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六月,一望无际的莲叶接天,红艳的荷花香飘十里。碧水、蓝天、骄阳、翠柳,一切都显得别样的赏心悦目。
俊玉穿了身纯白色的长袍,松散随意的款式,更显出他俊雅洒脱的个性来。午后,鸣蝉在树荫间不停的叫着,他斜躺在一棵大树裸露盘桓的树根上,双手枕在脑后,脸上盖着一本棋谱,似乎正在小睡,脚边支了一根鱼杆,鱼线垂在水中,一群鱼儿自在的在鱼线周围游来游去。
黄鹂一路唱着动听的江南小调,手中甩着一根鱼杆,来到俊玉身边,在树根上坐下来,不等她把鱼线放进水里,鱼儿们已惊得四散离去。
俊玉连脸上的书都没拿下来,便道:“小姐,每回你一来,就会把鱼都吓跑了。”
“我也奇怪,为什么鱼都怕我,却不怕你呢?”
“世上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气息,这些气息有的相容,有的相克,那些相克的浊气,自然就把鱼都吓跑了。”
“那——什么是浊气?”
俊玉取下脸上的棋谱,道:“贪欲,杀气,一切有悖于自然的东西,都是浊气。”
“是吗?可是,虽然这些鱼儿都不怕你,可我也没有见你钓上来一条鱼过。”
俊玉一笑,道:“最重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不是吗?”
黄鹂摇摇头:“我不明白,享受成果才是最美好的,得到这样东西的过程往往又单调,又枯燥,有时还很辛苦,有什么好的。”
俊玉只是一笑:“人各自的兴趣爱好不同,你也用不着明白我。”
一骑快马飞驰而来,家丁满头大汗的来到俊玉面前,道:“二公子,老庄主请您快回去,亲家小姐明珊姑娘来了。”
俊玉立刻站了起来,吩咐道:“快去把我的马牵过来!”
“是!”家丁忙跑向不远处一匹正在吃草的白马。
俊玉收起鱼杆,黄鹂惊讶发现,他的鱼杆上根本没有鱼钩。于是道:“玉哥哥,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装鱼钩,没有鱼钩怎么钓鱼?”
俊玉翻身上马,道:“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早点回家,不要玩得太晚了!”
黄鹂在身后不快地嘟囔了一句:“一听到她的名字,魂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