再呆了,爸爸催促,要走了。
小张不好说什么挽留的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
走在南郊的时候,两个人说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说。”小张说。
“按照你的口气,随便说就是了,怕什么。”二姐说,“要不要我像什么什么那样先说一句——卿家随便说就是了,朕先恕你无罪……”说完,二姐自个笑了起来。这是模仿皇帝的样子。
“你爸爸叫你快过去,你就去吧。”
“就这个?”
“当然不是了。”
“那是什么?”
“我怕我说出来你笑我。”
“我保证不笑就是了。”
“不知道怎么的啊,见你第一次开始,就以为你很亲切,喜欢和你在一起说话。我觉得我在你跟前,没有距离什么的。”小张说,“你要走了,我当然不……”
“不什么?”
“当然想挽留。”
“挽留?”二姐笑了起来,“说说为什么吧。”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也能挽留住人家?”
“哎,”小张说,“不好说。跟你相处,实在是很愉快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大胆说出口呢?”
“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确实,我供认不讳,我喜欢你。”
“只是喜欢?”
“不知道。”
“呵呵。”二姐已经很高兴了。
周六的时候,很早,小张的电话响了。
“小张,你究竟怎么了?”
“什么啊,二姐?”
“我叫你保密,你保什么密啊?”二姐的声音很生气,“不管了,我马上走了,你好自为之。”
小张感到不好,可等到小张赶到飞机场的时候,二姐的飞机已经升空了。
小张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实际上,很简单。杨老师就住在小张的隔壁,有时候常常听见小张接打电话。小张在喊什么二姐的。杨老师生了心,趁小张不注意,在小张宿舍玩的时候,就开了小张的电话,记下那电话。一试,居然是文家二小姐的电话。
“我是说嘛,怎么现在我打电话打不通了。原来这丫头换了号码。我得不到,也不要你得到。哼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张。”杨老师这样想,然后就是不断给二姐打电话,周四那一个晚上,就打了好几次。
二姐都不接。最后一次把二姐惹火了,接起来,问:“谁跟你说的电话号码?”
“小张跟我说的。”杨老师还说了一串小张如何介绍,又如何以二姐自豪的话。
二姐一夜没睡,以为这小张很是糟糕。就一直不接小张的电话。
周六,二姐做了决定:走了,立即就走。也不照相了。原本说照张相,留下来,小张可以天天看见自己的。
“都什么啊,那么俗气。”二姐这样想,“都那么势利,那么有心计。”
二姐想,看中他们家的钱,根本不喜欢她,她很生气的。原来小张也会撒谎。
二姐走的时候,把电话扔河里去了。一边走,一边还安慰自己,把这一切都忘记吧。
二姐走后,小张一遍一遍地拨电话,总是没人接,以至最后断线。
好像失去了什么。小张很悲伤。一天出去,进来,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不愿意怎么理会别人。在孩子们面前,小张还有笑脸。孩子们一走,小张就一个人在宿舍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