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低下头来,又觉得一阵头晕,这些天来,她一直觉得体虚乏力、头重脚轻,虽然天天喝药,却总不见有什么改善,反而觉得一天沉于一天,也不知太医陆道明给她配得什么药。
明月双手端着药碗走过来送到了贺敏面前,看着桌上那碗浑浊的药汤,贺敏一阵恶心,她实在喝不下这药汤了,正好太医陆道明走过来了,贺敏就问他:“不知陆太医给我煎得是什么药,怎么这么难喝,而且,喝了也总不见好,反而身子还越来越沉了。”
“娘娘,古人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是我精心配制的,你总该忍着喝下去才好,什么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见效的。”陆道明诚恳地说。
贺敏顿了顿,冷色道:“太医给我喝的可是保胎药?”
“这……娘娘放心,娘娘只是身体虚弱,但是对腹中胎儿……并无大碍,下官并不曾为娘娘开什么保胎药,只是几剂强身健体的补药。”陆道明脸上闪过一丝疚愧的神色,斟词酌句地说。
“咦,皇上不是说了,让陆太医小心娘娘腹中的胎儿吗?怎么太医竟然这么说?”明月不明所以,愤愤然地责问。
“明月,别难为陆太医了,这药,我喝了就是。”贺敏看出陆道明难以启齿的窘迫,心想,他只是迫于皇后的威吓才说谎,在用药上没有做手脚,这已经很难得了,所以,贺敏也不想让他难作,他是不敢把她没有怀孕的事说明的。
贺敏端起药汤,正要一饮而尽,突然听到屋里,丫头清风惊叫了一声,贺敏手一抖,那碗药汤就泼倒在了地上,浇湿了一小片青草。
“清风,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明月探着头冲屋里喊。
“没事,做针线,针把手给扎破了!”清风不好意思地说。
贺敏笑了笑,又要低头喝药,却看到陆道明面如土色,贺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发根倒竖,只见那片被浇湿的青草,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此时却已经枯槁衰颓,像被烧焦了一样!
药里有毒!
贺敏惊惶地看向太医陆道明,陆太医也正好惶恐地抬起头来看她,四目相对,陆太医怔了怔,立刻跪倒在地,辩解道:“娘娘明查,这样恶毒的事并非下官所为!”
“还敢狡辩,刚才你还说,这药是你精心配制出来的!”明月气呼呼地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