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丙反倒愣了一下,如果说宇文剑让他隐瞒,他就会据理力争,现在宇文剑一幅不在乎的样子,他倒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宇文剑有点私心,觉得通过别人的嘴让父亲知道自己依然深爱恋云,也不错,或许可以改变些什么。神丙哪里知道宇文剑的心思,只以为宇文剑说的是反话,世间哪有做儿子的偷了老子的心上人还敢光明正大的告诉老子的?只巴不得瞒得铁桶似的。斟酌了半天,神丙才说:“今天的事,属下可以不去禀告,但请少庄主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
宇文剑笑了,觉得这个夫子实在愚蠢得很,于是道:“神丙,我告诉你,我以后还会找云儿,我爱她,你喜欢说,尽管说去,就算告诉全天下的人都可以。”
“少……少庄主,这……这是……什么意思?”神丙平日里评书论道可谓滔滔不绝,舌绽莲花,这时候反倒结巴了起来,实在搞不动少庄主的意思了。
宇文剑打马离去,阿松可怜地看了神丙一眼,道:“你也真是的,两位庄主之间的家务事,你掺搅什么?好玩吗?人家可是亲父子!再说了,云姑娘不是还没嫁人的吗?你知道她将来会嫁给谁?”
“可是……”
“别可是了,只当什么也没发生,不然,他们父子之间要是有了什么,你担待的起吗?”
神丙更加不知所措。
宇文剑独自在海棠春待到很晚才回山庄。如果在过去,他十之八九会在城里某一个地方留宿,但最近很少那样了,他对那些女人们已经提不起兴趣来,宁愿回家一个人清静会儿。
刚进屋子,清心堂那边的仆人就过来传话,庄主请少庄主过去一块儿用餐。宇文剑立刻感到牙疼,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上火很久也没有好,早上起来时竟然流了鼻血。他琢磨着,父亲应该不会知道白天的事情吧。
到了清心堂,宇文剑深吸了一口气,反正躲不掉,索性一幅视死如归的神情进了客厅。出乎意料,气氛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紧张,而且俊玉也在,那就是说,还没有东窗事发,父亲绝不会当着弟弟的面说那样的事情。
宇文剑闷着头吃饭,一言不发,也不去看恋云,这个时候,心里有鬼,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觉得不正常,当然,不说、不做也觉得不正常。他虽然一直在吃,但吃得很慢,而且皱着眉,觉得牙齿很不争气,每动一下,都连着太阳穴疼。
俊玉也低着头吃,不说话,明珊死后,他心里总有抹不去的阴影,最近黄鹂的事情又成了一块心病,于是整日闷不做声。他吃得也很慢,确切地说,是没有在吃,只是用筷子不停地扒拉碗里的饭。